自從見過雅青的家人後,儒銘就開始大大方方地來雅青家,兩人也就公開交往,直到雅青畢業被分到中學當數學老師,儒銘開始和雅青討論結婚的事宜。因為,儒銘有自己的一個小院。儒銘也早已經請人重新粉刷,家具原是爺爺留下了的一水紅木家具,這樣他們結婚就隻需要新添一些家庭用品,如被子枕頭等東西。所以,儒銘說隻等迎娶雅青了。這邊,雅青的媽媽和蘭姨忙著給雅青做被子,儒銘沒有家人在,所以,他們的床上的用品都是雅青家準備。雅青的母親和哥嫂對這個蘇儒銘的感覺一直不是很好,總是感覺儒銘和他們在一起時,親近不起來。但雅青是愛儒銘愛得不得了,連母親有一次和雅青談到儒銘在家裏不太愛講話時,雅青都會幫他說話,雅青讓母親別把儒銘當成她和哥哥一樣的成長經曆看,儒銘很可憐的,他其實很希望母親的愛,他爸爸死後,他的媽媽就很快嫁了人。所以,他心裏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青兒,你要知道,你過去是做他愛人的,不是當他的媽媽。雅青的母親很是擔憂地和雅青道。
媽,我怎麽會是他的媽媽,我想我既然愛他,就要多關心他。他有時的確不太喜歡表達自己,他不像文濤哥那樣能夠和您們聊天,他腦子裏麵是在想事情,他不光要想著單位裏麵的任務,還有空要寫稿子,報社是和他約稿子的。雅青極力為儒銘辯護著,生怕母親和哥嫂不喜歡儒銘。
但雅青的母親和哥哥都明白,雅青早已經陷入她的愛情裏麵,八匹馬也拉不回頭了,母親和哥嫂也唯有祝福她真的遇到良人。
儒銘和雅青真的要結婚了,婚禮的頭天晚上,在雅青家的廳裏,大家圍坐在一起。
媽媽望著明天就要出嫁的女兒,臉上強裝歡笑地對雅青道:青兒,你明天就要出嫁了,從明天起你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我們兩家離的不是很遠,你和儒銘是可以常常回來的。你們剛剛成家,蘭姨說要過去幫你們幾天,青兒待你熟悉了怎麽用火和封火,怎麽用爐子做飯後,蘭姨就回來。
雅青現在的心情也有些激動,她從明天起要真正離開母親的家,去和儒銘生活在一起了,她愛儒銘,對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期待。聽到媽媽說的話,她忙對母親道:媽,我知道。蘭姨就不要來了,等我們從南方旅行回來後,我來家裏同蘭姨學習怎樣做飯做菜好了,再說儒銘也會教我的。或許,我們會請一個人來幫忙的,蘭姨和媽媽在一起習慣了。到我那裏會不習慣不說,媽,您也不能少了蘭姨的陪伴。雅青忙著回著母親的話。其實,雅青沒有讓母親知道,儒銘是不喜歡蘭姨的,本來雅青告訴儒銘,蘭姨會來幫忙他們一段時間的,這樣他們兩人的生活能夠很快步入正軌,但被儒銘回絕了。可是,媽媽早已經和蘭姨商量好了,讓蘭姨陪著雅青一段時間,這樣雅青的媽媽也會放心女兒。
蘭姨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妹妹,蘭姨還希望一直能夠在你身邊照顧你呢,你會照顧自己和儒明了,我就回來陪你媽媽。
雅青知道她不能夠再說不讓蘭姨來幫她了,這樣媽媽會懷疑是儒銘嫌棄蘭姨。 她忙回道:好,蘭姨那就辛苦您了。
雅青和儒銘交朋友的這近兩年的時間裏,每次來雅青家後,儒銘都抱怨和蘭姨一個桌子上吃飯很不舒服,而雅青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太當回事,直到真的談婚論嫁時,才發現儒銘的階級意識真的是那樣的強烈。雅青已經來不及轉他的念頭了,實在是雅青愛儒銘太深的緣故,她忽略了儒銘一直以來就看不上蘭姨。現在,雅青隻能同媽媽說道:媽,好的,等我們從南方回來,就接蘭姨去我那裏。我結婚後不常回來,有蘭姨陪媽媽我也放心。然後,雅青轉身對明昊的太太說道:嫂子,我不會總回來的,媽和蘭姨就拜托你了。
嫂子笑道:妹妹,你放心吧。
明昊這時對雅青道:小妹,這是文濤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這是給你的結婚禮物,他就不來參加你的婚禮了,他還說祝你和儒銘幸福美滿。
雅青接過哥哥手中的盒子,她打開了盒子。裏麵放著是一塊玉牌。雅青有些吃驚,好美的一塊玉牌。她還記得一次在文濤的家中玩時看到過它。當時文濤的母親還對雅青說過,這是他們的傳家寶,將來是要傳給兒媳婦的。雅青看到盒子內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青妹,此玉最配你,請收下它。雅青的眼淚不自覺地留下來了,她感受到文濤哥的深情厚意,但一切都晚了,她愛儒銘,如果她生活中真的沒有出現儒銘,她可能會注意到這個如親哥哥似的文濤,看到文濤的禮物和他不願意來參加她的婚禮,她明白她真的傷了文濤哥的心,也就是說她從此將永遠失去這位愛護她的哥哥了,雅青現在才感到失去文濤哥,讓她心裏也會痛。
雅青和儒銘結婚後,他們開始了新的生活,蘭姨過來的第二天,儒銘和雅青下班後正在一起看他們在上海玩的時候拍的相片,一邊說著話。雅青看了一下鍾表,快是吃晚飯的時候了。雅青對儒銘說道:儒銘,你把它們放進相本裏去,我去幫蘭姨做晚飯去,我也該學一學了怎樣做飯了。
儒銘一邊擺放著照片一邊對雅青說道:雅青,你就讓她做好了,以後我可以教你的。
雅青看著儒銘笑道:你做的飯好不好吃,我就不說了。你等著吃我做的吧,我做的飯肯定比你的好吃。說完,雅青已經跑出去了。儒銘想叫住雅青已經來不及了。
一會兒,廚房裏傳來了雅青的喊叫聲:耗子。 儒銘跑到廚房裏,看見雅青站在屋的中間,指著米缸說著:儒銘,有耗子,在米缸裏麵,蘭姨正找東西去抓它。
儒銘過來擁著雅青道:我的太太,你還是回屋去吧,這裏有蘭姨呢。
雅青對儒銘道:我一打開缸蓋,就看到它在裏麵。又對蘭姨道:蘭姨,明天我要回我媽家把花花帶過來。這樣,耗子就不敢來這裏了。蘭姨、儒銘,那我先回屋去了,如果抓出來讓我看看。媽說過,不要打死它,帶它去遠一些的地方,放了它,它就找不會回來了。
儒銘瞪著眼睛看著雅青說道:什麽,送它,抓住它,我就要摔死它的。
雅青忙說道:儒銘,不可以那樣,那是殺生的。你還是給它一條生路,讓它跑了吧。
儒銘過來推著雅青道:好了,雅青,你快回屋吧。
雅青走開後,儒銘拿著一塊抹布將耗子抓住。然後,儒銘狠狠地將耗子往地下摔去,當場就把耗子摔死了,蘭姨在一旁用驚訝的眼光看著他。
儒銘默然地看了一眼蘭姨道:你就和雅青說,它跑走了。
蘭姨沒有回答他,將摔死的耗子掃走後,轉身去做飯,她的手剛要碰到菜時,她就聽到儒銘用非常生硬說道:蘭姨,你先洗洗手在去拿菜。看到儒銘的走出去的背影,蘭姨的心感到好寒。蘭姨明白這個儒銘看不起她,雅青是她一手帶大的,她自己沒有了孩子,而雅青的父母一向視蘭姨為自己家人,對她從沒有論主仆之說。對雅青一定要嫁給儒銘,她的內心和雅青母親一樣,喜歡文濤。但她們誰也做不了雅青的主,從第一次看到蘇儒銘時,蘭姨就從儒銘的眼神裏看出儒銘的等級觀念是有的,盡管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但那種根深蒂固的東西不是讓人說改變就能夠改變過來的。
昨天晚上,明昊將蘭姨送了過來,儒銘才知道雅青還是沒有聽他的話,讓蘭姨過來了,當然他也知道這裏有雅青母親的主意,但雅青就是不好意思回絕她母親。心裏很是不高興,但嘴巴裏沒有說什麽,怎樣他們才新婚,他自然也不希望為了蘭姨讓雅青不高興。現在好了,他還要和這個蘭姨住在一起幾天,他心中越來越不開心了。
晚飯做好後,雅青要等蘭姨一同來吃飯,儒銘不開心地坐在一旁,當儒銘看蘭姨來了,他起身又去拿了一雙筷子來,他對雅青說,我們吃飯夾菜時要用公筷,
雅青笑著說道:一家人不講究這些的。她明白這是衝著蘭姨來的,儒銘則很不高興地吃著。蘭姨的眼圈有些紅了。
飯後,蘭姨在廚房裏洗著碗,儒銘走過來說道:蘭姨,你怎麽能用擦桌子的布去洗碗呢,太不衛生了。
蘭姨忙說道:是不同的布,但它們是一樣的顏色。那塊才是擦桌子的。
儒銘皺著眉頭說道:那你就把它們分開顏色好了。
蘭姨的手停住了,她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這時雅青走進來廚房說:儒銘,你在幫忙蘭姨嗎。儒銘看雅青來了,說道:沒有,我看見廚房不幹淨。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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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裏看花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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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裏看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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