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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富貴AD篇(1-5)

(2010-03-24 13:56:22) 下一個

 (1)

話說那年那月,那風輕輕吹過一個江南小城,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這批客據稱是來幫忙振興該城一重點企業的,每個人都拎著個筆記本電腦,招搖過市的時侯很有些與眾不同。

也就是說是土鱉裏比較神氣活現那種-土鱉。

 

社會上稱這類人為白領

 

一輛黑色帕薩特緩緩的停泊在一個賓館門口。觀眾們先看到的是一個小個子男人下了車,他身後背著現在小學生上學背的雙肩包。有一顆碩大的頭,中心部分的頭皮非常健康,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那裏完全沒有頭發。

 

他抬起手腕上那塊兒童表看了下時間, 舉起大頭,眉毛翻了翻,略微思考一下,嘟噥了一句還有五分鍾,港式調調的普通話。

他就是小哈的老板,即土鱉頭,尊敬的麥先生。他說的五分鍾即是距離開會還有五分鍾。

他的生活基本可以分為兩個大類:開會和不開會。

 

九月的江南仍然氣候溫暖,陽光四射。

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個白襯衣牛仔褲的女子,右手抿了下發梢到耳邊,眯了眯眼睛看著周圍的天,咧開了嘴。這位就是小哈了。

 

 

當其他的小土鱉們也紛紛下了車,小哈正要學習乾隆下江南準備雅興大發,司機探出頭一共一百四十

一路坐車的路上小哈就發現該司機是個音樂發燒友。很有樂感。沒想到要錢時的節奏也掌握的這麽好。

 

(2)

 

一行眾人仆仆風塵的走進了這家賓館。姑娘們長得一律水靈,眉眼舒展;中間還穿插一男“奇葩”, 纖細小巧身材,連舉止都輕柔得不行。小哈想為什麽芭蕾舞團沒看到這個好苗子呢。

 

大廳前台的正上方擺了一溜金燦燦的大鍾;分別指示世界各地時間,倫敦,新加坡,香港,埃及,。。 小哈問“有埃及客人來過嗎?”, 其中一女孩兒盯著她半天,從背後拎出個客人登記表,甩到櫃台上“住房要登記”。

小哈心裏嘀咕 “牛! 得跟後麵的鍾似的”。

 

五分鍾後在麥生房間,幾個人錯落有序的坐下,聽項目匯報。先是項目經理重複客戶的不滿意見, 還有他們無理又無知的要求:要做個項目小樣 (pilot project, 再審批功能設計。

就是要把菜先做出來他們再決定買不買,慣的! - 小哈心裏哼了一聲

問題是小哈她們們公司內部已經混亂成“長安亂”了。外方數個專家被中方成員一一槍斃,而在外方成員都被消滅後,中方成員也都撂了挑子,各奔出路了。

阿木除外,他對項目一開始就不抱好感,卻是堅持得最久的。

(3)

阿木是那種再典型不過的傳統中國男人。他想要的就是中規中矩,什麽都別出格。幾乎所經之處都能看到他身旁的一個框框。這個項目動蕩的曆史和縹緲未來在於他簡直是不能忍受的。但是後來這家夥被項目給練的經常語出驚人,什麽“不能做鴨子,咱還不能吃鴨子嗎?”說完了沒事兒人一樣的,剩下一堆人臉都綠了,苦思冥想,看他的筷子那叫利落撈起一塊兒啤酒鴨。

當麥生問大家有什麽意見時,他終於忍不住了,劈裏啪啦的倒苦水。

 “通常這種大型集成項目都要派至少十幾個人,就憑我們這些人怎麽可能?”

“況且我們公司的產品還沒完成”

“況且客戶連我們要做什麽還不知道

“況且我們連我們要做什麽還不知道”

其實聽到這兒大家都明白這是個Catch21的問題-就是作為產品方案的銷售商沒有成型的產品,更說不上方案,研發部門指著服務人員拿方向,服務人員指著研發給產品,最可憐的客戶都簽了合同卻不知自己買的是什麽東東。

 

小哈聽著也覺得這事兒有點邪。但小哈想- 我什麽人啊,不怕不好做,就怕不好玩兒。

小哈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樣,咱們就地取材。先從客戶那兒撈些現有資料,看看有什麽可加強的地方入手,另一方麵,跟美國的研發聯係看什麽時候產品才能出爐,不行咱們就跟他們一塊兒切磋研發貝”

阿木一聽就蹦了“哪那麽容易,多少個外國專家都講不明白”說完瞪小哈一眼,小哈明白他後麵兒還隱著一句“更何況你啊-“

 

(4)

事實上他的不待見小哈,打小哈有記憶的明朝年間就曆史可查了,問題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點最讓小哈深惡痛絕。你可以不待見我,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恨我,不違背做人原則的小毛病改就改了,大的誰也沒辦法,總不能改成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吧。

可是不明就裏的事兒就比較惹人傷神。

小哈分析了若幹原因,在腦子裏拉了一張單:

1) 我是女的

2) 我是海歸

3) 太受老板器重

4) 我太狂了,看起來不夠尊重他

5) All Above

列完清單把自己先佩服得個五體投地,“All above”太神了。以後誰還敢說英語膚淺?

且說回阿木,人老實,農村孩子,從不對自己做過份的要求,連娶媳婦亦是如此,用他本人話說“娶媳婦就得娶個放心的”。其他不重要。不過小哈見過一比阿木還放寬政策的,問:“對未來媳婦有什麽要求?”

答:“三點, 第一:是個女的;第二:是個女的;第三:還是個女的”

其實非常中肯應題。

 

(5)

阿木的一堆排比句把麥先生得臉色搞的很難看,他的“況且”多一個,麥先生臉上的顏色就暗一度。

小會不歡而散。向來“倒漿糊”的項目經理招呼大家該吃飯了。去市中心吃飯。

如果說戀愛進行不下去的結局是要麽分手要麽結婚的話,中國人對於談話進行不下去的解決方式的就是吵架或吃飯。在飯桌上酒酣耳醉,再難聽的話也不那麽刺耳,也或難聽的話在腦子缺血的情形根本就想不起,一團稀裏糊塗的和氣。

等車去餐館的樓下,麥先生煞有介事的對小哈說“這個項目就靠你了,我要把你培養成亞太技術第一專家”。

 

小哈說“行,領導您還是挺具慧眼地, 這年頭千裏馬好找,伯樂難尋嗬。我辦事兒,您就擎等著放寬心吧”。老麥嗬嗬的笑,說“有什麽需要我一定會全力幫助”,“領導,就等您這句話呢, 我還真有條件,三條,一,要保證有合格的人才;二,要保證足夠的培訓;三,要。。。”

老麥還真沒含糊,完全沒遲疑,說“這三條我一個都保證不了”

“不過呢,我知道現在人手不夠,要不讓HR(人事部門給你們先尋著”

“也行”

 

即日回到北京辦公室,HR還真夠速地, 當即就送來了幾分簡曆,書麵上看都是年輕力狀的好勞力。於是叫來挨個過堂。

傍晚5點鍾,三元東橋的某寫字樓裏,一條“上鉤魚”老老實實的被阿木考問。小哈就旁邊思想開小差。

一會兒MSN突然閃出來一個小窗口,是鍾凱。 

“晚上請你吃飯?”

“啊? 可這兒還麵試這著一位呢“

“那就退了他,什麽能比吃飯還重要”

“不行,革命工作也重要”

“有我重要嗎?我都餓得不行了,從早到現在我的胃就招呼過仨餛飩,一會兒我餓得神誌不清,哪個美女一獻殷勤我可就貞節難保了,你會後悔終生的“

“呸, 我看你是在做白日夢“

“就是,看不著你就不管白天黑夜的夢唄“

“你這是對我精神汙染,這可違反五講四美“

 你不就是去了趟差嗎,怎麽革命同情心都忘帶回來了?“

阿木那邊該問得都差不多了,給小哈遞了個眼色,小哈連忙正襟危坐,假模假勢的瀏覽resume, “你平常愛好運動嗎”

小夥子連點頭,

“好,我喜歡有朝氣的年輕人”小哈煞有介事的說。

那邊窗口又晃“完了沒呀,快點吧,已經好幾個美女拋媚眼兒了,我這兒陣地可快扛不住了,”

“那就別太苦自己了,扛不住咱就招”

“不行,她們跟我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就說這孩子長得沒你好看,也不能不給人一機會”

“什嘛?都敢跟我相提並論啦?“

”哪能夠啊!?找一個比你還俊的怎麽也得是一五年工期類的項目“

“真的?,就衝這話,我這胃小舒坦了,我就餓死在你這顆樹上吧”

“我看你是想步嫦娥的後塵,回頭下不來我可不打算作吳剛”

 

鍾凱,小哈生活裏的一顆新星。說新其實也不全對,因為之前出現過,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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