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力與毅力

今天，周六，大姨媽又來報道。下午，我在辦公室與一位特意從舊金山趕來的客戶碰麵。之後，就忙著到homedepot買土，準備為兩棵高大的corn tree 換土換盆。

homedepot 的nursery，可謂滿園春色關不住。那春色順著促銷之便，又溜到外麵的停車場裏，赫然而成了一個與nursery遙遙相望的open式大花園。花園無所謂entrance ，也無所謂exit； 如果要 checkout， 就要到回到對麵的nursery。我掃了周圍兩眼，真沒見到有什麽人似乎要乘虛而出。

回到家，已快5點了。此時，我已饑腸轆轆，筋疲力盡，根本沒有力氣搬盆填土。 “再堅持一下，幹完活，再吃飯休息。”   一念閃過，再閃過。。。 但隨之我的體力似乎一直在抗拒：NoNoNo。  我又進入了那種狀態 - 毅力與體力的抗衡。

從小就在這種抗衡中長大的我，一直被譽為家裏所有孩子裏最有毅力和恒心的一個。記得十五歲那年，爸爸推著自行車送我去師範，在路上他對我說，“你要有毅力就自學考大學吧。”正如他所言，在之後的八年裏，我終於自學完成了大學本科，又考取了研究生。其中毅力對體力的較量，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了。記得十八九歲那年冬天，由於工作和學習的壓力，我患了了急性腎炎住院，但兩個月之後的研究生入學考試迫在眉睫，我心急如焚，每天在病床上堅持學習。醫生護士見狀，幾次說我：“你知道你得的是什麽病嗎？你這病如果好不了，將來都結不了婚。”  但當時我對他們的話根本聽不進，還是背著他們準備考試。 身體，在意誌力之下，隻能退而求其次。

一晃到了美國，我從Kansas，到Boston，再到加州，為了謀生，一連換了三個專業，改了幾次career。每一次，都是從最基礎開始，付出的隻能是身體上的最大消耗。 從四十歲開始，意誌和毅力與自然衰老的軀體的對抗日趨激烈，直到去年達到極點。

Cupertino的一位中醫對我說，“你已嚴重疲勞過度，和營養不良。” 她還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疲勞，我的體力是靠毅力來支配著。

直到我讀到王安憶的一部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