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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走過的(For All My Days in) Kansas, Massachusetts, Califor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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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點遐想

(2010-10-30 12:11:43) 下一個


甜點,即甜食,是那種甜軟之食。據說,它能穩定情緒,使人感到溫暖。所以,許多人在情緒波動的時候,會去街上大吃一頓,其中自然少不了甜點。我在情緒惡劣時,會去跑步。。。(其實我在情緒好的時候,也會去跑步),盡管許多人當麵告訴我跑步最boring了,可是我還是喜歡這項最簡單的方式來平穩自己。我一般不太喜歡甜點,尤其那種從美國店裏買來的甜點,雖然名字五花八門,但我感到的都是一種味道,即甜得瘮人,甜得令人麻木發膩,似乎吃多了,人就會發呆,所以我有一種與甜食的隔膜。

不過,昨天不同。

昨天,在一個朋友家裏吃到了一份的甜點。 那一層層的酥皮薄如流沙,我數了數,一共五六層;似乎在口中,我也能感到那些層次的分明,還有那層次的盡處包裹著的甜軟綿滑和鹹甜相宜。據說,好的甜點是要有層次的。甜點一入口,立刻就令我無限歡愉,竟然當眾脫口而出:“生活真是無限美好!” 

我想,如果在大雪紛飛的寒冷的冬天,隨意地斜靠在軟絨的沙發上,身旁也能有這麽一份甜點,再加上一大杯,那種粗瓷大杯的熱茶,嫋嫋蒸騰,我一定會分外滿足。

不是嗎,生活中的感動似乎就在瞬間,並且在無意之中發生;如果你稍不留意,那份感動就會從指尖溜掉了。現在,這份感動就藏在那份小小的甜點裏,並使它有了豐富和細膩的情感;而且,那種情感還是會拓展出去,把做甜點的人和品甜點的人,還有現在我這個寫甜點的人聯係起來,把所有人的感覺通融到一起,去體會彼此的心境。

這份甜點是由一位參加party的的朋友帶來的。那位朋友的名字聽上去極富有想象力,是那種似夢如幻的意境裏流溢出來的驚豔奪目,那名字就像這份綿密鹹甜的點心。。。

寫甜點的時候,不能不想起那份場景和形容那場景最恰如其分不過的那幾個字:女人如甜點。那一幕是在今年陽春五月的Catalina island上演的,浪漫而令人遐想無限 (這一幕還是找時間拉開來吧。)

如果給甜點找個家,那它應該被安置在‘點心’裏麵。甜點和甜品是點心家族的繁衍;點心還有自己的核心家庭,如那些油條,大餅之類。看看,在一個家族裏,身份真的這麽不平等,而且這種不平能又似乎是水火不容的階級性的差別,即油條大餅如勞動大眾和甜點甜品似剝削階層。油條大餅的身段粗糙但實惠樸素,甜點甜品精致醉人但隱藏著變化莫側的滋味令人難以把握。女人如甜點,那種最好的甜點所具有的變化莫側的層次感是對男人充滿最大的誘惑。

在給甜點找個家的時候,無意間,我發現自己就像油條大餅一樣,從不愛服飾,從不愛珠寶,從不愛美食,從不愛享受;我發想自己時常被擱置在灶屋的柳條筐裏,吊在灶屋的房梁上,身上會蓋一層屜布;當人們饑腸轆轆的時候,就隨便用那個丫字形的樹杈,把我從房梁上取下來充饑;如果碰上雨落風急門未掩戶的時候,我的身體也會在柳條筐裏隨風搖蕩;我已習慣了灶屋裏的爐膛裏燒豆杆玉米杆那絲絲作響和呼呼啦啦的聲音,還有灶台上那幾乎一米寬的大鍋是我們那個地域所有人家裏的cooking wok; 我最難過的時候是在寒冷的冬季,屋內外的溫差把蒸汽和煙霧統統鎖在灶屋裏裏,但我依然能夠看到那矮矮的黑黢黢模糊的身影還在灶台前晃動,我知道那身影就是我的婆婆;我最高興的時候是我看到孩子們跑進灶屋裏,身上依然鋪滿金燦燦的陽光,他們把玉米,土豆,豆萁,泥鰍甚至光了身子的麻雀統統扔進灶膛裏,那灶膛裏有剛燒完飯之後的厚厚的炭火。。。他們的黑腦袋在灶台前圍成一個圈就像並蒂蓮花盛開,目不轉睛地望著灶膛裏的獵物,我看到他們就這樣在焦急的等待一天天長大了,從稚氣童真到垂垂朽矣;我還能夠看到人們在我的眼前咽下了他們在人間的最後一口氣。。。這也是我們那裏的風俗,即所有人在死前都要被用木板抬到灶屋的地上,在灶屋的地上撒手人寰。

我就是這樣的油條大餅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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