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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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石難化(二)- 我的腎結石與碎石記

(2012-05-09 07:54:55) 下一個

早就出發了,8點鍾要到StLuke醫院報到,準備10點鍾的碎石手術。我的膀胱裏有一顆2.5cm的結石,腎髒裏原有一顆1.6cm的結石,現在分成兩個結石了。


St
Luke醫院在休斯頓的醫療中心,老遠看起來像兩個大針筒。這是高層建築大師Cesar Pelli的設計。

我先到另一層樓做了一個X光,然後就到Pre-Op的病房去做準備工作。這個pre-Op的護士叫瑪麗,她親切而幽默,喜歡開玩笑,這舒緩了我緊張的心情。有一次我急著要去尿尿,她假裝板起麵孔說:“不可以!”然後哈哈大笑,告訴我廁所在哪兒。

不一會兒,又來了一位年長的護士,老婆說她的摸樣就像灰姑娘裏的那位精靈天使。

“我是戴維醫生的手術助手。”她笑容可掬地說。

看到她,我心裏又安心了大半。

這時來了一位很嚴肅的醫生,他說他是麻醉師。他的口音像是歐洲人。他認真看了我的病例,然後對我說:“我必須得到你的心髒醫生的許可。”

原來上次我被一位美國山姆醫生治療時,他不但沒有幫我把膀胱裏的石頭打碎,我還因為石頭堵住尿道,發了高血壓,高到225-110。結果還被送進加護病房,在醫院裏三天,耗了3萬美金。

所以這位認真的麻醉醫師就不敢隨便給俺簽字,而要找俺的心髒醫生了。且說俺的這位心髒醫生本來說我的兩根心血管有點堵,要給我做兩個支架呢。我因為怕做支架,還沒再有去找他呢。其實那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堵塞,還用不到做支架。結果是俺的心髒醫生,也不敢在電話裏給俺的這位麻醉醫師口頭承諾了。

這下子僵在那兒了,不做麻醉,就不能做碎石手術了,那咋辦?————————

後來戴維醫生來了,他當機立斷,在經過我們解釋,那次高血壓是由於不能尿尿引起的以後,就拿起筆來簽字了,那位歐洲麻醉師也跟著簽字了。

於是我在病床上被推入手術室,然後被放上手術台,然後被放了個麻醉麵罩在臉上,然後我就進入夢鄉了。這次醒來,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發血壓高,被送入加護病房。

上次那個山姆醫生要一次一次的來,要先給我做膀胱結石的鐳射碎石手術,以後再處理我的腎髒結石問題。後來我們發現他做的膀胱結石的鐳射碎石手術,根本就沒有打碎石頭,或是他根本就沒有做。山姆醫生還說我的膀胱結石太大,打不碎,要開刀。但是戴維醫生說他盡量不給病人開刀,他似乎很有信心可以把我的結石打碎,我還帶著一些疑慮。

戴維醫生要一醉兩石(一石兩鳥),讓我隻做一次麻醉,就給我先做膀胱結石的鐳射碎石手術,再做腎結石的體外震波碎石術(extracorporeal shock wave lithotripsyESWL)。他說不必要我做兩次麻醉。還有,他要在我的腎髒和膀胱之間的輸尿管放一個支架,以利排石。

山姆醫生還說我的膀胱結石太大,打不碎,要開刀。但是戴維醫生說他盡量不給病人開刀,他似乎很有信心可以把我的結石打碎,我還帶著一些疑慮。

我醒來時,看見老婆笑盈盈的麵孔,沒有高血壓,戴維醫生告訴她說手術很成功,結石都打碎了,那時大概是下午兩點鍾了。招呼我的是另一個護士,她說我還要帶10天導尿管與尿袋。我問她說我還要上班,怎麽辦?她給我換了一個可以綁在腿上的尿袋,說帶著這個就可以上班了。

沒想到我的折磨才開始呢。首先,麻藥退了以後,我小便時就腰痛,後來我的腎髒痛的不得了,原來“腎結石的體外震波碎石術”就好像把我的腰子重重踢了一腳(後來戴維醫生的形容),戴維醫生給我開的是強力的止痛藥,我吃了才不痛了,吃到第三天腰子才不痛了。然後,那個鬼導尿管把我尿道都扯得生痛,搞得我不敢稍微移動。在電話裏,戴維醫生說給我帶導尿管是為了把打碎成沙粒的石頭排出來,不然怕沙粒會堵住尿道。他叫我不要動得太厲害,在家多看書。我隻好向老板請了10天假。

後來的10日,我躺在沙發上睡覺,導尿管和尿袋在一邊,不能翻身。我也不方便出門,走路也會痛。我等著老婆伺候我,這時才知道喲個老婆多重要,我可以做老爺了。哈哈!

我每天去倒尿時,都會看見尿袋裏有許多小粒像沙子一般的石頭。這樣天天數著日子,終於到了第10天,著10天還真長呢。我終於到戴維醫生的診所去拿掉那討厭的導尿管了。但是在做B超以後,卻發現我的腎髒裏頭還有一顆石頭,我的媽呀,我還需要再做一次“腎結石的體外震波碎石術”,還有我輸尿管的支架也還不能取出來,而這個支架是我在排尿時就腰痛得厲害,小便也滴滴答答的。我的下一次手術定在一個月以後,本來要去上海的,現在又泡湯了。想想還要忍受一個月,真受不了。

我每天忍受著,上了一個星期的班,到了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一,我感到很不舒服,回家一量體溫,發現很有熱度。打電話給戴維醫生,他說又有感染了,要我再吃抗生素,第二天再去他的診所驗尿。

第二天,我去他的診所等了一個半小時,結果做了個B超發現腎裏的石頭已經沒有了。戴維醫生說再等一周看看,若是沒有了,就可以把輸尿管裏的支架取出來了。

當天晚上,我洗澡時,發冷得直打抖嗦。我又打電話給戴維醫生,他說大概我服用的抗生素不管用了,給了我三個選擇:

  1. 繼續服用現在的抗生素3天,再看;2.換一種抗生素;3.到醫院打點滴兩天,把抗生素直接打到血液裏。

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采取第二個方案。第二天下午,我又發了一陣冷,把冬天的棉被都蓋上了,牙齒還打顫。到了第三天,燒才退了,還有一點兒低燒。

一個星期以後,我又去做B超,還拍了X光,確定石頭沒有了,戴維醫生終於把那可恨的支架取出來了,大家都以為我的石頭已經幹淨了。但是我的小便時的感覺還是不對,好像還是有東西堵著,分叉,不暢。我猜想那顆石頭從腎髒裏出來了,一定還是到了膀胱了,但是B超也查不出來。直到一個星期以後,我終於在晚上上廁所時,排出了最後一顆小石頭,大概比米粒大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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