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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257)
2021 (215)
2022 (337)
2023 (175)
春運期間的百度遷徙地圖
阿裏菜鳥的物流預警雷達
三張地圖,都是互聯網時代的產物
卻隱隱展現出一條80年前畫下的線
“胡煥庸線”,也叫“黑河-騰衝線”
滄海桑田,唯獨這條線沒變
1935年,地理學家胡煥庸
發表了《中國人口之分布》
在沒有計算機的年代,他經過數月的測算
將黑龍江璦琿(黑河)與雲南騰衝相連
他可能沒有想到
這一連,將古籍中的文學記載量化
也預言了中國未來近百年的區域發展
這條線的西北一側
有中國64%的土地和4%的人口
東南一側,有36%的土地和96%的人口
胡煥庸感歎:“多寡之懸殊,有如此者。”
此後80年
中國地圖從“海棠葉”變成了“雄雞”
分割線兩側的麵積對比改為57%:43%
中國人口從“四萬萬”變成了13億
而人口對比,隻移動了1.8%
三線建設、上山下鄉、改革開放
在它麵前都是“小打小鬧”
理解中國的一切經濟現實
都要從這條巋然不動的線開始
1 成因
中學時代,我們都學到過
孟德斯鳩的“地理環境決定論”
當時我們批判它
忽視了人的主觀能動性
的確,中華文化最相信“人定勝天”
(連西高東低的地形都是共工撞出來的)
我們建造了三峽與天路
實現了南水北調和西氣東輸
然而胡煥庸線一巴掌把你我打回現實
所謂人定勝天,不過是順應自然而已
中國地形分為三大階梯
地勢相對平坦的第三級階梯
與太行山區、關中平原、四川盆地、雲貴高原
共同組成了胡煥庸線的東南一側
這可不是巧合
不僅是地形
胡煥庸線與400毫米等降水量線也頗吻合
這是中國半幹旱區與半濕潤區的分界線
也是古時遊牧與農耕文明的分界線
當然,這條線不是自古就有
秦漢時代,西北人口比例遠高於現在
然而宋元之際的一次全球氣候突變改變了一切
西北地區氣溫降低,雨水減少
全國人口從此向東南一側聚集
並隨著農業發展穩定增長
胡煥庸線逐漸成型,直至如今
2 影響
關於胡煥庸線
其實地理與曆史都是老生常談
我們真正要關注的是
這條線在如今意味著什麽?
首先,GDP對比上
胡煥庸線西北一側
貢獻了中國GDP的4.3%
東南一側則貢獻了95.7%
一邊人口多,一邊資源多
回歸到這個比例
倒也不算讓人意外
其次,它是路網的分界線
也是教育資源的分界線
還是霧霾的分界線
*《2013年中國環境狀況公報》是最後一次發布此分布圖
這條線決定了
西北一側的省份沒法均衡發展全省
隻能優先發展重點城市
不然聚集效應都起不來
這條線決定了
在西北一側炒房
最好先確定自己不是擊鼓傳花的末位
(想想鄂爾多斯吧……)
甚至有人說:房產投資不過胡煥庸線
這條線決定了
住在西北一側,別胡思亂想什麽包郵
蘭州連共享單車都登陸得不太順利
互聯網經濟,和它背後的整個第三產業
都很難在西北城市占較大的比重
你或許會問
我們有沒有機會突破胡煥庸線?
問得好
這是一個總理級的問題
李總理的設想是“新型城鎮化”
也就是說,在胡煥庸線的兩側
不追求人口上的平均
而是努力實現公共服務上的均等
與此同時,這不是一帶一路ing麽?
西部也迎來了發展的良機
隻不過,別總想著“人定勝天”
謙恭一點,我們順天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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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的故事丨南大人文地理創始人——胡煥庸
來自 南大地理人(nju_geo)
胡煥庸(1901.11.20—1998.4.30),字肖堂,中國江蘇宜興人。地理學家,南京大學人文地理教授,中國現代人文地理學和自然地理學的奠基人。
科學家是人類發展的魔術師,他們讓那些都由天地而來的事物變成了我們自己可以創造的事物。科學家是人類發展的工程師,他們讓所有的理論變成實踐,讓理論真正的服務於人類。科學家是人類發展的引導師,他們讓我們人類由無知走向智慧,由粗獷走向文明。而他胡煥庸正是科學家中的領頭羊。由從學術貢獻上講,胡煥庸是中國地理鼻祖之一,他開創了中國人口地理學科,中國地理學會甚至認為他的貢獻不僅僅局限於人口地理學,他帶動了整個人文地理學的發展。他是公認的地理界的偉人。
提起胡煥庸必定談到胡煥庸線,這是一條被世人所銘記的線。從胡煥庸線被發現到現在,整整80年。1935年,這條東北——西南斜線首次被提出,它清楚地分出了東南半壁和西北半壁人口密度懸殊情況,一直為外國學者所確認和引用,隨著各領域研究的深入也一直被賦以更為廣泛深遠的含義。而這條線背後的學者胡煥庸,記者在試圖還原他的過往時發現,他從與這個世界不間斷的交流中收獲的遠不止一條“胡煥庸線”。
作為科學家,他完成了任務
上世紀30年代的中國並沒有什麽人口普查,關於人口隻有幾個粗疏的數據,胡煥庸感覺人口分布問題不是那麽簡單,時任中央大學地學係主任的他開始廣泛地收集當時的人口數據,並將人口數據精密到縣一級。多少縣就有多少點。當2萬個點子各就各位布於地圖之上,東南半壁與西北半壁人口多寡一目了然。傳說中的胡煥庸線雖然沒有畫上,但依據點子的排布已經能略見其形。胡煥庸在文章中寫道:“過去研究中國人口問題者,大多偏重於純粹數字之推求,絕少注意於地理背境,研究其分布之稀密者……今試以中國地形圖、雨量圖、與人口圖作一比較,則三者之間,具有十分密切之關係。”其研究目的已是非常明顯。
現在,有很多人給胡煥庸線擴充了內容,認為他不僅僅是一條人口線,也越來越證明這條線有存在的自然基礎、經濟基礎和社會基礎。人有選擇性,地理環境的影響很深刻,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順勢而為的前提下,盡可能做到均衡布局、均衡開發。”
時至今日,李克強總理還在讚美胡煥庸線,並考慮如何突破胡煥庸線。
作為教師,沐桃榮李報三春
朱寶樹曾問過胡煥庸,喜歡被稱呼胡先生還是胡老師,“他說喜歡後者,因為先生誰都可以用,而老師能表明自己是從事教育事業的一個人。”
年少貧寒
胡煥庸做教師的念頭由來已久。他的父親是私塾先生,卻因積勞成疾早逝,幼年的胡煥庸隻好與母親、外祖母和姨母合住母親也常常勉勵他繼承父業,能當一個教師。因家境貧困,到了上大學的年齡,胡煥庸險些輟學,此時南京高等師範學校免費招生,隻是入學考試競爭十分激烈,而在這10︰1的錄取率裏,胡煥庸為自己爭得了一席之位,也為他日後遇見恩師——氣象學界泰鬥竺可楨先生做了鋪墊。
路遇恩師
1920年,哈佛大學學成歸來的竺可楨到南京高等師範學校任教,開設地學通論、氣象學、氣候學、世界地理等課程,同年學校擴建為東南大學,竺可楨任地學係主任。這時胡煥庸也定下了畢生努力的方向,集中精力專學地理和氣候,而他後來也成為竺可楨最喜愛的兩個學生之一。
開始從教
1928年,胡煥庸回國,擔任起中央大學地學係教授,成為竺可楨的得力助手。此後多年,胡煥庸在培養地理人才方麵起了很大作用,他擔負起氣候學和自然地理的幾乎全部教學任務。胡煥庸非常強調教學要聯係實際,在此期間他積極組織科學考察,上世紀30年代,祖國的四麵八方,包括環境艱苦的西藏高原,都有中央大學地理係師生的足跡。
對於學生,他也極為教育與關心。
楊玉廉說:胡先生就是個學者的樣子,臉總是紅撲撲,人很漂亮,我們那時背地裏都叫他美男子畢業後的工作就是胡老先生介紹的,到一間鄉村學校教書。為了報答恩情,她回學校還給老師帶了一大袋子米粉。
朱寶樹說:胡老先生對新鮮事物很有感覺,有意無意地培養我們的逆向思維。我當時還不理解,但後來在我的研究生涯中,這種‘油橄欖思維’一直跟隨著我,我也傳給了我的學生。
胡企(胡煥庸之子)說:解放後的地理學界骨幹,這代人基本上是我父親的學生或者學生的學生。
胡老先生和他的學生
作為先驅者,高密度的研究
丁金宏說:
他特別勤勉,86歲的高齡還在高校工作,放在今天也是非常少有的。當時他還是人口所的名譽所長,但這個所長絕不是單單掛個名字,他就沒離開過研究前沿。當時85歲的他右手已經抖得不能寫字,而為了對抗這種衰老帶來的不便,胡老先生開始學習用左手書寫。耄耋年紀並未給胡煥庸的繼續研究帶來多大的障礙。正是因為這樣在他生命是最後階段平均每年發表成果10.4種。
對於時間的珍惜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的後輩
胡企說:胡老先生的晚年生活也是十分“單調”,惟有看書寫東西,社交活動很少,“我印象裏隻有一次參加過上海年齡相仿的大知識分子間的聚會。我們兄弟姊妹的幾個小孩來到老人家裏,一人被安排一張書桌做功課,彼此間就沒聲音了,打撲克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