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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最後的鬥爭:由美國對台軍售所想到的

(2010-02-06 14:45:43) 下一個

  中美雙方正圍繞美國對台軍售展開激烈的鬥爭,這是事實。但是,對於這場鬥爭將如何發展,有什麽樣的意義及影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大多數中國人認為,美國對台軍售,是在挑戰中華民族的核心利益,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美國對台軍售的消息一公布,以網上庶眾為代表,中國人民群情激奮,一片聲地討論著怎樣與美國鬥爭。有人建議,要敢於製裁美國,主張就此把美國打狠打痛,意思是中國狠了美國痛了,今後就不會發生這樣的問題了。還有人建議,應該找到美國的“死穴”,給美國以致命的一擊,比如拋售美國國債,讓美元回流等,這樣美國就不死也得脫層皮,以後就不大敢招惹中國了。諸議正酣之時,突然間晴天起驚雷,1月11日,媒體公布,中國成功地進行了反導試驗,把飛行在彈道中段的一枚導彈打了下來,這無疑是在昭告世人,中國也有了華夏版的NMD。這的確是一個極其重大的戰略舉措,取得如此成就實在可喜可賀。於是乎群情又因之一片振奮,因為反導試驗與美國宣布對台軍售相距是如此之近,大家就都把兩者聯係在了一起,說中國政府出手“亮劍”了,於是有人就說,美國傻眼了,五角大樓害怕了,更有評價說,中國終於給了美國以致命的一擊。於是,歡呼代替了憤怒,皆大歡喜了,一切就都OK了。

  但另外還有一種意見則與此不同。據“專家”、“學者”們說,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關係,中美雙方有廣泛的共同戰略利益,中美關係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言外之意,對台軍售,即或是挑戰了中國的核心利益,但也隻不過是小折騰而已,無關乎中美關係的大局,深化中美之間的戰略合作是大勢所趨、曆史必然,不該也不能有別的幻想,所謂的台灣這個“核心利益”不值多少錢。甚至有人說,什麽時候等到台灣覺得沒有必要買美國武器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雖然在這群情激奮、群情振奮的當口,“專家”、“學者”並沒有多說話,但以前有話撂在哪兒,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等過些日子,平靜下來,“專家”、“學者”們就又會出麵深刻地闡述中美戰略合作的重大意義了,並將繼續出主意想辦法指出該怎樣具體深化這種合作。

  事情就將是這得結局嗎?按照第一種意見,我們已經給了或者即將給美國以致命的一擊,讓美國遭受很大的損失,因其致命或者得不償失,以後美國就不太能或者也不敢再拿性命開玩笑,再搞這種把戲了;按照第二種意見,之所以出現美國對台軍售問題,在美國方麵是國內政治的需要,在台灣方麵是兩岸關係還缺少吸引力,台灣還認為需要美國的武。隨著中美深化戰略合作,中美聯係的加深,中國與美國政府緊密溝通,與美國國會密切聯係,與美國多如牛毛的利益集團深度合作,那麽中美關係的“局”就更大了,中美就不會因為台灣而爭鬥了。而如果能因為某種進展或某種因素,台灣覺得沒必要再買美國武器,那也就萬事大吉了。這都是可以期盼的前景。

  這樣看來,兩種主張,態度雖然不同,但最終卻殊途同歸,似乎中美之間這次發生的不過是“最後的鬥爭”,這個“坎”一邁過去,從此就是光明的坦途。

  我們說,第一種想法是幼稚的,中美之間的鬥爭根本就不會這麽膚淺,以為中國一製裁,美國一發痛就能解決問題,想的太過簡單,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第二種意見是美國及西方多年來宣教培育的結果,他們這些人不過是把個人或一些集團的利益代替成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因為在今天的中國,確實有一些人和集團能夠通過這種路線獲得發展,但對於整個國家和民族而言,指望通過與美國的戰略合作來解決中美之間的矛盾與鬥爭,無疑於緣木求魚。

  因此,站在戰略高度上研究中美之間的矛盾與鬥爭,認清鬥爭的性質、特點與發展方向,筆者以為,這是每一個中國人都需要加以認真思考的。

  一、中美鬥爭是客觀存在和無法避免的。

  如果問,在今天這個世界上,哪個國家將構成中國前進道路上最大的挑戰,回答毫無疑問是美國。中國與美國的關係,是中國外部環境中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最大的難題。這一點,無論是有著民族主義情懷的左翼民眾,還是懷揣全球化情結的右翼“專家”,都一概承認。但是,中美關係是什麽樣的關係,卻是眾說紛紜,不一而足。大體上說來,目前共有三種說法:

  第一種,官場上的態度。這種態度認為,中美兩國在事關人類和平與發展的一係列重大問題上,有著廣泛的共同利益和廣闊的發展空間,兩國國情不同,雙方存在一些分歧是正常的,為此,兩國應該從戰略的高度和長遠的角度出發,應對共同的挑戰,保持兩國高層的密切交往,培育和深化雙邊戰略互信,加強對話、交流、合作,共同努力建設21世紀積極合作全麵的中美關係,為促進世界的和平穩定和繁榮而努力。這些話聽起來太好聽、太漂亮、太感人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把中美關係提到了人類發展的高度,雙方還要“對話、交流、合作”,更要緊是還要培育“戰略互信”,美國相信中國什麽咱無從得知,如果說中國要在戰略上相信美國,是不是應該相信,對台軍售是對中國滿懷好意呢?是不是應該相信,美國的武器一點都不會威脅傷害到中國人呢?是不是今後再也不會發生襲擊大使館事件了、不會發生南海撞機、撞船的事件了呢?總之,中美之間的矛盾與衝突被掩蓋得幹幹淨淨,實質性的問題能避則避,能躲則躲惡劣。在這樣態度下,就難免整天期盼著中美關係的穩步發展與良好勢頭了。

  第二種,右翼“專家”、“學者”意見。這種意見認為,一體化、全球化是世界潮流,融入西方世界是中國社會發展的必然歸宿,不與美國合作就不會有中國的未來。所以,在中美關係問題上,他們不承認有必要與美國進行鬥爭,而要用“合作”代替一切,解決一切。他們主張要“丟掉幻想,務實合作”,強調“要積極爭取引導中美關係朝著更加合作的方向演變。”並且中美合作還要“以我為主”、“以合作促合作”,要配合美國的反恐大業,出兵阿富汗,爭取美國與西方的信任。對於美國在亞太地區針對中國明火執仗的軍事行動,這些學者解釋說,“美國因素在亞洲,利大於弊”,可以製衡日本,可以穩定朝鮮半島,可以遏製“台獨”,所以應該支持,按照這樣的邏輯,美國對台軍售中國人也就不必耿耿於懷了。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沒見到有關美國對台軍售這一舉措將對台獨起遏製作用的文章,相信不久就會有“專家”、“學者”對此進行深刻的闡述。

  第三種,左翼民眾的感受與體會。這些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匹夫們根本沒有接受美國政治家或學者“匪麵命之,言提其耳”的機緣,隻能通過多年來實際事件進行揣摩,所得到感受體會是,中華民族發展前進道路上的最大絆腳石就是霸權的美國,當今美國全球戰略的核心內容之一,就是遏製中國,中國與美國的鬥爭在根本上是不可避免的。筆者就是這類匹夫中的一個,詳細的觀點,有興趣的不妨看看作者的網文《中國能不能避免與美國的鬥爭》《美國的世界霸權將怎樣走向衰落》。

  中美關係近來的發展給哪種意見提供了佐證了呢?事實勝於雄辯!美國不但在中美首腦會晤後接連采取了對中國的貿易製裁,而且還公開宣稱,“美國尊重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但這不包括台灣”,接著高調宣布對台出售武器,瞄準中華民族的核心利益下手,直接奔中國政府的臉麵上著呼,這是戰略互信嗎?這是對話、交流、合作的結果嗎?既然信誓旦旦地聲稱要“保持兩國高層的密切交往”,事先是不是也“密切”一下呢?我們還應請教一下有關“專家”和“學者”們,對於美國對台軍售,我們該怎樣“合作”呢?如果台灣政府囊中羞澀,是不是該大陸幫著先墊上呀?中國政府願意這樣的事情不斷發生嗎?肯定不願意,不願意的事情為什麽還會發生呢?是不是中國躲不開、避免不了的呢?

  所以,我們認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美國對台軍售實在是一件大好事。這個事件以無法爭辯的客觀實際,打破了中美關係和諧的美夢,狠狠地抽了中美戰略“合作”的耳光,它使人們痛切地認識到,在所謂“戰略互信”政治流行語的下麵,在所謂“中美兩國有著廣泛的共同利益和廣闊的發展空間”的背後,雙方正在進行著無情的戰略博弈:美國要在戰略上主導著中國,使中國朝著向美國有利的方向發展,而中國則麵臨著如何實現擺脫美國羈絆的考驗。中美關係從根本上來說就是這樣的鬥爭的關係,這種鬥爭是一種客觀存在,是任何冠冕堂皇的誓言及“全球化”“一體化”鼓噪都難以掩蓋的事實,完全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二、中美之間鬥爭的性質與特點。

  中美之間的矛盾與衝突到底是怎麽發生的,為什麽會層出不窮、沒完沒了呢?這些矛盾與衝突是貿易往來增多自然而然的產物,還是其中貫穿著深刻的戰略企圖?是可以協商解決的,抑或是從根本上就不可調和?僅以美國對台軍售而言,國內的專家學者們一般都說,這是美國國內政治鬥爭的產物,是因為有《與台灣關係法》,這樣的理由能成立嗎?我們的專家學者們總是自信滿滿地以為知美懂美,起勁地向國人進行類似灌輸,但是,常識告訴我們,美國政府的所作所為從來都不簡單,他們從來都從戰略全局的高度出發,從維護美國的根本利益出發,出於維護美國的全球霸權需要而采取各種各樣的動作。這恐怕也是維護美國作為世界唯一超級大國起碼的政策水平,沒有這樣的水平,美國既不可能取得超級大國的地位,也無法保住這個寶座,更談不上在全球範圍內行使和操作霸權了。說實話,沒有一定的戰略水平,是玩不轉霸權這個東西的,弄不好不但要經常砸腳,而且還將把自己砸跨,前蘇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料敵從寬,對手從來都不會簡單,把戰略對手估計得過於簡單,隻能證明自己的膚淺。從這個認識出發,可以說,美國對台軍售這樣的大事,美國的政客必定是經過反複權衡的,對於可能發生的影響,對於由此帶來的中美衝突,必定經過了一番全麵係統地評估,可以說,這完全在美國政府的操縱之下。所以,與美國這個空前可怕的戰略對手進行博弈,必須認清中美之間鬥爭的性質與特點。

  那麽,中美之間矛盾衝突是什麽樣的性質,具有哪些特點呢?

  1、這是綜合性的嚴峻的戰略對抗,其激烈複雜的程度將超過冷戰時期的美蘇之爭。

  有這樣幾個問題,我們不妨來個自問自答:

  ——如果你是美國人,出於維護美國全球霸權的考慮,你認為美國現在所麵對的主要戰略對手是誰?

  回答是:中國。

  ——如果你對社會主義及共產黨很敵視,那麽你認為當今世界上哪個國家及哪個共產黨應該排第一號?

  回答還是:中國。

  ——如果你是一個美國人,你認為對美國的經濟優勢構成挑戰,取代美國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地位最有可能的國家是哪個?

  回答也仍然是:中國。

  所以,曆史發展到今天,在全球範圍內,中國已經坐在了前蘇聯的位置上,成了美國主要的戰略對手,這已經成為客觀現實。所以,中美之間的戰略對抗,不是想不想、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是曆史時代的發展把中國推到了台前。有人會說,不對,美國的全球戰略目標是反恐,現在這場鬥爭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不錯,所謂的恐怖主義確實是美國的一個戰略麻煩,所以美國把打擊“恐怖主義”當作當前的一個目標,同時也當作幹預各國內部事務的招牌與施展霸權的遮羞布。但是,事實上,“恐怖主義”無論怎樣努力,他們給美國所能帶來的隻是麻煩與破壞,誰也不會認為“恐怖主義”能與美國爭奪戰略優勢,更沒有可能取得對美國的戰略優勢。在今天這個世界上,能與美國形成戰略對抗、能與美國進行戰略爭奪的,實在是數不出幾個國家,而其中能對美國的戰略優勢構成威脅的,目前看來隻有中國。從美國戰略家們閃爍其詞的言論中可以看出,他們認為中國已經在局部範圍內挑戰了美國的優勢,使美國的行動自由受到了影響,比如在南中國海,比如在西太平洋,他們正在為此心焦,正在為此采取行動。隨著中國經濟與軍事力量的增長,美國還更擔心中國取得對美國的戰略優勢,把美國從世界唯一超級大國的寶座上轟下去。

  這與當年的美蘇對抗完全相似,這是基於主義、製度、體係以及世全球主導權的鬥爭。美國不允許任何國家挑戰他的戰略優勢,哪個國家形成這樣的挑戰,哪個國家就是當之無愧的對手。過去是蘇聯,現在是中國,別的國家,別的“主義”就是想扮演這個角色,美國也會認為不配。

  但今天中美對抗卻不是當年美蘇爭鬥的翻版,而有著比當年美蘇對抗更複雜更深刻的特點。當年美蘇的對抗有主義製度之爭,但沒有文化文明之別,他們都屬於基督教文明;當年美蘇形成了冷戰之態,但沒有廣泛深經濟貿易衝突,當年美蘇在經濟上還形不成抗衡,蘇聯經濟的總體實力遠遠落後於美國,也沒有趕超的趨勢。所以,現如今的中美對抗,不僅僅發生在軍事層麵,也不僅僅是主義之爭,更是經濟、文化、社會模式等各種因素綜合性的對抗,已經成為誰能最先跑過終點的較量。所以,其激烈與複雜的程度必將超過曆史的以往。

  2、這場戰略對抗將超出想象的漫長與艱苦。

  這是一場長期的鬥爭。綜合性戰略優勢的爭奪不會因為單項比賽結束就完結,巨大的綜合性戰略實體之間爭奪戰略優勢的道路將極其漫長。總體經濟實力也好,科學技術力量也好,國家軍事力量也好,都隻是綜合戰略中的一個單項,不會因為單項的超越就可以從根本上顛覆整個戰略格局,整體戰略格局的變化將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這個過程將是漫長的,現在開始的還隻是幾個方麵的簡單得量變,還隻是起步階段而已。

  這還將是一場艱苦的鬥爭。戰略巨人之間爭奪優勢的鬥爭紛繁複雜,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美國沒有什麽隻要一點中就讓能讓它聽從擺布、不再反抗的“死穴”(武俠小說看多了也害人),同樣,中國也沒有。無論美國還是中國,都有自身的優勢與短板,都有自己的弱項。發揮自身的優勢,掐住戰略對手的軟肋,使其難受,使其受遏,這是哪一個戰略指導者都明白,都必定要做的事情。台灣問題就是中國的一個戰略軟肋,瞄準中國的戰略軟肋下手,打擊中國的核心戰略利益,從戰略較量的角度來說,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那種什麽“雙方尊重和維護對方的核心利益”的說辭,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癡人說夢,或者就是一種戰略欺騙。虛實結合,奇正迭生,引誘與打壓並行,吹捧與欺騙公舉,這場戰略較量將是異彩紛呈、氣象萬千,以前有“冷戰”與“熱戰”之說,現在有人說即將到來的中美對抗既不是“冷戰”也不是“熱戰”,而是“溫戰”,大概雙方都很溫和,都要嘻嘻哈哈、溫情脈脈的吧。這恐怕是想當然了。戰爭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國際政治就是不流血的國際戰爭,進行這樣的戰爭將異常複雜也異常艱苦,根本就不能有什麽“溫”與不“溫”這種情調。

  三、如何爭取鬥爭的勝利。

  與霸權主義作堅決的鬥爭並爭取全麵的勝利,許多人對此信心不足,特別是在媒體與專家學者們的鼓噪之下,中國社會上下的恐美流行病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事實上,中國人民與美國的鬥爭已經走過了兩個曆史階段,且都取得了輝煌的勝利。第一個階段是中國人民爭取解放,與美國代理人的鬥爭。國民黨政府是美國的代理人,這個代理人被中國人民的解放戰爭推翻了。代理人被打敗,美國很失落,爭論是誰丟掉了中國,最後把一肚子怨氣發泄到國內,掀起了一場臭名昭著麥卡錫主義。中國人民取得對美國代理人鬥爭的勝利,間接地也就是取得了對美國鬥爭的勝利,所以毛主席意氣風發地寫出了《別了,司徒雷登》這樣的輝煌名篇。第二個階段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到七十年代,新中國直接與美國進行較量,取得了一係列輝煌的勝利。沒有這樣的勝利,尼克鬆基辛格之流是不會緊巴巴地往北京跑的。現在,鬥爭進入了第三階段。這個階段如何取得鬥爭的勝利呢?這其中涉及的問題非常複雜,因素也非常多。筆者認為,應該著重強調如下幾個方麵:

  1、要著眼於打破戰略困局。

  應對美國的挑釁於進攻,中國現在可資運用的手段少之又少,基本是自己一邊去生悶氣,生了一段時間的悶氣後,拍拍胸脯,揉揉肚子,還得與人家去進合作”,還得去努力建設戰略夥伴關係,還得說一些言不由衷、誰都不信的空話、套話,這樣事兒,已經重複了多次,有了好多個循環。這叫什麽?這是典型的戰略困局。

  戰略的最高境界是製人而不製於人。堅決避免受製於人,這是進行戰略博弈始終要加以把握的。一般來說,總體實力較弱的一方容易受製,較強的一方製人的手段於可能性就相對多了一些。但這隻是一般地講,具體操作的進程中情況會千變萬化。高明的戰略家往往能在總體實力不強的情況下,化被動為主動,最大限度地減少被製的可能,把製人的手段與可能性最充分地運用和實現,這就需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開動腦筋想辦法,進行卓越的戰略指導,而不是安於現狀,用一句“落後就要挨打”來敷衍塞責。

  筆者認為,中國目前所麵臨的戰略困境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麵。

  一是經濟困境。經濟發展需要越來越多的能源原材料,而目前主要的來源地都缺少基本的戰略保障,如同遙遠天空裏的風箏,僅靠一根細小的絲線連接,非常容易被掐斷;手中積攢下的那些美元揮之不去,如同一籃子雞蛋,時間久了要發臭,弄不好還可能一碎塗地,白白辛苦一場。

  二是地緣安全困境。在中國周邊,美國構築了日趨嚴密的戰略包圍網,周邊安全態勢日益惡化。感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筆者網文《十麵埋伏:美國如何策劃對中國的戰爭》。

  三是國際關係困境。“我們的朋友遍天下”。當年毛主席率領中國人民進行反帝反霸鬥爭時曾經這樣自豪地宣告。迎接建國六十周年回顧外交成績時,權威人士也用了這樣的話,說我們現在更是“朋友遍天下”了。不僅朋友多,而且還有了一個新品牌、新名號,這就是所謂的全麵戰略夥伴關係。現在,與其它國家在關係上帶有“全麵”、“夥伴”、 “戰略”等類似名目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可實際情形呢?真正牢固的、關鍵時候靠得住的同盟關係少得可憐,中國現在幾乎就是孤家寡人,在與美國的戰略對抗中,幾乎是一個國家對應著一個以美國為核心的大體係,形象點說是一個人對著一幫人。這就沒有不被動的(當然,有些人認為美國就是中國的朋友。如果是這樣認識的話,當然也就談不到什麽困境了,隻能說現在中國所麵臨的國際形勢一片好,不是小好,也不是中好,而是大好特好了)。

  這樣的戰略困境不努力地爭取盡快打破,勢必要給國家戰略安全帶來深刻的消極影響,非但不能增強戰略優勢,反而可能使表麵上優勢成為沙灘上的樓閣。

  2、要著重於國家的戰略能力建設。

  進行戰略博弈就得有相應的戰略能力,精神層麵的因素就不去討論了。從戰略實力的角度,國家戰略保障應該發展這樣四種能力;

  一是國家核心利益的保障能力。像台灣、西藏、新疆等,都屬於國家核心利益。經濟安全、國土安全等也都屬於核心利益。保障這些利益的能力不能打任何折扣的。可以說,能否實現國家、民族的統一,考驗並決定著中國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的曆史地位,今天也並不例外。

  二是周邊態勢的掌控能力。我們不會也不該去搞帝國主義劃分勢力範圍那一套,但我們也不能不把周邊安全與自己國家的安全緊密地聯係在一起。以為發生在朝鮮半島、東南亞、南亞次大陸以及中亞等地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或者即使有關係也關係不大,美國幹什麽盡可以去幹好了,這是絕大的錯誤。當年新中國不允許美國把戰火燒過“三八線”,不允許美國擴大在越南的戰爭,就是因為領導者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們不能把鮮血凝成的經驗當垃圾,我們可以不正麵對抗今天發生在中亞阿富汗的事變,但我們絕不能奉行“鴕鳥政策”,要把掌控周邊態勢的能力當做國家的重要戰略保障能力加以強化。隻有掌控周邊,才能締造一個良好的安全環境,才能立足於周邊解決能源原材料的供應問題,並使這種供應有起碼的安全保障。沒有這個能力,不但所謂 “馬六甲困居”的破解無從談起,所有的困局也都無法破解;也隻有掌控周邊,才能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將可能的戰爭屏蔽在國土之外。這是考驗中國是否實現崛起的重要尺度。美國的崛起之路就是這樣,它先後通過對印地安人的戰爭、對墨西哥的戰爭、對西班牙的戰爭等,攫取了橫跨大西洋、太平洋的北美土地。現在,美國北麵的加拿大是他的血緣弟兄,南麵的墨西哥隻能感慨有命運不幸——為什麽離上帝這麽遠而離美國這麽近。美國再也沒有地麵傳統戰爭的威脅,戰火燒不到美國本土,這是美國在兩次世界大戰前後突飛猛進的重要原因。正因為認識到了這一點,美國的戰略家們才起勁地給中國製造地緣安全威脅,以此來製約中國,給中國的發展進步製造羈絆。

  三是國際局勢的幹預能力。霸權主義是在全球範圍內發生的,霸權主義遏製中國也是全球範圍的行為,就如設立非洲司令部等。反對霸權主義不能沒有全球視野。這就需要真正發展一批戰略夥伴,結成全球性的反霸統一戰線。要真正認識到,與美國的矛盾衝突,躲是躲不掉的,也不是表現得溫順,表現得逆來順受就可以取得諒解、就能獲得美國原諒的。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以為隻要不給美國以口實,就不會有“中國威脅論”,純粹屬於幻想。在戰略上,口實都是人為地製造出來的,最近的一次就是伊拉克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相反,如果做一個敢於鬥爭、敢於負責的大國,反而能贏得信賴,贏得自身以外的支持力量,在戰略的天平上增添砝碼。列寧說過,通向巴黎的道路先通過北京。今天可以說,通向華盛頓的道路先通過德黑蘭。從目前全球發展態勢看,這個戰略空間不是越來越小,而是越來越大。戰略上應學會舉重若輕,借力打力,一個國家麵對一個體係的局麵不打破,動搖對手的戰略優勢就要增加許多難度。如果說,在對外關係上講中國麵臨著難得的機遇,並且還是機遇大於挑戰的話,這個方麵倒有著實實在在機遇。官樣文章之所謂機遇,空話套話而已。

  四是關鍵領域的戰略能力。筆者完全讚同發展反衛星、反彈道導彈等的高技術武裝。戰略對抗就要搶占戰略優勢,而總體的戰略優勢又是由一個個方麵、一個個點所綜合構築起來的。一些戰略關鍵點、關鍵能力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在戰略博弈中,每一個曆史時期都有特定的關鍵能力,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期的關鍵能力是坦克製造與生產,二戰結束後一個時期的關鍵能力是核武器,後來是彈道導彈及空間技術。現在,反導有可能成為新的關鍵能力。人類技術和武備的發展,進而說人類戰略能力發展的,就是一個否定之否定規律的演繹。反導是對彈道導彈的一種否定,這樣否定標誌著戰略手段的明顯進步,是戰略能力的巨大躍升,同樣,反衛星就是對空間武器的一種否定,戰略意義一樣重大。所以,網民們聽到中國反導試驗成功的消息後一片歡呼,是完全應該的,但是,把反導試驗當做是對美國的致命一擊,言過其實了,想得也太過簡單了。反導是與美國霸權主義進行鬥爭不可或缺的手段,但與美國對台軍售恐怕還不可捆綁在一起,充其量隻是象征意義。

  這樣,我們就又把話題說了回來。美國已經宣布對台軍售了,中國也已經進行了嚴正的抗議,結局倒底將怎樣呢?我們說,結局就是沒有結局。這不是最後的鬥爭,甚至可以說,一切才剛剛開始。在台灣問題上,美國今後還會軍售,不但軍售,而且隨著中美戰略對抗態勢的加劇,美國遏製中國的步伐將更加急迫,在台灣問題上還將會有更大的挑戰動作,這取決於其它方麵其它領域鬥爭的進展,如果在其它領域其它方麵我們能不斷給美國以足夠的壓力,在台灣問題上我們的壓力就會小一些,而如果在其它方麵其它領域我們沒有或很少有製衡美國的手段,那麽在台灣問題上掛我們就要承受更大更多的壓力,光靠射導彈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即使有朝一日台灣問題解決了,中美之間鬥爭也遠遠沒有完結,經濟貿易問題同樣也是這般。所以,在這樣的中美關係的大局下,從這樣中美關係的大局出發,美國對台軍售充其量也不過隻是牛刀小試、一小回合而已,能贏了固然好,即使輸了也沒關係(其實,在筆者看來,以目前的局勢而言,美國對台軍售這個問題,我們贏不了,不要做過多過大的指望,更不能搞阿Q精神)。這可以比做是新的萬裏長征,才剛剛邁開第一步。中國人民是有誌氣的人民,中華民族也是有能力的民族,這樣的民族、這樣的民族最終必將勝利地完成偉大的長征,趕上和超過世界的先進水平,取得徹底的戰略優勢。這不是完全應該和順理成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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