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飄絮（184：七十年代心路拾舊續一）

   （山靜）

6  金鳥的故事

勤勞與智慧一生的心血
結育成一隻閃光的金鳥
金鳥有著百折不撓的雙翅
有著永唱不盡的動人歌謠

你聽：一株新出的幼苗
需無天災人禍
方可長成參天大樹
血汗若流進無底洞裏
盡管五穀豐登
你也不能飽肚

這是金鳥在霧氣沉沉中所歌
歌裏滿載著悲歡苦樂
它為焦愁的農夫驅走饑寒
將溫暖留在貧窮的院落

一次撲天蓋地的夜洪
衝毀了金鳥的村莊
來不及飛走的金鳥
被濁洪帶來的泥沙埋沒了

美麗活潑閃光的金鳥
從此失去了自由的天地
被壓在黑暗潮濕的墓坑裏
可憐的金鳥，有翅不能飛

重重泥沙埋沒了金鳥的身軀
卻埋沒不了那顆閃光的靈魂
嗬，總有一天
金鳥告訴自己
要在那自由的天地
迎著太陽飛升

要將自己融化在太陽的光輝中
永遠照耀萬物生長的大地
讓那些流血流汗辛勞的人
都享受到溫暖和光明

金鳥憑著一雙不折的雙翅
和一顆燃燒著的心
能否衝出那黑暗的墓坑
倘若其雙翅不能再次展開
一腔豪情終盡化為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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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大王們的宴席

  --讀“參考消息”上刊登的一幅漫畫所想到的

大王們的餐廳日夜燈火輝煌
進耳的是嘈雜的喧嘩
入眼的是酒杯的碰撞
不測風雲都在這裏聚集
禍福命運都在這裏把掌

王們時而高擎酒杯你推我讓
為天下的和緩而議商
時而又為爭奪一塊肥肉
你攻我擊得杯破人亡

上菜的上菜
斟酒的斟酒
奴才們也不可開交的奔忙
他們中的最能應侍者
有幸能把空出的位子填上

熱氣騰騰的肥肉滴著油珠
這些肥身大肚們從不覺得飽足
在歌女們繞梁的餘音裏
偶爾夾著一聲被屠者致命的慘號

暗室裏堆滿了待屠的貨品
一條條黑布蒙目，注射了麻醉針
有時也聽見一聲聲“文明”的夢囈
因為沒見過尖刀和鮮血的慘景

一個廚師正將切成片的心肝
倒進熱鍋裏沸油煎炒
他的眼裏然繞著一團可怖的火焰
唉，誰能預料那天輪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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