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的相貌
(2010-01-03 23: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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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最究竟的道理是不取一切相的空性,離一切分別,這是聖義諦。世俗諦中,每個事物都有它特殊的相貌。真正修行者的功德相是無量無數的,我僅記下在自己身邊的人們那裏的所見所聞。
一。尊師重道。古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真正的修行人不會輕言慢談法師和經典之過。對於向來未曾誠心親近過的法師,他的開示深意能不是依靠斷取三言兩語就可真實了解的。尚未深入研究的經典盡量不去輕意批評。對於一位法師,即使我從他那裏,曾經隻得到過一句受用的教誨,我都將一直尊敬他,那怕他有明顯的過錯。因為在佛菩薩眼裏,他就像一個孩子,雖然不很乖,但仍是愛子。
隻有過一件不可容忍的事。有位法師學了五年的南傳禪法,來聞思修居士林講開示。講著講著,就全是誹謗鳩摩羅什法師和大乘經典的了。我們試著恭敬地叫停,仍不能止。中場休息,下場我們就拒絕再聽了。這好比來到家裏的客人,坐罵人家祖宗,這是無法忍受的。他若是開示實修禪法,我們還是會好好聽的。對他的供養也是應該的,如藕益大師說的"善者我師,不善吾資"。
二。沒脾氣。有一次妙老來亞特蘭大城宏法,接機的同修弄錯了時間表,飛機到了兩小時之後才來,一見妙老,他老人家依舊是那樣滿麵春風地向大家微笑。還有現前的素中法師,每次給我們上課時,總有同學不斷地發問和追問,從未見他急躁或不耐煩過,一向是不急不緩而且周密地解答著。
三。縱有學問,不自矜誇。林居士讀過十遍《大智度論》,還能背誦《攝大乘論》,在此攝論的研討班上,直到有人點名問到他時,他才抬頭,稍轉那雙清澈的眼睛,一字一金般地回答,他的話常被人打斷,若沒人再追問,即放過。梁居士非常多聞而且用功,也是不到必要,不輕啟齒。楊師兄是第一個在灣區發起居士們學習<瑜伽師地論>的,他自己己經學過很多遍了,還是如山一樣穩穩地默默地跟我們這些新生學習。看到他在《法雲》雜誌上發表的《輕輕畫出的道風》一文,題目正是他人生的真實寫照。天下能有幾人,肯支持妻子出家,獨自一人撫養兩個幼子,又工作又學習佛法的啊。
可是,你不要以為我們班上既然有這幾位少言的大德,就一定是沉沉寂寂的,不是還有我這樣的,有一點心得必讓天下皆知的話多而膚淺的人嘛。
四。聞過則喜。應豪都快退休了才開始學佛法,人家是物理博士,工作上也是位高而出色。在我們研經班上,有一次不知是他問了什麽問題,我一時不客氣也不耐煩地說:"連這個都不懂,還學個什麽?!"沒想到今年初再上課時,他老人家來到我麵前,雙手合十地真誠地說:"張師姐,多虧你說我,這個假期,我把師父講的《辯法法性論》從頭到尾地聽了三遍,收獲不小啊!"我在由衷地為他高興的同時,內心真的很慚愧。
五。愛樂佛法,勝於飲食,以至身命。尊敬的恒實法師的周末日程,常常是早上開一個半小時車去金聖寺講經,下午去天主教講禪修,然後開三個多小時的車,去萬佛城,晚7點半到九點半,講《華嚴經》,十點多離開,過了半夜才回到柏克萊聖寺,快垮掉了才休息。所有的高僧大德都是如此為法奉獻一切的。
華師兄學習《瑜伽師地論》時,許多章節裏,都自己作稽頌來背誦,常給我們分享學習大綱。搬回台灣後,還能勤奮地堅持用SKYPE,遠程與我們一起學習,這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
記得有次跟實法師說:學習《瑜伽師地論》是多麽愉快的事啊。他慈悲地說:我敢保你對每部論都會這麽說。學習佛法真的是一種樂趣,你的內心不斷地開闊明朗起來。
六。耐煩為大眾服務。每次下課後,懷容臨走前,總會把大家的茶杯收起來,洗幹淨。偉馨每次都是布置好電腦和錄音。禪修時,許多人幫忙會前布置,會後清理。
在萬佛城打地藏七或佛七時,常見果華等越南居士在廚房幫忙。許多次之後,我才悟到這個親近道場的秘訣:一到就去幫廚,倒垃圾,清掃廁所。這就好像我們大學裏的大姐的男朋友,初到她家,就挽起袖子,下廚作菜,結果她的父母甚至比大姐更喜歡他。
柏克萊廟上有法會時,果華她們常早上三四點鍾就起來,準備豐盛的素食,供養大眾。她們的無私,大度,勤奮和奉獻,都是我隻能望其項背的。同樣地,還有應豪,偉馨和懷容,各人發心每年供養一萬美元,來成立彌勒學院。我們學習《辨中邊論》等彌勒五大論,都是乘著他們的功德和法師的慈悲和智慧啊。
深夜裏,睡不著覺,想起這些,愈加清醒了。
2008.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