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天就亮了
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
第二天， 古雲良實在不想去巡捕房，手裏正好兩三個不痛不癢的小案子， 就讓小任去幫他說一聲， 自己在外麵辦案子。上麵如果有安排， 明天他就回去。 小任看他一點不疲倦的樣子， 猜到他可能有想要做的事情。也不好打聽。
小任去了以後， 古雲良也徑直出了門。
古雲良心裏對賀家的生意一直有疑惑。 他對古玩字畫從來沒有興趣， 偶爾一兩個朋友說起這個行業來， 也是諱莫如深。 仿佛這行當裏到處都是秘密， 賀家的古玩店並不顯赫， 但是卻做得風生水起， 難道真的是有道不在山高？
古雲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 打聽了附近幾個和賀家的差不多大小的古玩店，一個一個地察訪起來。
第一家的店已經是上海的老字號， 年代遠遠比賀家的久遠， 祖上就傳了下來， 如今是第四輩了， 掌櫃的是三十多的細瘦書生樣子的老好人。 也許祖上一直是和氣生財， 見了古雲良，他態度謙和， 笑意一直掛在臉上。
古雲良看著一隻明代的小張幾， 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說自己的書房裏若有了這一張， 一定抬色不少， 又對別的兩張屏風感到不確定， 覺得是近代人模仿造的。 掌櫃的跟著他一一解釋， 品評， 一來是顧客並不多， 二來也當他是個正經的買家。
古雲良最後有意無意亮出了自己在巡捕房的身份， 掌櫃的更是殷勤起來， 一定要留他坐下喝杯茶。
古雲良隨意問道："你們這行業做到如今， 為何沒有再開幾家店鋪， 上海有錢人也多起來， 你的生意如果要做大， 應該也不是難事。“
掌櫃道：”我們不求大開大合， 隻要穩中求信， 顧客來了以後， 沒有買到過假貨， 過幾年， 東西還增加了價值， 我們的信譽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累積起來， 幾代人的生意， 我不能太冒失。“
”我猜你的生意都是自己把關， 才能這麽萬無一失？“
”那當然了， 這古玩生意沒有點學問墊底，再加上幾輩人的經驗， 哪裏敢做的？“
”您看起來就是博學多聞，幹這個行當一定得心應手。“ 古雲良趕快恭維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