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和金兒到底是什麽關係?”古雲良問。
“後來才知道是金兒的嬸娘, 金兒的一個堂叔死的早, 留下這嬸娘和兩個孩子, 家裏的叔伯兄弟都欺負這孤兒寡母, 全靠金兒奶奶一直接濟著他們, 現在那兩孩子大了, 這嬸娘也去了上海給人看鋪子。”
“原來如此, 那這人應該是十分靠得住的。”
“對, 我剛回到上海, 金兒的嬸娘就來找我了。 說金兒聽了我的話, 願意見見我。 ”
已經是深夜了, 古雲良和小任才摸到了金兒和她嬸娘住的一個偏僻弄堂的一個小格子間裏。 屋子裏隻有一盞燈,搖搖擺擺地掛在天花板的中間, 也沒有燈罩, 燈光很昏暗。 他們進來之前這燈卻沒有開。 兩人來了, 她嬸娘聽出了小任的聲音, 才去拉開了燈。 古雲良想他們是為了安全還是節約呢?
借助燈光, 古雲良看到了坐在床沿的金兒, 她拿床被子蓋住了肚子,兩隻手按在上麵, 即使這樣, 那肚子隆起的弧線還是隱藏不住。 麵對兩個男人, 金兒對自己的肚子感到尷尬。她的臉還算平靜, 畢竟年輕, 懷孕並沒有把她變得憔悴邋遢, 金兒的臉上還是有青春的光澤和希望。 古雲良想, 也許這未出生的孩子反而讓金兒變得堅定。
“金兒, 你還好嗎?”古雲良像一位大哥一樣問候她。
金兒咬咬嘴唇, 然後點了下頭。她嬸娘走過去, 把被子給她捂緊了一點, 又把一個熱水袋交給她,說:"她都還好, 就是百天不太敢出門, 曬不到太陽, 手腳寒氣都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