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的時候, 收到旁邊白女的一封信, 說得熱情洋溢, 天花亂墜。 要在我們前院修一道新的fence, 說對我們兩邊的隱私都好, 是一生值得的投資(lifetime investment), 還說她認識很多做活的, 可以找個好價錢。 (她是做房地產的)。
我看得一頭霧水, 我們兩家前院有一道7尺高的鏤花fence, 前麵是八尺高的灌木, 一直延伸到sidewalk, 沒有任何必要修新的fence。看樣子她不但想修還要我們一起出錢, 真是莫名其妙。 她的信根本沒有什麽計劃和細節, 我還是比較客氣地回了一封信, 請她周末找時間和我們談談她具體的計劃是什麽。
周六早上說好的時間, 她沒有出來, 過了二十分鍾, 她老公白男出來了,在前院見麵, 他就像老板一樣我們一一握了手, 陣勢有點嚇人。
然後他問我們要不要換side yard 的fence, 我們更糊塗了, 那裏的fence 基本還好, 隻有一塊大約橫7尺的鏤空架子, 是在fence的上麵的部分掉了。 他說是他修過很多次, 沒辦法才掉了。我們覺得隻要修一下就可以, 沒有必要全部換fence. 白男又隱約說到要把side yard的fence從7尺改8尺什麽的。 我們根本不能受益, 還會遮光。
他就傲慢地諷刺我們是不是要搬走, 想等便宜才修嗎? 口氣眼神都很看不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早該處理。
他家的垃圾桶放在我們家地上, 就幾乎連著我們家窗戶, 已經好幾個月了, 我們也是糊塗, 忙起來也沒有理會, 現在正是時候讓他們拿走。
可是我當時還想不要把話說的太硬, 就客氣地說,
你們垃圾桶放在我們窗下, 夏天會有氣味
他說, 你聞得到嗎?
我說, 我們需要進出這裏, 你們垃圾桶擋住我們的gate.
他說, 你需要嗎?
我當時隻覺得氣衝腦門, 你放在我家地上, 一句話, 拿走, 就完全可以了。 還自己給他找理由來羞辱我。
談話很快結束了, 白女發個信息說不好意思, 剛才她沒有跟我們說話, 還好他老公和我們談了。
我給她回信說, 沒有關係, 剛才和你老公談了把你們垃圾桶從我們地上拿走, 請盡快, 謝謝。
一直到下午我們回來, 才看白男把垃圾桶拖到他們那一邊。
然後白女又給我一封信, 說讓我知道他們要在自己那邊修fence, 她下周要去city 問, 看最多能夠修到哪裏?還問我可不可以把side yard 的fence 上的鏤空部分拆了, 原因是她覺得看著不爽。 這是兩件不相關的事情, 而且她如何在邊界上修fence也有很多問題。 其實在我們中間的地方基本沒有有辦法修新的fence, 如果她退到自己那邊, 又可能影響她開門,還有set back的距離不夠。 於是我又發信, 坦率說我們擔心可能有土地侵占的問題, 請她找時間和我們詳談她的計劃。
我們下午回來的時候, 發現side yard 的fence上的鏤空部分又少了7尺。 於是我很直截了當地給他們發了信, 告訴他們不不可以在沒有我們同意的情況下拆除我們共有的property, 必須把拆掉的部分修好。
我星期一去了一趟city, 通過谘詢, 知道如果他們在前院修fence, 是不可以超過3尺的, 我們已經有鏤花7尺fence 和8尺bush, 他們完全沒有必要修這個3尺fence. 我想他們可能自己都還沒有谘詢過吧
一天以後, 收到白女非常不友好的回信, 一是說side yard不是他們拆的, 是風, 是自然, 是老化等等。 說以後風來了, 給我們打電話。 又說他們要在前院修fence, 不要我們一分錢, 我們還可以白享受他們的成果, 說要把前院的高鏤花fence都拆了(那是我們地上的), 重新修。 又說修fence 是為了滿足我們對垃圾氣味的要求(風馬牛不相及)。整個信非常混亂, 口氣也很粗暴, 我想如果我和她糾纏這些混亂不堪的細節, 可能永遠都說不清楚, 搞不好她就是想渾水摸魚。 如果不明確告訴她NO, 她就想在模糊混亂中似是而非地侵占我們的地, 還要說成滿足我們的要求, 我們還坐享其成似的。 最後她還諷刺我母親節可能因為這事過的不爽。
於是我整理了一下思緒, 用簡單明確沒有情緒沒有歧義的話寫了回信。
第一, 前院的高鏤花fence是全部在我們地上, 屬於我們, 我們沒有同意他們拆除或者重建。(並付了照片, 以防拆了以後沒有證據) 第二, 她在自己的前院按照她自己的意思修fence, 當然應該她自己出錢,我們不需要建任何fence, 她的fence修好以後我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第三, 謝謝他們在6個月以後終於認識到他們放垃圾桶的地方是我們的地, 感謝他們把垃圾桶拿走了, 但這個和她修fence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不把垃圾桶放我們地上, 我們就很開心了。
然後我告訴他們side yard的鏤空部分掉得如此整齊幹淨, 不可能是自然情況,是人為的。 我們隻希望他們但凡涉及到共有的property, 都必須先和我們商量。
我告訴他們我們不能夠阻止他們在自己地上修任何東西, 但是他們必須makesure不要侵占我們, 不要損壞我們的財產和共有財產, 還必須符合city codes.
最後, 我說如果我們不能自己解決分歧, 可以邀請city 或者court 來調解, 我們隨時接受調解。
這封信似乎讓白女發了瘋, 也讓事情基本就解決了。
早上, 白女給了我一封信, 說我的上一封信讓她upset, 是在harass 她, 要我不許再給她寫信, 然後就咆哮她在自己地上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想修什麽就修什麽, 垃圾桶想放那裏就放那裏。 又說他們一直都是好鄰居, 從不抱怨我們, 反正是一陣無力的發泄, 我估計她講不出道理, 又被識破了詭計, 基本就是靠情緒強行當贏家。 就在信的最後, 她說以後都由她男人和我溝通, 她不再和我通信了。看來她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一分鍾以後, 白男的信來了, 他非常謙虛簡潔有理地把事情寫了出來
第一, 垃圾桶他們認識到是我們的地, 已經拿走了
第二, 他們認識到前院的高鏤空fence是屬於我們的, 修fence的時候不會動。
第三, side yard的鏤空部分不是他們拆的, 但是可以共同找人來修, 分擔一半費用。
本來事情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這對白人的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處理。
這裏有兩個陷阱
一是他們的傲慢, 會讓你覺得被嚇到, 不敢和他們理論。
二是他們的混亂, 不把事情說清楚, 想按自己的意誌, 渾水摸魚。
對付這個隻有兩樣辦法, 一是敢於懟回去, 而是用最簡單明確的語言就事論事, 不要給空子, 不要假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