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疑案 - 洋樓與公寓(3)

大約十多分鍾， 鄭媽媽回來了。

“太太， 那邊也是個年輕太太， 孩子剛剛開始學琴， 和她說了， 她很客氣， 說很抱歉， 以後一定注意， 還請先生太太不要見怪。”

一聽這話， 賀先生先坐直了身子， 想說什麽， 又打住了。 

“好了， 我說過不是什麽大事， 你辦的很好， 你去吧。”田鴛鴦簡單打發了鄭媽媽。 

鄭媽媽一走， 賀先生就開口了。“我說你應該自己去， 人家那麽客氣， 我們打發個下人去和人家打招呼， 不像話。”

和所有的家裏的傭人一樣， 鄭媽媽並沒有走， 門外稍微停留幾分鍾， 總能聽到主人家最真實的情況。

聽賀先生的口氣， 自己這個下人不配和那個比自己小二三十歲的女人說話！？鄭媽媽撅著嘴走到廚房， 對小丫頭金兒嗬斥道， “你出來做事就是個下人， 水不燒開， 碗也不搽幹淨， 難道你要學做太太。”

金兒是賀先生鄉下來的， 她奶奶是賀先生家的遠親。 

金兒十七八歲， 家裏有兩個弟弟。 能把個吃閑飯的女兒送到城裏，省了飯錢，還能往家裏寄來工錢，  她爸爸媽媽都覺得是個好買賣。

賀家本來用不了兩個人， 但是賀先生衣錦還鄉， 受不了鄉裏人奉承， 就答應了。 好在田鴛鴦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也沒有十分責怪。 

當初金兒奶奶一再對賀先生說， “金兒是個本分孩子，  先讓她去你那兒學點規矩， 等先生太太有了小少爺小姐， 正好讓她幫忙看著。”

可是金兒來了快兩年， 賀家夫婦還是沒有動靜。 金兒搞不懂， 要在老家， 結婚一兩年還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那是要被婆家嫌棄的。 賀太太倒好， 結婚快十年也沒有生出孩子， 還照常當家， 賀先生也沒有娶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