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鳳的到來

　　等待鳳到來之前，麗和我站著說話。
　　麗的氣色比前幾年好多了，她心裏大概也的確放下了。我想想自己那時候太年輕的緣故，一時的衝動就離了。其實我也是很愛她的，她也愛我。隻是她在糊裏糊塗中被人誘惑，她幼稚想法使她走上了錯誤的道路。現在想來，也沒有後悔藥可醫。
　　麗麵對著我，發現我頭上有異物，她用兩個指頭將我頭發上不知道何時粘上去的一小片枯葉拿掉，看看我說：
　　“這幾年你也蒼老了許多。”
　　我這次回來，一點準備也沒有，不用說打扮，連衣服都是髒的。
　　“是啊，都老了。”
　　“都是我不好，我無法麵對你我的以前。”
　　“不要再說那些了，都過去了。”
　　“文對你好嗎？”
　　“她對我很好，謝謝。”
　　說出這話，我心裏酸酸的，我沒有說文對我不好的。
　　麗今天看上去是刻意打扮過的，穿一身得體的時裝。我細細看她臉上的皺紋也比以前少了，看來人有一個好的心情對身體是有幫助的。
　　“那就好，借你的錢，我很快會籌備給你，據說媽媽的老房子要拆遷了。”
　　“不要放在心上，你留著自己用吧，孩子將來還要花錢的。”
　　麗這幾年把精力都花在孩子身上，他兒子很聰明。要是當時我和麗有了孩子，也許還不至於非要到離婚的地步，哎，不想那些了。
　　“你在想什麽，是不是還我恨呢？”
　　“我早原諒了你，從我第一次去醫院看你的時候，我就原諒你了。”
　　麗淚水含在眼眶中，仿佛清晨花蕾上的露珠，隻要用手指輕輕一碰就會掉下來，她把目光移向遠處，盡量不使眼淚掉下來。嘴裏說道：“謝謝你，夏。”
　　“快把眼淚擦掉，妹妹馬上要到了，她不要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我恨自己，恨我那時年幼無知。”
　　“哈哈，你現在不又很好了麽！別說那些了。”
　　我不想再使她傷心，故意調節了一下氣氛。這次是我和麗自離婚以來唯一的一次談的關於以前的事。
　　“是啊，說了也沒有用了，是我沒有福氣。”
　　一輛蘇州的大巴正向車站開來，鳳已經到了，我和麗到了出站處等他們。
　　一會，鳳和她的先生一起朝檢票口走來，鳳手裏還攙著個女孩，一定是她女兒了。麗迎了上去，鳳的先生我以前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情況，但沒有見到過，麗首先把在車站碰到我的情況向鳳解釋。
　　“正好在車站碰到他，說你們要來，就留住了他。”
　　“姐夫，多少年沒有見了。”
　　鳳仍然叫我姐夫，我有些不自在，不過她對我一直很尊敬的。
　　“你們來了。你好。歡迎。”我和鳳的先生握手，他看起來一介學者風度。
　　“鳳，恭喜你啊！我已經聽你姐姐說了。”我又對鳳說。
　　“馬上要走了，還不知道多長時間能回來一趟，就是回來看看父母親和姐姐的。”鳳笑嘻嘻的一麵說，一麵對她老公介紹我。
　　“難得的機會，今天我來做東，我來找個飯店，你們回去一下就過來。”
　　我不想跟他們回到麗的母親那裏去了，於是就這樣做出了決定。
　　“也好，我們先回去。”
　　麗說完和他們一起走了，我找了一家有些檔次的飯店，然後打電話告訴了麗飯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