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離別

　　吃過中午飯，我在麗那裏休息，她去母親那裏，我叫她把小孩接過來給我看看，以前看到他的時候還小。
　　這次他們出國，的確是一件喜事。孩子到外國去，也能進一步學習和深造，麗告訴我她的兒子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有了出國的打算後，英語也已經把基礎的對話掌握了。這次出國最主要是鳳，沒有她，暫時還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手續已經辦齊備，麗才告訴我這個消息。
　　麗比以前有了自信，當一個女人有了自信這個階梯體質方麵就好多了，也包括心情方麵。麗把這個消息告訴我，這也是有自信的表現。
　　在沙發躺著休息，我沒有睡去的意思。
　　一會麗領著孩子來了，小孩看上去個子很高，十四歲真像個大人了。進門後他叫我大伯。
　　“你睡一會嗎？”
　　麗看到我從沙發上座起來。
　　“不了，我還要到鄉下去看一下父親，最近他身體不好。”
　　父親已經查出有肺癌，住院化療了一段時間好了些。
　　“今天不回南京了吧？”
　　“回去的，我南京還有事。”
　　麗的孩子跟麗姓的，我問了一些學習上的情況。
　　“英語學得怎麽樣？”
　　他對我笑笑，沒有作回答。小孩子看上去還有些靦腆。
　　“鳳告訴了我出國的打算以後，他在學校上課外，另外請了個老師對他進行了輔導。”
　　麗在一邊替孩子回答我的問題。
　　 “十四號，還有五天。到時我送你們吧，現在有車方便，”
　　“如果你忙，就不要來，我們自己去也沒有關係。”
　　麗忙著一麵切西瓜，一麵說。
　　“我會來的，我提前一天回來。”
　　書房的牆上貼滿了孩子的獎狀，我粗看了一下，有數學競賽的，大部分都是三好學生的獎狀。看來麗也沒有白費精力，我的孩子真真就不如他。
　　吃完瓜，麗拿出一塊毛巾給我，她叫我去洗個臉。
　　“好了，我回家去一趟。”
　　“父親今年多大了？”
　　麗問我父親的年齡，她也許已經搞不清楚了。
　　“79了，你忘了吧？”
　　“差不多，具體多少我不是很清楚。”麗停了一下接著說：“要我一道去看看他們嗎？”
　　雖然麗在我們結婚時和父母親沒有多大的衝突，但父母親對麗印象不是很好。
　　“還是算了吧，不必驚天動地了。”
　　我也考慮到不想給別人說閑話。麗也沒有再堅持，這種事情她是聽我的。
　　“晚上回來吃過飯再回南京吧，菜都是現成的。”
　　“不要了，到十四號我送你們到機場。”
　　
　　回到南京後的第二天，我又給麗打了電話，她正在家忙著請人。親戚和老師，還有一些幫助過她的同事和朋友，麗的意思本叫我參加，我沒有去。
　　十三號晚上，吃過晚飯我開車去了高淳，開好房間後我給麗掛了電話。
　　“我已經到高淳了，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們。”
　　“你在哪裏？”
　　“我和同學在一起。”
　　我沒有說在賓館，不想再勾起她的一些想法。
　　“晚上還過來嗎？”
　　“不來了，明天早上吧。”
　　我本想要麗來賓館的，話到嘴邊又沒有說出來，她也許很忙，想想還是沒有說。
　　晚上十點剛到，我的手機響了，是麗打來的。
　　“你在哪裏？”
　　“我睡下了。”
　　“哦，抱歉。你回鄉下了嗎？”
　　“沒有去，我在高淳賓館。”
　　我脫口而出，說住在賓館了。雖然想要麗過來坐坐，但已經很晚，麗的電話也許隻是問候。
　　“那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麗果然沒有說要見麵，掛了電話後，我安穩地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到麗的住處，她一家人都在送行，父母親，哥嫂一家，還有醫院的的幾個同事。
　　行李不是很多，他們不是旅行，是出國居留。帶一些路上所需要的用品就夠了。麗告訴我，鳳昨晚打來越洋電話，她把我要送他們母子到機場也說了，所以鳳更放心。
　　做好一切準備，我發動了車子，麗和父母親含淚告別，孩子也和他們揮揮手。
　　“再見了，你們都保重。”說完麗也上了車。
　　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說話，她眼睛紅紅的，還沒有恍過神來。
　　車子駕駛入雙高公路，我才和麗說話。
　　“這次一去，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了。”
　　 “有鳳在那裏，我要好多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怎麽弄。”
　　“是的，不然你也不會去。”我接著說：“如果有合適的，你也可以在那裏找一個，年紀又不大。”
　　“這個問題，我從沒有考慮過。如果不出去，我是不會再找了。”
　　車子很快上了寧高高速公路，今天天氣特別好，早上刺眼的陽光就感覺到火辣辣的。
　　“夏，真的感想你，如果不是你對我的幫助，也許我沒有今天，我真愧對你。”
　　麗又說出感謝我的話，我側身看到，她今天打扮很樸素，說話時用嫵媚的眼神看著我，不再像剛剛和父母告別時的樣子。
　　“唉，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我倒更相信這個。”
　　“我也知道，你過得並不好。”
　　“如果有來生，我還會娶你，你要好好把握自己了。”
　　我半開玩笑的和她說。她苦笑了一下說：“都是我不好。”
　　“你知道小朱的事嗎？”
　　“不知道。”麗搖了搖頭：“她怎麽了。”
　　“不知道，我就不說了。”
　　我不想把不小朱的事情告訴她，她見我執意不說，也沒有再追問。
　　車子過了溧水收費站，離機場已經很近了。
　　“這個孩子將來有出息，把她好好培養，你的日子不會難過的。”
　　我們在車上說話，小孩也能聽懂，但沒有去忌諱他，麗平時在孩子麵前一直說我好。
　　到了機場，我將車子停好，辦好了一切登機手續，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坐著又說了一會，最後檢票後，麗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動作，她放下手中的行李回轉身將我抱住，並在我臉的側邊吻了一口。我明顯感覺到淚水和汗水打濕著我的臉。她知道，這次一去，我們很少再能見麵了，我們的緣分也到此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