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到了紅旗碼頭

　　紅旗碼頭是在上新河的上遊，我搞船時曾經多次從這裏經過，沒有想到今天要到這裏來發展做建材。碼頭老板是一個姓汪的人，他是搞建築出生，沒有多少文化，但做事認真，而且原則性很強，說出的事很少能改變。我到紅旗碼頭後，他對我也不錯，給了我一間房子，作為住宿。我重新將房間布置了一番，另外在外麵砌了個廚房，這樣住來舒適一些，也像個家。
　　做沙生意一行，有地區差別，南京和無錫是不一樣的。無錫那邊是直接和船戶發生關係，將一整船沙收上來，全部堆放在工地上使用。而南京必須在碼頭中轉，每天需要多少量，直接到沙場用車子來拉，或者是開沙場的一車一車送過去，因此就有了沙場這個市場。
　　開沙場的種類也有多種形式，這是根據自己的經濟而定，本錢多的，將沙打在場地上，一方自己送工地，一方對外批發零售，賺個差價，從往年的經驗，黃沙每年一年中的價格，也是不一樣的，長江沒有禁止開采前，每到發水的季節沙的價格就會上漲。
　　也有本錢少的，就從大戶那裏去批發，有時也可以記賬，賒欠一部分，等到工地結賬回來後再給。如果是中等條件的人，就會自己從船上收一船沙，也不零售，專門供應自己的老客戶，沙價上漲，對老客戶也是原價，這樣保證了客戶之間的信譽。還有一種不送工地，專門送混凝土公司。總之，這些沙都得從吊機上吊上來，這樣碼頭就有了很好的利潤，一年吊100萬噸，一噸除去所有費用淨得2元，也就是200萬的收入，反正碼頭老板的收入他是穩定的。
　　汪老板手下負責的人，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或自己的本家，他有個侄兒叫汪言壽，和我同年，我到碼頭後，我們相處很融洽，有時一起娛樂，一起聊天，他對我很好，在他範圍之內的事情總是給我方便，但我也不為難他，我想做生意賺錢是在外麵，碼頭這裏隻要能保住貨源不斷就行了。
　　到碼頭後，我發現，開沙場的人大多是搞船的出生，或者是有親戚朋友做工程的。對於這一行，也不需要有多少學問，隻要能記賬就行，甚至不識字的也可以做，這裏就有一個不認識字的也做的很好，是他老婆負責每天的進出賬。
　　這樣，我就有了更多的時間看書，有時也參加他們的娛樂活動，或打牌，或去唱歌，隻是很少。後來孫雙賢，還有我的同學也到了紅旗碼頭，這樣就更熱鬧了，在一起大都是老鄉，不是老鄉的也漸漸熟悉起來，並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