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一路上

 

      我這兩個女兒，相差五歲半。生來的性格截然不同。不過她們上小學，都是我走路去送。

      這一送，加起來已經八年了。

       今天早上，我送完小女兒，跟她在校門口裏麵一米處的台階前，幫她把粉紅的水壺別進書包的側袋，接著流暢地做一係列動作：連人帶包熊抱住，啄啄粉臉蛋，小手大手Hi5， 然後“have a nice day”。

        方方的大書包趴在窄窄的小肩上，海綿寶寶一樣，趔趄著往裏去了。

       有時她會回頭飛一個吻給我。今天沒有。我知道她心裏惴惴著每周五要考的聽寫。

        我心裏竊笑了一下。

       作為家長，這該是天大的慶幸了。能將讀書的成績作為她自己的責任，像背書包一樣擔當起來。在她的漫漫求學途中，我便省了去作驅趕馬匹的牧人。

       隻是，那書包實在太大太重了點，對一個小二的學生來說。

       而我真正感慨的，是孩子的一份真---天真，童真，認真，真實，真誠。我每天就這樣看著她（們）。這短短同行的一路，一麵是她（們）走向將來，一麵是我回到過去。有時，她們和我，過去現在和將來會忽然幻化在一起。

        於是日複一日，也變得奇妙起來。

       人生本來就是奇妙的。一次是親自過，一次是用來觀察和回顧的。這樣的機會是孩子給我的。

        或許有一天，她也會笑起自己來，曾經如此重大的擔心，原來是這麽渺小而不值一提。但無論怎樣，我的笑都一如此刻，全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