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下”

妍妍16個月大的時候就可以從樓梯爬著滑下來。每次下樓的時候，我們怕她摔下來，就會對她說：爬下，爬下。久而久之，她就把爬下當作下樓，每次想下樓時，尤其是每天聽到我下班回家，她就會走到樓梯口，嘴裏念叨著：“爬下，爬下”，得到我們的許可後，她便哧溜哧溜的滑下來，撲到我懷裏，或者直接衝進我家裏，開櫃子翻抽屜，忙活起來。

在妍妍開始學爬的時候，女婿就在他們樓上客廳門口，靠近樓梯的地方按了一個柵欄，以防不知深淺的她從樓上摔下來，我們也特別留意，出入的時侯關住柵欄的門。隨著她漸漸長大，懂得了樓梯口的危險，我們就很少再注意這個問題。三個多月前的一天，我下班回來，她像往常一樣，往樓梯口衝，結果那個柵欄的門關著，周邊還沒有大人，她就隔著柵欄大聲的呼喊：“爬下，爬下”，祈求哀怨的聲音在屋子裏中蕩來蕩去。

最近兩個多月，她又長大了一些，偶爾也會叫喚“爬下”，但更多的時候是乘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下來，突然拍拍我的屁股，或者抱住我的腿，讓正在做飯洗碗，或者聚精會神網遊的我下一大跳。有好幾個早晨，我正在衝澡，忽然有人敲浴池的玻璃門，抹去臉上的肥皂沫，抬頭睜眼一看，衛生間的門大開，讓赤身裸體的我受驚不小。再往下看，隔著水氣模糊的玻璃，是一張傻乎乎，但卻陽光燦爛的笑臉，我的心情馬上也隨之燦爛了起來。

我和女兒家同住一個house，上下兩個單元，共用一個大門。為了避免關門時夾住妍妍的手，我們在門上加了一個橡皮套，這樣門關不嚴實，總是會留一個縫隙，這就給妍妍隨便出入，橫衝直闖創造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