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腔洋調

為了讓妍妍會說中國話，我煞費苦心地一直堅持和她講國語，我女兒多數時間也是講國語，女婿講英語，一周三天在托兒所跟老師和小朋友們也講英文，而她奶奶則和她說廣東話，三種語言同時進行，把她的小腦瓜弄糊塗了，她說起話來一會兒中，一會兒英，或者是半句中，半句英的，土洋並舉。“姥姥 do it”，“姥姥help me”。有時候搞的我們都不知道她說的什麽，英語？國語？

每天晚上吃完飯後，我都會領她到附近的小公園，她喜歡坐在地上玩小石子，也喜歡打秋千，當秋千蕩過來時，我有時會乘機拍拍她小屁股逗她樂，她覺得很有意思，會來一句：“More 屁屁”。喂她吃藍莓的時候，她會說：“More 藍莓”。

可能是在托兒所跟著小朋友學說話比較快，她的英語比國語說的好，也很標準，經常會冷不丁的冒出幾個英文詞來，讓我們感到驚呀。而她說起中國話來，卻是洋腔洋調的，就像老外講中文的那個調子，怎麽都糾正不過來。

她有一套俄羅斯娃娃，就是空心木娃娃，大的套小的，一個套一個那種，她非常喜歡，每次要玩時，都需要我們幫她打開。那天，她一邊把娃娃遞給她媽媽，一邊洋腔洋調的說：“打開”，開字用的是三聲調，發成了“凱”，媽媽糾正她“打開”，她重複了一遍：“打凱”，媽媽又糾正了一遍，她又點不耐煩了，直截了當地來了一句：“Open It”！

（寫於2014年8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