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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警惕兩個字,覺得這兩個字和活連在一起,代表一類人的活法。
我的一個朋友得了精神上的疾病,幾進幾出醫院和監獄好幾次。
有幾次他給中國大使館,華盛頓郵報寫很長的混亂的信,每次都CC給我,搞得我很緊張。
他要是給CIA之類的寫點東西,把我扯進去,那不煩死了。
人犯事不難,把自己摘清了太難了。
還是很早以前,在他真正發病前,我發現他有點異常,是從他的警惕開始。
我們本來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但是他變得有城府起來。和他說什麽東西,他會警惕得看著你,在那沉思。
我後來意識到,這時他已經不對了,概括起來就是,把自己和周圍所有的人隔絕開來,這個世界就是他自己與所有的人為敵。他和別人的交流也變了。所有的和他的對話,他都在尋找一句話中的暗示。越是和他親近的人他越是不信任,反而,一個不相關的人不經意的一句話,他到認為傳遞了重要的信息。
一個例子,他家的草地野草叢生,也不剪。
我說你該剪剪草了。我們是好朋友,說話也沒拘束。
他眼睛滴溜溜看我一下,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但是一個和我們都不熟的同事,說了一句,我要去買去螞蟻的藥,因為草地上都是螞蟻。
結果我這個精神有問題的朋友,就不斷地買藥,殺他草地上的螞蟻,也不割草。
我前兩天說了一句,人要關心自己的生活,不要關係別人怎麽說,怎麽活,原因是我發現,凡是關心別人的人,大多是出於這兩個字,警惕,也就是防範不該防範的東西。
生活裏所謂想得開的人,很少想別人家吃什麽,穿什麽,住什麽房,開什麽車,掙多少錢,孩子上什麽學。想的都是自己吃什麽,傳什麽,開什麽車,住什麽房。
越是關心別人的事的,越覺得世上沒好人,時時刻刻警惕。
即使不得精神病,活那麽累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