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八(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成了被別人喜歡的女人,上)
(2011-11-16 12:4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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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著不情願穿的裙子,當著不情願當的女人,走進不太情願進的“老郵局美術館”。這樣的名字,讓人想起老幹媽辣醬什麽的,走的都是用親切的懷舊情懷拉攏樸實市民的路線。遲光之告訴我他展覽場址時很不情願地說出這個名字,我知道拉攏樸實市民的路線不是遲先生喜歡走的路線。
老郵局美術館之所以叫老郵局美術館,除了樸實的懷舊情懷以外,還有就是德國人的誠實,本來就是一個由廢棄了的老郵局改裝成的美術館,德國人不會費勁心思地給它取一個聽上去讓遲光之感到自豪的名字。
被稱作老郵局的美術館,過道很狹窄,光線很暗淡,與其說當地政府用它來展示藝術,還不如說是以展示藝術為名保護文物,因為無論從哪個角落著眼,都看不出來有為了展示藝術作品而特別設置的裝備,連牆上掛畫的軌道,用的都是不破壞牆麵的懸軌。德國飽受二戰摧殘,剩下文物極的建築不多,凡是從外表看上去黑黢黢小房子差不多都成了文物,是文物就得保護,一磚一瓦都不能亂動,私人對這樣的房子都敬而遠之,政府拿對這些房子也常常一愁莫展——當旅遊景點不夠吸引眼球,當辦公大樓又不夠寬敞氣派,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它們來展示藝術,讓進不了大美術館又不願在家裏閑著的中小極別藝術家也有個展示才華的去處。
“你變得越來越尖酸了。” 遲光之近來常常像正在經曆七年之癢的丈夫一樣對我抱怨。聽見他七年之癢一般的抱怨,我竟然有點高興,不是夫妻的人,常常會為能像夫妻一樣地拌嘴而偷偷地感到高興,當然,偷偷高興的一方一般都是想和對方做夫妻而沒做成的那個,我就是那個比較悲慘的一方。
忘了介紹一下這個叫遲光之的男人,他在大部分的時間裏是我的同事,小部分的時間裏是我的老板,更小部分的時間裏, 是我的性夥伴。他是我同事的時候我們都在大學裏教書,他是我老板的時候我在他自己開的學校裏賺外快,他是我性夥伴的時候是我們兩個都閑極無聊的時候。
第一次成了他的性夥伴,是在學校組織的燒烤活動以後。我看見他一連吃了三塊烤肉,再也忍不住大笑,“難怪德國人都管你叫光知吃,你老爸當年給你取名字的時候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哈,就知道有一天這個名字要讓人顛倒著念。 ”
遲光之第一次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眼,說:“他沒讓我姓曹,我已經夠慶幸的啦。”
在以後無數個日子裏,我常常偷著對自己說,這個混蛋的確是應該叫曹光之才名副其實,這句話之所以隻敢偷著對自己說,是因為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愛上了這個混蛋。
我說我不太情願走進這家美術館,是因為要再次忍受滿麵春光的遲光之春光滿麵地周旋在形形色色的向往藝術又夠不到頂級大師,抓住個中小級別的藝術家當偶像投影儀的廣大女性人民群眾當中,偶爾用眼睛的餘光掃我一下,再把其中的一隻假裝不經意地擠一下,為了這一個擠眼,我要熬到至少四個小時,等所有的女性人民群眾都各歸其所之後,他也許會老夫老妻一般地說一句,咱們回家吧。
這一節比前兩節好看多了,說明無病呻吟不是你的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