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76)
2019 (26)
2020 (23)
這幾天連著大霧,又濕又冷,也就沒有出去鍛煉。 對於今日的晴天,也就多了一份感恩。 藍藍的晴空, 讓心情暢快了許多。 暖暖的陽光, 從皮膚觸動到心靈深處,讓我突然明白,自己應該擁有什麽樣的性格:晴天性格。
最近對於同事關係, 有些傷腦筋。 找我聊天的人比較多, 工作效率自然受到影響,有幾次我都有衝動把那幾個人從我格子間裏拉出去,我實在對那些話題不感興趣,隻想早點幹完活回家。
為了不被周圍的閑聊影響, 我戴上耳機。因為是輕音樂, 所以我能聽見同事喊我的名字, 但我假裝沒聽見,結果人家跑過來, 用手在我眼前晃。
還有一個同事直接對我說:“都怪你!”埋頭幹活的我, 一頭霧水,因為這是我當天和他第一次說話。
“你的文件櫃剛才撞到我了!”
我這才明白他又在和我開玩笑,笑著搖頭:“你們這群90後, 讓我這個阿姨說什麽好呢?”
這是我第一次和這麽多90後相處, 有時真的挺迷茫, 不知道該如何拿捏分寸。有次被一個同事弄煩了, 我就朝他吼了一句:“你以為我會那麽無聊?”我這句話影射他無聊, 可人家居然一點也沒生氣,弄得我還真沒招了。
據說在美國找工作, 麵試官除了測試能力, 還要看和你一起工作是否有趣:你這個人是否好玩?如果大家一起加班到淩晨, 你是否有讓大家一起放鬆大笑的能力?
我從小就是書呆子, 不知為什麽身邊的同事卻總說我好玩。有天幾個人發牢騷, 擔心我們無法滿足客戶的期限。一個開玩笑說: “到時候經理一怒之下,把我們全給炒了。”
我立刻歡呼:“大家一起死!這可真是好消息!”
所有人都笑了, V立刻把這句話寫在他的白板上。
我不明白自己的話裏有什麽幽默。 我隻是陳述了關於人性的一個基本事實:所有的痛苦和幸福,都來源於比較。 比如說, 如果得知自己一個月會麵臨死亡, 很多人都會崩潰, 可如果得知一個月後, 由於太空中的一個隕石, 這個地球上所有的人, 都會象當年的恐龍那樣,很快死亡, 很多人可能就沒那麽痛苦, 也許還會抓緊這最後一個月, 用集體狂歡來迎接不可抗拒的末日。
很多美國人不吝惜讚揚, 有個剛畢業的女生,讓在保守環境中長大的我老起雞皮疙瘩。她說:“我喜歡的人並不多, 但我真的很喜歡和你說話。因為你總是那麽積極快樂, 我討厭負麵的人, 總是沉著臉, 就象陰天,讓人不舒服, 懶得出門。”
其實, 我的樂觀也不是天生的。很多年前,給自己立了一個規矩:心情不好的時候, 我可以哭, 但隻允許自己糟糕10分鍾。 時間一到, 要麽去圖書館, 要麽去爬山,用健康的愛好自找樂趣。這個習慣養成後, 我發現自己有時候在壞情緒裏連10分鍾都呆不住,好像我對自己的壞情緒隻能容忍5分鍾, 就迫不及待地用鍛煉, 讀書, 音樂等拯救自己。
不喜歡哭, 也就愛笑。很多人覺得我的笑點低,很多時候, 我自己笑彎了腰, 卻發現身邊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問:“難道你們不覺得好笑?”
有的人覺得事情本身可能不搞笑, 可我的笑最後也逗得旁邊的人跟著笑。
好笑的是, 當我一本正經,非常嚴肅的時候,旁邊的人卻被我逗樂。有天我經過經理的格子間, 仿佛聽到他叫我名字。 那天我頭暈, 不確定, 就折回去問他:“你剛才有沒有叫我的名字?我今天頭暈, 懷疑自己可能是幻聽, 所以想跟你確認一下。”
“你沒有幻聽,我的確叫了你的名字。 今天咱倆得把那份文件一起修改一下。我忙完後去找你。”
我剛回到座位上, 聽到經理又在叫我的名字,就去他的格子間:“有事嗎?”
他一笑, 沒有回答, 而是繼續喊我的名字。我這才明白他是鬧著玩。 重新回到座位,聽到經理把我的名字重複了五六遍, 逗得很多人都笑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 經理來找我:“你剛才喊我名字了嗎?”
我一臉茫然:“沒有啊。 不過, 我歡迎你, 因為我需要你對那份文件做最後定奪。”
他和旁邊的同事都笑了,我卻沒有, 臉上依舊茫然:我隻是給了一個誠實的答案, 並沒有講笑話啊。
不論哪種形式, 隻要大家能笑, 足矣。 我們都喜歡接觸那些能讓自己笑的人, 也許因為人活著, 不容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些人用愛好來疏解壓力, 有些人則用折磨。 比如網絡暴力, 為什麽有些人,能在網上用無比惡毒的語言去攻擊素昧平生的人?
也許是因為, 這種攻擊成本低。 躲在暗處,不用擔心任何監督和懲罰, 隨意攻擊, 用傷害陌生無辜的人, 去滿足自己內心扭曲醜陋的陰暗。有幾個人敢去攻擊老板?會丟了飯碗。有多少人敢當麵攻擊客戶或同事?成本依舊太高。所以, 有些人選擇回家, 罵愛人, 打孩子, 踢小狗, 或者上網, 去辱罵自己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人。
這種人, 就象霧天, 讓你看不清,困惑而又無助。那又濕有冷的壞天氣, 會讓人打顫心寒。我不指望改變任何人, 隻想盡力做一個陽光的人。在盡力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時, 我打算每天抽出一小部分時間, 陪我那些可愛友善的同事聊會天。擁有晴天性格, 不僅會給身邊的人送去溫暖,也會溫暖自己。畢竟,走在寒冬的淒風冷雨裏, 沒有幾個人會說:“我不需要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