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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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跟諾貝爾“有仇”?

(2009-10-18 09:50:48) 下一個
   

    每年諾貝爾頒獎的時候,中國人就覺得憋屈: 怎麽又沒我們的份?

我們常嘲笑小日本不能出產偉人,但卻已經有13位日本本土的科學家獲得科學類諾貝爾獎。

全世界每五個人裏,就有一個是中國人,但自從1901年以來,在700多獲得諾貝爾獎的人或組織裏,卻沒有一位是中國人。

雖然諾貝爾的名單裏有楊振寧、李政道、丁肇中、朱棣文、崔琦、李遠哲、高行健、錢永健和高錕-----這些名字讓中國人熟悉自豪。

但獲得諾貝爾的這9位華裔,全都不是中國國籍,所以有人來個反推理---放棄中國國籍是獲得諾貝爾的前提。

難道諾貝爾真的跟中國有仇

有人會說:俺是13億泱泱大國,不稀罕你那小小的諾貝爾。

在判斷沒法吃到的葡萄很酸之前,讓我們先看看今年的華裔諾貝爾物理獎獲得者高錕。

中大前校長金耀基在慶祝高錕獲獎時說,中國曆史上有三大發明,而高錕發明的光纖,可說是第四大發明。因為光纖的發明,使今天全球得以活在網絡世界中,改變了曆史,他實在貢獻良多。

但高錕卻不曾取得光纖技術的專利權。他表示:我沒有後悔,也沒有怨言,如果事事以金錢為重,我告訴你,今日一定不會有光纖技術成果。又說:我還有什麽夢想?有啊!現時光纖成本越來越低,我最希望未來的網絡用戶能夠免費上網。

高錕能拿諾貝爾顯然是因為科學成就,而他之所以在科學上能有重大突破,則跟他的道德密切相關。他沒有想著用專利權來給自己謀利,隻想著自己發明的光纖能讓用戶免費上網。

不自私、不貪婪、隻想著用自己的才華和成就為社會做貢獻,這樣的人品使他在擔任中大校長期間,處處以學生的利益為依歸,盡管部分學生反而對他存有誤解。

  高錕在1993年主持中大30年校慶活動,曾遇學生示威,被打斷致辭及遭搶麥克風,一度非常尷尬。其中一名示威發起人盧思騁憶述,當時有校方高層提出開除學生,但高錕不接納。

  盧思騁說:高錕任校長期間,沒有壓製學生敢於表達意見的文化,令那時的中大校園有活潑的討論氣氛,回頭看覺得非常珍貴。他認為,高錕是一名值得尊敬的校長。

   而鳳凰衛視節目主持人梁文道回憶老校長高錕的文章,讓我被高錕感動地想哭----這才是真正的教授!

我的母校──香港中文大學的前校長高錕,剛拿了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這難道不是很威風嗎?但坦白講,當年我念書的時候可不以為他有這麽厲害;相反地,我們一幫學生甚至認為他隻不過是個糟老頭罷了。我的一個同學是那時學生報的編輯,趕在高錕退休之前,在報上發了一篇文章,總結他的政績,標題裏有一句八年校長一事無成,大家看了都拍手叫好。

    不隻如此,當時高錕還接受中央政府的邀請,出任港事顧問,替將來的回歸大業出謀獻策。很多同學都被他的舉動激怒了,認為這是學術向政治獻媚的表現。於是在一次大型集會上麵(好像是畢業典禮),學生會發難了,他們在底下站起來,指著台上的校長大叫:高錕可恥!而高錕則憨憨地笑,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後來我們才在報紙上看清楚他的回應。當時有記者跑去追問正要離開的校長:校長!你會懲罰這些學生嗎?高錕馬上停下來,回頭很不解地反問那個記者:懲罰?我為什麽要罰我的學生?畢業之後,我才從當年幹過學生會和學生報的老同學那裏得知,原來高錕每年都會親筆寫信給他們,感謝他們的工作。不隻如此,他怕這些熱心搞事的學生,忙得沒機會和大家一樣去打暑期工,所以每年都會自掏腰包,私下捐給這兩個組織各兩萬港幣的補助金,請他們自行分配給家境比較困難的同學。我那位臭罵他一事無成的同門,正是當年的獲益者之一。今天他已經回到母校任教了,在電話裏他笑嗬嗬地告訴我:我們就年年拿錢年年罵,他就年年挨罵年年給。

     八年裏頭,我隻當麵對他說過一句話。那一天我們幾個同學從圖書館出來,正好見到他走在前麵,馬上揉搓成了一團紙朝他丟過去。他一回頭,我就指著另一個同學笑著大喊:校長,你看他居然亂丟垃圾!總是笑得有點傻的校長一如以往,頓了一頓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說:這就不太好了。我們立即笑作一團,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

    前一陣子,香港政務司司長唐英年跑到中大演講領導的藝術,居然大談什麽包容是領導最重要的美德,我聽了忍不住搖頭輕歎:你來我們這裏講包容?

    去年開始,高錕得了老年癡呆症,最近記性有點衰退了。這也不是不好的,因為我希望他忘記當年我們的惡作劇,忘記我們侮辱他的種種言行。但我又是多麽多麽地盼望他,我們的老校長,能夠記住他剛剛得到的是諾貝爾獎,記住他提出光纖構想時的喜悅,記住他和夫人一起拖著手在校園內散步的歲月,記住我們畢業之後,偶爾在街上碰見他,笑著對他鞠躬請安校長好時的衷誠敬意。

剛知道高錕獲獎,我沒什麽反應,因為我對高錕一點也不了解。但讀完梁文道這篇文章,我卻對高錕肅然起敬。被學生挑釁、侮辱甚至欺負的校長,還能如此包容、愛護學生,13億人口的中國,能找出幾個這樣的校長?

所以,諾貝爾獎不僅讓我們看到了高錕的科學成就,還讓我們看到了他平和善良的人文情懷和海納百川的非凡氣度。僅從這一點,諾貝爾決不是我們可以不屑一顧的小玩意。

 中國近代出了不少傑出文學家,多年來隻有高行健獲文學獎。但我們是怎樣對待這個前無古人的人才呢?

1990年,高行健的劇作《逃亡》在《今天》第一期發表,同年在瑞典皇家劇院首演,這觸怒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高行健被開除公職、黨籍,在北京的住房被查封。高行健隻能宣布,不願再回不自由的中國大陸。

 象屈原一樣被流放的高行健遊走於東西文化之間,充分享受著政治與創作上的自由,作品更有創新精神,也就更容易獲國際文壇認同。

 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給了德國作家赫塔.米勒,北京大學德語係老師潘璐表示,關注政治是她獲獎的一個重要原因,而這也與其個人經曆有著很大關係。據《南方都市報》的報道,針對德國作家頻頻得獎這一現象,潘璐認為,現在文學有了新的發展,也就是跨文化發展。所謂跨文化指的就是,那些擁有不同文化背景生活、學習經曆的作家所創作的作品,尤為重要的是,具有在不同政治體製下的生活經曆。而這次得獎的赫塔.米勒,正是這種情況。 

 雖然有翻譯的障礙,但不論有多少種語言,不論是哪種膚色的人,高興了都會笑, 難過了都會哭,人類的笑聲與哭泣是不需要翻譯的。超越政治製度與意識形態,人性總是相通的,所以那些超越語言和國界的偉大作品,都能激起全人類的思想共鳴。

但怎樣才能打動全人類?

當然得心中先有全人類。如果整天光想著守著自己的地盤,怎麽可能接受別人?又怎麽可能被別人接受?

 這,才是中國跟諾貝爾有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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