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重陽時節憶先烈:毛主席之子毛岸英犧牲前後(一):永遠叫我們懷念的人
毛岸英赴朝鮮戰場前的最後一張照片是在丹東錦江山(時為安東鎮江山)公園拍攝的。經丹東市檔案館有關研究人員確認,從目前僅存的檔案資料顯示,這張在丹東錦江山公園拍攝的照片,確實是毛岸英烈士在國內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張照片。
1950 年lO 月7 日晚上,毛主席特地在北京中南海設下家宴,為
即將赴東北就任中國人民誌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的彭德懷送行。
毛主席沒有專門的餐廳,宴會就在書房兼辦公室、客廳的菊香書屋內舉行。由於江青因事外出,在場的隻有3 個人:毛主席、彭德懷、毛岸英。
彭德懷早就知道毛岸英是毛主席和楊開慧的長子,但兩人一直未見過麵。直到1946 年,毛岸英從莫斯科回到延安,他們才第一次見了麵。毛岸英在延安學習時,彭德懷還表揚過他。這之後,他就沒見過毛岸英了。
“岸英,你在哪個單位工作?”彭德懷一邊大口吃著糖醋辣椒,一邊關切地問。“北京機器總廠。”毛岸英恭恭敬敬地回答。“工人對朝鮮戰爭有什麽反應?”彭德懷三句話不離本行。毛岸英顯得有些激動:“大家被真正發動起來了,堅決要求支援朝鮮人民… … ”
“不是發動,是正義戰爭的召喚!難道你要去朝鮮是我動員的嗎?”毛主席微笑著糾正說
“主席,這… … ”彭德懷愕然停筷,盯著毛主席。毛主席慈祥地望著愛子,微笑不語
“彭叔叔,你不是在招兵買馬嗎?我第一個報名當誌願軍!”毛岸英朗聲笑道。
“主席,這不是開玩笑吧?”彭德懷再次把探詢的目光投向毛主席。
“岸英想跟你去打仗,要我批準,我沒得這個權力喲!你是司令員,你看收不收這個兵吧?”毛主席依然不置可否,高深莫測地微笑著。
“彭叔叔,這不是開玩笑!我考慮好幾天了。”毛岸英鄭重地說。“岸英,現在國家最缺的是經濟人才。你在工廠好好鍛煉,也能幹出一番事業嘛!”彭德懷試著勸說。“可是,‘唇亡齒寒,戶破堂危’,我怎麽能安心在後方工作呢?現在,全中國的人民都行動起來了。我是國家主席的兒子,應該帶頭去朝鮮!”毛岸英據理力爭。“你們小兩口商量好了嗎?你可不能背著她哦!”彭德懷又找了一個借口,搬出了毛岸英的妻子劉鬆林。“剛才我已經向她辭行了。”毛岸英含糊其詞地說。
彭德懷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動著:看來這父子倆早就商量好了,那就表態吧。可是,他心裏清楚,打仗不是玩遊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不是鬧著玩的。再說,毛主席一家為革命付出的已經夠多了,怎能忍心讓毛岸英再去朝鮮冒險呢?
“主席,我這個司令還是你封的嘛,我哪能到主席家裏招兵買馬呢!”粗中有細的彭德懷含蓄地說。“彭叔叔,你就讓我去嘛!”毛岸英有些急了,他搬出了種種理由:上過蘇聯的士官學校,莫斯科列寧軍政學校、伏龍芝軍事學院,當過蘇聯紅軍坦克兵中尉,參加過蘇德戰爭… …
“德懷,你就收下他吧!”毛主席滿意地望了望兒子,笑著對彭德懷說,“岸英會講俄語、英語,你到朝鮮,免不了要跟蘇聯人、美國人打交道啊!彭德懷見事已至此,隻得表態道:“那就讓岸英當我的翻譯官吧!岸英,你願意嗎?”毛岸英興奮地歡呼起來:“一百個願意!隻要讓我上前線,幹什麽都行!" “主席,讓那些記者知道了,這可是頭條新聞喲!”彭德懷話中有話地說。“還是不讓記者知道的好。”毛主席不無幽默地說,“要是傳到杜魯門的耳朵裏,又要說我毛主席好戰縷!”
彭德懷領會了毛主席的言外之意:保密!
酒過數巡,毛主席起身舉杯,慨然說道:“這杯酒就為你們送行縷!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說完,他與彭德懷、毛岸英一一碰杯。三人一飲而盡。在毛岸英不幸犧牲後,彭德懷曾經不止一次地談到這件事。彭德懷說:“國難當頭,挺身而出,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有個別高級幹部就沒做到,叫他去他都不去!但毛岸英做到了。毛岸英是堅決請求到朝鮮抗美援朝的。”
關於毛岸英隨彭德懷入朝的經過,當時的代總參謀長聶榮臻後來是這樣回憶的:“彭總入朝時,為了和駐朝鮮的蘇聯顧問取得聯係,確定帶一名俄文翻譯。原先確定讓從延安時期就擔任中央領導俄文翻譯的張伯衡同誌擔任,但當時張已擔任軍委外文處處長。由於大批蘇聯顧問來到北京,張伯衡工作很忙,難以離開。後又挑選了一名年輕的新翻譯,可是軍委作戰部部長李濤同誌提出,入朝作戰非常機密,應選一名經過政治考驗和可靠的翻譯。當時時間很緊,我立即向毛主席請示怎麽辦主席立刻就說:‘那就讓岸英去吧,我通知他。’就這樣,毛岸英就隨彭總一起入朝了。”
彭德懷說:“以後我們這個黨小組,就由毛岸英同誌負責。”郭洪光真誠地對毛岸英說:“你是地方同誌,還主動要求到朝鮮,我是軍人,還能後退嗎?”
1950 年lO 月8 日早晨,北京的上空雲霧低垂,空氣潮濕,預示著一場秋雨即將來臨。
早上7 時,幾輛轎車載著一批負有特殊使命的神秘人物奔向機場。他們是:彭德懷及其秘書張養吾、警衛員郭洪光;高崗及其秘書華明;總參謀部作戰參謀成普、機要參謀海歐;毛主席的長子毛岸英和幾位身份不明的蘇聯同誌。
10 分鍾後,飛機轟然作響,像一隻巨大的鐵鳥,展翅射向灰色的天空。
機艙內一片沉默,許多人都是初次見麵,相互間不知姓名。毛岸英與張養吾並肩而坐。張養吾是一位年已45 歲的知識分子。他1936 年畢業於北平民國大學教育係,1938 年畢業於抗大四期,解放後任西北軍政委員會辦公廳主任兼任彭德懷的行政秘書。
起飛不久,坐在前排的一位蘇聯同誌不留神掉下一支鋼筆。毛岸英拍拍那位蘇聯同誌的肩膀,指著鋼筆說:“格爾瓦斯。”
張養吾學過幾句俄語,知道這“格爾瓦斯”就是“鋼筆”的意思。他好生驚奇:這個同誌年紀輕輕的,怎麽懂得俄語呢?於是他就比較留意毛岸英的舉動了。
飛機在沈陽北陵機場降落時,暴雨還在嘩嘩地下,一行人被迫在機翼下避雨。張養吾指著毛岸英,悄悄地問彭德懷:“那個小同誌會講俄語嘛,他是誰?" 彭德懷似乎忘記了毛主席關於“保密”的要求,也悄悄回答:“他是毛主席的兒子,叫毛岸英,原來在北京機器總廠當黨總支副書記。今後你要多關心他,還要注意保密!”
雨勢稍減,毛岸英隨彭德懷、張養吾、郭洪光乘車到高崗家稍事休息後,又來到沈陽市和平街1 號中共中央東北局交際處。毛岸英隨彭德懷在沈陽期間,就在此工作和休息。
當日傍晚,彭德懷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飯,然後把張養吾、毛岸英、郭洪光叫到一間會客室開會。“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中央決定派誌願軍到朝鮮,幫助朝鮮人民軍打擊美國侵略者。我們都是共產黨員,都要無條件地服從中央決定!從今天起,我們4 個就是一個黨小組,你們說誰當小組長?”彭德懷開門見山地說。“毛岸英在工廠當過副書記,我選他當小組長。”張養吾首先建議。彭德懷說:“我同意。小郭同誌呢?如果沒有意見,那就這麽定了。以後我們這個黨小組,就由毛岸英同誌負責。”
此時,東北邊防軍尚未改成“誌願軍”番號。毛岸英所在的這個黨小組,可以說是誌願軍的第一個黨小組。後來黨小組又增加了彭德懷的軍事秘書楊鳳安、朝語翻譯金昌勳和駕駛員劉祥等人,仍由毛岸英任組長。
毛岸英對工作極端負責,成立黨小組的當天晚上,他就找郭洪光談心。郭洪光如實向小組長匯報思想:“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回部隊去帶兵… … ”聞聽此言,毛岸英真想批評郭洪光,但又忍住了,因為他對郭洪光畢竟還缺乏了解。第二天,毛岸英找張養吾商量:“郭洪光不想到朝鮮,這種思想不好。你看應該怎樣幫助他呢?"
張養吾想了想說:“小郭原來是廖漢生部隊的一個連長,可能不太想幹警衛員這個工作。另外,我們這次跟彭總出來,事先毫無出國作戰的思想準備,他可能也有點想法。”
毛岸英大惑不解地問:“難道彭總事先沒打招呼嗎?”張養吾笑了笑說:" lO 月4 日上午,中央派飛機接彭總,彭總還以為是來參加財經工作會議呢!帶的都是財經方麵的材料,把我這個行政秘書也帶來了,反而把軍事秘書留在西安,到了北京才知道是討論出兵朝鮮問題… … ”
“噢,原來是這麽回事!”毛岸英若有所思。“所以,小郭有點想法也不奇怪,不要把問題看重了。你再跟他聊聊吧。”張養吾建議說
毛岸英欣然接受了張養吾的建議,像朋友似的再次找郭洪光談心。他談自己對出兵朝鮮的認識,談自己結婚不到一年,妻子正在生病住院,為什麽還堅決請求參加誌願軍… …
郭洪光被感動了。他真誠地對毛岸英說:“毛翻譯,我想通了。你是地方同誌,還主動要求到朝鮮,我是軍人,還能後退嗎?你看我今後的行動吧!”郭洪光沒有食言。他盡心盡職地照顧和保護彭德懷,在朝鮮戰場上熬過了最艱難的階段,一直到第五次戰役結束後才回國。10 月10 日傍晚,毛岸英隨彭德懷等人從沈陽到達安東(今丹東),住在“偽滿”八大景之一的鎮江山下一座日本人營造的洋房裏。次日上午,彭德懷奉命緊急返京開會難得清閑的毛岸英和張養吾結伴而行,在安東中山公園裏玩了半天
在欣賞北國風光之餘,他倆談哲學、曆史,也談俄語。這是他倆共同的愛好。知識的交流,使這兩顆陌生的心靈貼近了。在回住所的路上,毛岸英和張養吾相約:在朝鮮戰場上互相幫助,張養吾幫他補習中文,他幫張養吾補習俄語
毛岸英說到做到。當天下午,他就送給張養吾一本《 簡明俄文字典》
張養吾說:“你這是搬著書山上戰場啊!”毛岸英給美軍戰俘萊爾斯點上一支煙,問:“你想吃點什麽嗎?"
1950 年lO 月23 日黃昏,毛岸英搭乘誌願軍政治部組織部部長任榮的座車,從長甸河口渡過鴨綠江,踏上了烽火連天的朝鮮戰場。
在朝鮮北部大榆洞礦區一間鐵皮蓋頂的簡易工棚裏,毛岸英解開行李,開始整理床鋪。
“岸英,還沒搞好啊?”張養吾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他看到,毛岸英在整理一大擦中文、俄文、英文的書,這些書有平裝的,也有精裝的,形式各異,厚薄不一他不禁感歎:“書山有路勤為徑,你這是搬著書山上戰場啊!
“有些書是爸爸送的,這些衣服、被褥都是媽媽準備的,是帶多了。”“你媽媽?" “噢,就是江… … 江青。”
毛岸英與張養吾兩人正說著,任榮部長來了。他是毛岸英的又一位鄰居。
誌願軍政治部的駐地,在距此二三裏遠的一條岔溝裏。但杜平主任為了便於工作,帶著組織部長任榮、秘書處處長王健、秘書方紅等幾位得力助手,住在司令部。彭德懷特意安排張養吾、毛岸英和這些政工幹部住在一起,這既是一種照顧,又是為了發揮他們在政工方麵的特長。
抗美援朝戰爭初期,美軍空軍稱王稱霸,橫行無阻。誌願軍總部機關,連一門高射炮都沒有,除個別值班者外,其他人被迫夜間工作,白天防空,幾乎天天如此。毛岸英和張養吾原計劃在住處附近挖一個防空洞,可滿山都是堅硬無比的鐵礦石,一鎬下去,火星四濺,石頭卻紋絲不動。他們隻得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計劃,飛機一來,就往樹林裏鑽那時,朝鮮已經開始下雪了,氣溫降至零下20 ℃ 左右。即使是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毛岸英依然頑強地堅持看書學習。這給張養吾和任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張養吾後來回憶說:“毛岸英、任榮和我,防空時經常在一起。山上那麽多馬尾鬆,鑽進去在飛機上是看不見的。任榮喜歡陰坡,說是保險,但是冷,又不能烤火毛岸英和我喜歡陽坡,又能曬太陽,又好看書。”強烈的求知欲望,驅使毛岸英惜時如金地博覽群書。張養吾說:“他喜歡看書,《朱元璋傳》 、《歐洲哲學史》 、《 孫子兵法》 · · … 什麽書都看。到朝鮮半個多月,就啃完了好幾本大部頭的書,這種如饑似渴的學習精神,在百萬誌願軍中是絕無僅有的。”
毛岸英的本職工作是“俄語翻譯”,在誌願軍總部,一般人稱他“毛翻譯”,親近者則戲稱他“翻譯官”。然而,在抗美援朝初期,能夠讓毛岸英顯示俄語翻譯才能的機會並不多,人們隻記得有那麽兩次:一次是彭德懷剛到大榆洞不久,蘇駐朝大使、駐朝顧問團團長史蒂柯夫前來作了一次禮節性的拜訪;另一次是第一次戰役勝利後,彭德懷在大榆洞召開作戰會議,蘇駐朝顧問團副團長瓦西列夫到會祝賀。
毛岸英總是積極而又滿腔熱情地找事做,一些誌願軍老戰士至今仍然記得他審問美國戰俘和連夜起草電報的事。
萊爾斯是中國人民誌願軍捕獲的一個美軍戰俘。為了解美軍和南朝鮮軍內情,彭德懷命令對萊爾斯進行審訊。毛岸英主動請求擔任審訊美軍戰俘的翻譯工作
那是lO 月的最後一天上午。在一間簡易工棚裏,一張長條桌後麵端坐著任榮、張養吾和毛岸英。萊爾斯被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押了進來。他顫抖著站在審訊台前,露出驚恐而絕望的眼神,如同被押進屠宰場的羔羊。“坐下!”任榮威嚴地指了指審訊台前的木凳。萊爾斯咽下一口口水,上身僵直地坐在木凳上,那隻被繃帶吊在脖子上的左臂在不由自主地抖動著。
按預定計劃,由任榮主審,毛岸英翻譯,張養吾記錄。原設想,審訊應在威嚴的氣氛中進行,“一開始就給他個下馬威”。可是,當毛岸英凝視著萊爾斯那隻顫抖的左臂時,情不自禁地動了惻隱之心― 也許他看到的不再是一隻嗜血成性的“老虎”,而是一個受傷的人。他不等任榮發問,便用英語與萊爾斯交談起來。兩人有問有答― “你的左臂是怎麽受傷的?" “因我不了解貴軍的戰俘政策,跑了一下… … ”“有沒有傷到骨頭?" “沒有。”“吸煙嗎?”萊爾斯點了點頭。毛岸英給他一支煙,替他點火。“你想吃點什麽嗎?" “假如可以的話… … ”
毛岸英走出審訊室,從宿舍拿來一盒餅幹。“謝謝!”萊爾斯邊吃邊嘟嚷道,“真是出乎意料!
在萊爾斯吃飽後,審訊正式開始。那種預期的氣氛雖已蕩然無存,但審訊卻進行得格外順利。“你的名字、職務?" “萊爾斯,韓國第六師美國顧問團少校顧問。”“履曆?" “… … 1947 年到駐日美軍任職,1949 年到韓國任顧問。“你對中國人民誌願軍的戰術有何印象?" “我曾在美國西點軍校任教,研究過各種戰法,但恕我直言:貴軍不是常規的打法,前頭攔住,後尾截住,這樣作戰,曆史上未見過。”
審訊圓滿結束。這要歸功於萊爾斯的密切配合對這次審訊,彭德懷高度重視。他在看了審訊記錄後,立即指示張養吾和毛岸英:“俘虜談的這些情況很有參考價值,應該立即通報全軍。這份通報,就由你們來寫吧。”
毛岸英執筆,寫得很快。當天下午,這份《 誌司通報》 即通過電台發至各軍軍部。
lO 月31 日晚上,因三十八軍行動遲緩,彭德懷發了脾氣:“這說明入朝前政治動員很不深入。我們的政治工作,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右傾思想!
“那就發個電報,再動員一次吧。”杜平主任建議“我看有這個必要!”彭德懷態度生硬,像吃了火藥。“彭總,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和張秘書吧!”毛岸英當即請求。“可以。要快!”彭德懷又補充說,“請杜主任審定,趕快發往部隊。”
摸黑回到宿舍,毛岸英點燃一支蠟燭,奮筆疾書。張養吾看到,毛岸英思路敏捷,文如泉湧。他寫道:“我軍取得了初戰經驗,證明沒有空軍配合的人民誌願軍,以它無比的英勇與巧妙的戰術,同樣可以消滅有空軍配合的敵人。… … 親愛的全體同誌們,殲敵良機擺在我們麵前,能否取得勝利,關鍵不在飛機、大炮,而在我們能否認清這一時機的難得,能否堅決執行命令!
當毛岸英寫下“誌願軍司令部、政治部”的落款時,已是11 月1 日拂曉
張養吾後來回憶說:“杜平同誌閱後提了意見,我和毛岸英又作了修改,最後是彭總批發的。這次最辛苦了,毛岸英接連幹了30 多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