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英

人文曆史回憶四海 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zt :回放:解放軍在拉薩深深地紮下根 (《曙光》27)

(2009-08-21 22:46:46) 下一個
zt :解放軍在拉薩深深地紮下根(《曙光》27)
(2008-06-12 10:11:23)



“十七條”協議簽訂了,解放軍也已進駐拉薩,是不是問題就解決了?張經武和張國華能否在西藏站穩腳跟?

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毛澤東心頭。他關注著和平解放西藏曆史進程中的每一件大事。西藏和平解放過程中每個重大步驟和決策,都閃耀著毛澤東思想的光芒。

在毛澤東指示下,中央駐藏代表張經武為三大僧眾發放布施,並在西藏曆史上第一次破天荒地為乞丐發布施,讓中央人民政府在群眾中建立起威望,為在西藏紮根邁出了第一步。



毛澤東在中央關於發布施給張經武的電報上加了批示,並特別要求掌握好時機。

為了了解情況,張經武請噶廈開一個三大寺的人員清單,得知哲蚌寺為8000人,色拉寺6000人,甘丹寺4000人。實際上,五世達賴曾給三大寺規定了常年居住的僧侶人數,即哲蚌寺為7700人,色拉寺為5500人,甘丹寺為3300人。張經武仍決定按噶廈開列的人數發放布施。具體方案是:普通喇嘛每人一份,1份為藏銀20兩,折合2個銀元;寺內堪布、鐵棒喇嘛每人20份;達賴喇嘛一人40份。在三大寺各發一次。

這一行動意義深遠:誰說共產黨不奉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 張代表布施的數額比起清王朝,比起國民黨政府,比起西藏曆來每次布施,都是數額最大的。僧侶們深深感謝毛澤東主席和中央政府的恩澤與關懷,感受到共產黨是認真執行“十七條協議”的。

張經武、樂於泓一行是1951年10月18日去色拉寺的。他們騎著馬整整走了1個小時。天很藍,樹葉在秋風中已凋落。到色拉寺已是上午11時,吃過麵飯、茶饣果後,進入大經堂,聽大小喇嘛誦讀經文。張經武和樂於泓等被安排在最前邊的長條卡墊上,喝酥油茶。事先,張經武寫了一篇講話稿,宣傳共產黨的民族和宗教政策,被譯成藏文。誦經完畢,一鐵棒喇嘛宣讀講話全文,最後又擅自加了一句“祝佛光永存”,這在事先未經張經武同意。隨後,在寺內和經堂外院兩處發放布施。每個喇嘛領1份20兩藏銀,有的喇嘛領走了再混進人群,多領1份。布施發放完畢,寺廟招待張經武吃飯,因飯裏放了酥油,剛到拉薩不久的張經武還不太適應,隻吃了幾口,就到屋頂的平台上吃了幾塊餅幹,並給寺廟飯銀150兩。吃完飯,在鐵棒喇嘛引導下,他們參觀了吉紮倉、阿巴紮倉、麥紮倉,並觀看了愛國活佛熱振的塑像。

第二天去哲蚌寺。發放過程大致與色拉寺相同。哲蚌寺的堪布表示:他對:十七條協議”中關於達賴地位、寺廟收入等宗教方麵的4條非常擁護,照此執行下去,對僧俗人民都有利。至於政治方麵的問題他不懂,所以不必多過問。

11月3日早晨,雪花紛飛,拉薩周圍的八瑞相山已是銀光閃閃,天氣因降雪而極寒冷,上午10時,雪止天睛。這天是甘丹寺選定的吉祥日子,張經武騎馬如約前住。甘丹寺在拉薩東南約三四十公裏處,路上走了兩天。殘雪消融,但如騎在馬背上人凍得手腳麻木,好似貓咬。行20餘裏,張經武一行夜宿德慶,第二天才到甘丹寺。甘丹寺是格魯派最早建立的一座寺廟,建於海撥4000 多米的汪固爾山上。張經武、王其梅、平措旺階等夜宿於甘丹寺的一個大殿裏。天氣寒冷,又奔波一天,大家都疲勞至極。張經武平日裏愛抽煙,現在更想抽上一口,但他隻摸摸煙盒,又裝進口袋裏,陪同的堪布笑了,張經武說:寺廟裏不能抽煙,我還是遵守規矩吧!平措旺階把這句話翻譯給堪布。堪布說:本來是不準抽煙的,我們要求喇嘛必須戒煙。今天中央人民政府代表來了,你們都是好官,可以例外,不在寺院規定之內,可以抽煙。殿堂內響起一陣歡快的笑聲。賓主交談至深夜方才入睡。第二天早上,太陽高照,布施開始,一陣法號聲響起,喇嘛們擁擠著來接銀元,維持秩序的鐵棒喇嘛把兩個喇嘛的頭都打破了。布施結束後,張經武再同堪布座談,之後參觀了宗喀巴靈塔塑像和當年宗喀巴講經的法座,以及各紮倉。

三大寺布施的結果,甘丹寺約3000多人,色拉寺4700餘人,哲蚌寺5900餘人。

給乞丐發的布施是普通喇嘛的四分之一,即每人藏銀5兩。噶廈中某些官員反對,但張經武堅持必須發放。據噶廈提供的數字,拉薩市有乞丐500人,市郊的老弱病殘有80人。這顯然是一個被大大縮小了的數字。張經武讓準備了800張布施證。

解放軍要發布施的消息風一樣在乞丐中傳開。一些反動分子感到害怕,他們威脅道:誰也不能去領布施,誰如果接受了共產黨的布施,要入地獄。

10月中旬的一天,部隊在一個廣場上開始向窮人發布施。一大早,隻見乞丐和窮人一群群地向廣場湧來,他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有被別人牽著的瞎子,有拄著拐杖的瘸子,還有爬著來的殘疾人。平日空蕩蕩的廣場上,坐了黑壓壓一片人。氣氛靜悄悄地,人們在等待著。

張經武也很激動。這是中央人民政府的代表第一次和廣大普通藏族人民見麵。他們的人心向背,才最終決定曆史的命運。張經武登上臨時搭建的木台子,眼前的情景使他心中發酸,他仿佛閱讀著一部辛酸的史書。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帶著真誠和激情,飄彌在空中:

“藏族同胞們!今天,我代表中央人民政府,代表毛主席,給你們發布施。”

從來不會鼓掌的乞丐群中,爆發出一陣持久熱烈的掌聲,如春雷。

“毛主席、中央人民政府對你們這種處境感到十分痛心,也表示十分關懷,這點錢隻能暫時救濟一下,不能完全解決你們的生活問題,大家要積極參加生產勞動,才能有飯吃,今天西藏和平解放了,以後會有好日子!”

乞丐們熱淚盈眶,仿佛是在夢裏。祖祖輩輩在乞討,難道今天碰上菩薩了。

1500名乞丐排起長隊,每人領到5兩藏銀。就在他們興高采烈地走到十字路口時,10多個戴著小黃圓帽的官家狗腿子,把他們手中的錢奪過去,隻給每人留下兩個藏銀。

一瞬間,乞丐們經曆了兩種世界。

按照毛澤東的部署,張經武在1952年傳召大法會期間,給去藏前來拉薩參加傳召的僧侶們發放了傳召布施,布施分10兩、 7兩、4兩、1兩、4錢等五種。其中10兩的準備了三萬七千六百份,按三大寺實有喇嘛一萬六千五百人計算,每人可得兩份。此外,還準備了磚茶20塊,酥油120克(每克7斤),鹽20克(每克50斤),堿150克( 每克10斤),大號哈達一條,大米一包(約150斤)等等。

發放布施時,噶廈部分官員,西藏工委、西藏軍區領導都親臨現場,在7個點上分別布施。除發布施,還將藏漢文《協議》、《人民解放軍介紹》、《告喇嘛僧眾書》三種宣傳品一一散發。

在這幾次布施中,共耗去藏銀百萬餘兩,折合銀元10 萬多塊。這些銀元是進藏部隊經過幾千裏路靠人背馬馱運來的。由於數量有限,張經武、張國華、譚冠三多次動員部隊勒緊腰帶發布施。很多官兵把一直舍不得用的兩元大洋拿出來,硬是湊夠了布施的數額。就在先遣支隊到達拉薩的第四天,毛澤東就入藏部隊當前的任務、兵力分布等事宜給鄧小平發去一封電報:



小平同誌:

我先遣支隊已到拉薩,張國華率部隊不久亦可到太昭拉薩一線。關於這些部隊,一九五一年的任務是以修築公路為主,還是以生產糧食解決給養為主的問題,張國華在京時曾對我說應該是築路而不是生產。張並認為明年一年即可修通甘孜至拉薩公路。但據後來所得情報,明年修通是不可能的,也許需要兩年至三年才能修通。似此,如果我軍不從事生產,則給養將成嚴重問題,靠藏政府供給,或靠購買,則對藏民影響不好。因此,請你考慮是否可以定為生產與築路並重,即令甘孜到拉薩沿途所駐部隊以一部分擔任生產,以一部分擔任築路,在生產季節以較多的人從事生產,在其他季節則以全力築路。此點在現在就應確定,以便在冬季有所準備。此外,關於兵力分布問題似應在幾個月內,在日喀則和日喀則到拉薩中間地點各派一部分軍隊進駐,並在這些地方布置生產,使班禪能回後藏,並便於展開工作。原先決定明年不進駐上述各點的計劃似應改變。惟進駐時間可在張國華到拉薩和西藏政府的關係完全弄好之後,即在三四個月之後為適宜。以上望複。

毛澤東

九月十三日





在這封電報中,毛澤東為進藏部隊製定了“生產與築路並重”的方針。實踐證明,這一政策是十分正確的。

部隊進入拉薩,麵臨著兩個敵人,一是西藏的反動勢力,二是惡劣的自然環境和饑餓。部隊要站穩腳跟,既要同反動勢力鬥爭,又要解決生存問題。昌都地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運糧運物,還為修川藏公路作出巨大貢獻。

先遣支隊到拉薩進駐嘎瑪沙巴後,吃的第一頓飯難以形容。他們在地上用幾塊石頭架起一個大銅鍋,燒的是撿來的幹草皮。微風刮過,草灰飛揚,飄進鍋裏,鍋裏煮著大米、牛羊肉、酥油和印度粉絲。噶廈提供的酥油太沉舊,已經變色,裏麵夾雜著牛毛,散發著一股腥臭氣。開飯了,大家捂著鼻子,硬把飯吃下去,惡心得想吐,晚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在拉肚子。

還有一種飯叫“蝌蚪飯”。布達拉宮下糧倉裏的青稞、豌豆,已經存放了五六十年,有五六千鬥,大部分已經發黴。許多大貴族家糧倉裏的糧食也已發黴,發芽了,像拖著一個長長的尾巴。炊事

員往鍋裏一放,煮出一鍋黑湯,鍋蓋一揭,黴味熏得人頭暈腦脹。長著“尾巴”的豌豆還真像“蝌蚪”一樣在黑水裏遊動著。

拉薩缺糧,其他地方的駐軍也缺糧。為了解決這一問題,154團副團長顧草萍、新華社記者趙奇,曾去藏北采購過牛羊。他們從日喀則出發,渡雅魯藏布江,翻岡底斯山脈,就到了土羌塘草原。那

是一種無比開闊的地貌。人跡罕至,走一天看不到一頂帳篷。他們一行一直往前走,在一個凹形地帶,看到一片藍色的湖。湖邊,有幾頂犛牛帳篷。這裏的牧民傳遞信號用一種“袖語”。他們的皮袍半邊袒露,垂下來的一隻袖子拿在手裏,做各種動作,並吹口哨,能表達很多意思。牧民們用“袖語”告訴頭人:有外人來了。顧草萍向頭人獻上禮物:磚茶、糌粑和元根。這裏的人從沒見過元根,

頭人很好奇地用藏刀削成一片片品嚐著。頭人家裏也不富,穿的是氆氌衣服,墊著幾塊破舊的卡墊。但他很熱情,把顧草萍和趙奇等安置在一個大帳篷裏。帳篷中間,立著一個杆子,撐起帳篷。頂上,

有一個很大的圓洞,白天,躺在草地上,可以看見壓得很低的白雲,一朵一朵,天很藍。晚上可以看見天上掛著一輪皎月。草原上天氣變化無常,風大時能刮起小石子,人蹲下都要被風刮跑。也有時一陣冰雹夾雜著一陣雨,但帳篷上的圓洞卻不漏水。顧草萍和趙奇向頭人講“十七條協議”,講解放軍,並拿出大洋做定金,頭人答應,派人把牛羊送到日喀則,最少1000隻。在他們欲返回時,逢大雪封山,隻好在草原上住了半個月。

返回時,雪山十分險惡。他們從早上開始爬山,到半山腰天就黑了。雪沒到馬肚子,馬精疲力盡,走不動了。趙奇抽了一口煙,向馬鼻子噴去,馬一下子站了起來。手電照著路,但光線漸漸暗淡,向導讓找有石頭的地方走。在雪地裏連滾帶爬,到山頂,天還不亮。向導過了一會說:到山頂了,星鬥都在我們下麵了。果然,星星好像在腳下,站在高山之巔,往北是一片灰蒙蒙的大草原,南邊有一條細細的雅魯藏布江。這是一種怎樣的人生境地啊!

後來,頭人從藏北送來大批牛羊。部隊都付給了大洋。

根據毛澤東給鄧小平電文精神,西南局11月5日指示進藏部隊,“要認真注意明春生產準備工作,搞好生產是進藏部隊長期的一項中心任務”。西藏工委提出了解決糧食問題的3條措施:第一,將部

隊分散到各地區去這樣便於籌糧;第二,加緊組織從內地運糧補充;第三,抓緊督促噶廈按照協議籌措。

為解決進藏部隊的糧食問題,中央1952年決定從廣東調撥大米3700噸,從印度運到西藏,李覺奉命前去執行這一任務。糧食在廣東包裝好,每25公斤一馬袋,再裝船運到加爾各答,再運到印度的西裏古裏,再由錫金政府派官員接到崗多,我方派人從崗多接到亞東。當時,我方前支崗多的人員身份不能暴露,身上露出一根黃線都不行,隻能臨時買便衣穿在身上。這些糧食在風吹雨打中被運到拉薩,有的打開一看,像切開的南瓜一樣,外層的大米已板結在一起,隻有最中心還剩下幾斤好大米。

為解燃眉之急,陳競波和樂於泓多次找噶廈商量糧食問題。噶廈下緊急命令給13個宗,籌糧1萬鬥。布達拉宮糧倉裏儲存的糧食,除陳腐黴爛不能食用的,最少能有兩三千鬥。噶廈準備了一種機器,能把青稞砸成片,一天能砸50鬥。據噶廈的人說,用砸碎的青稞片,加上牛骨髓和鹽巴熬成稀飯,非常好吃。一次,樂於泓在噶廈上班前告訴阿沛,布達拉宮的糧食已經腐爛,不能食用。阿沛說,舊倉庫的存糧因倉庫坍塌翻建新倉庫,好的糧食可能壓在新倉庫低層,應趕快派人挖去上麵的,再把下麵的糧食進行化驗;然後再馬上把寺廟負責人召集來,先籌借一部分糧食,由阿沛擔保;並派人借水磨,一夜能磨出200鬥青稞。

噶廈個別官員說:解放軍一來,市民反映物價上漲了,糧價提高了。陳竟波反駁道:倉庫裏的糧食存了五六十年,任其黴爛,而有的貴族家,一戶就存糧幾百萬斤,黴爛的就有幾寸厚。樂於泓接著說:有人趁解放軍剛到,就哄抬糧價,有些不明真相,聽信謠言的人可能對解放軍不滿,但是,我們解放軍千裏迢迢,背著自己的幹糧,翻冰山,滑雪坡,千難萬險來到拉薩,這是每個老百姓親眼目睹的;他們也看到我們一到拉薩,馬上自己動手開荒種地。我們解放軍個個節衣縮食,做的事哪一樁不是為了減輕老百姓負擔。這些老百姓不會看不到,他們還知道有錢人家裏閑擱著硬從老百姓手裏收上來的青稞,成千上萬鬥堆放在倉庫裏發黴變爛。要老百姓自己摸摸良心,問問他們到底對誰不滿意?

籌糧是權宜之計,為解決長期問題,解放軍開始開荒種地,並提出口號:“向荒灘進軍,向土地要糧,向沙灘要菜。 ”噶廈拔出拉薩西郊河邊的一片亂石灘地,由部隊開荒生產,從1951年11月 26

日到12月12日,17天時間開荒2300畝。部隊剛剛進藏,許多同誌臉部浮腫,仍積極參加生產勞動。勞動工具除了從印度購進一部分洋鎬鐵鍬外,還自造了一部分鎬、鍬和犁耙,平均3人一把工具。

開荒要征服的第一個對象是刺叢。刺叢一簇簇、一堆堆,枝丫上長滿三角刺,稍不小心,就會撕破軍裝,紮傷手腳。刺叢的根伸在亂石下麵,盤根錯節,要挖掉一蔸刺叢,就要挖一個很大的坑,很消耗體力。刨亂石也是費勁的事,鵝卵石層層疊疊,地上的凍土深達20多米,常常一鎬下去,碰在石頭上會濺起一片火星,震得虎口發麻。一塊臉盆大的石頭,幾十鎬還不一定刨得掉。拉薩河穀,風沙彌漫,每天下午一兩點鍾,風沙襲來,兩岸山頭一片模糊。雖然大家用細繩紮住了袖口和褲腿,用毛巾圍住了脖子,但沙土還是毫不客氣地鑽進人們的嘴裏,鼻孔裏、脖子裏,一張開嘴說話,嘴裏就咯崩咯崩地響,苦不堪言。

“七一”農場、“八一”農場在鐵鎬下誕生。

為了給莊稼施肥,解放軍撿淨了拉薩街頭的人畜糞便,掏淨了貴族家幾十年不挖的廁所。布達拉宮前有一個垃圾堆,汙水橫溢,是幾百年來堆積下來的,有四五層樓那麽高,儼然是一個小山包。開荒的部隊上至首長,下到戰士,每天用柳條編的筐子背糞,往返在布達拉宮與農場之間,遙遙數公裏,每人每天最多往返10 多次,少的也有五六次,用不到1個月時間,背光了這座“小山”。

第二年,部隊從這些新開墾的土地上,收獲了幾十萬斤青稞、小麥和豌豆,還收獲了上百萬斤蔬菜。解放軍組織接待了5批各階層人士到農場參觀。不毛之地成了“聚寶盆”。

解放軍種的蔬菜比過去的放大了幾十倍。最大的番茄重14 兩,最大的南瓜30多斤,最大的圓根9斤,最大的白菜37斤。哲蚌寺一個老喇嘛幾十年沒有下過山,聽說解放軍種的一個蘿卜有40多斤,就專門跑來觀看。



更讓藏族群眾驚喜的還有一件事,就是解放軍辦了一個藏語文訓練班,有1100多人開始學習藏語文。這說明,解放軍真正尊重西藏的文化習俗,他們真的要在拉薩紮根了。

語言的交融反映著政治、經濟等諸方麵的交流與融合。藏語文發音極富音樂感和旋律感,但在舊西藏因政治上的封閉、經濟上的落後,而使藏語文的生命力越來越萎縮。詞匯量很小,且沒有什麽現代名詞。文成公主入藏後,藏語文中就有了一些漢語名詞,如“蘿卜”、“擀杖”等。隨著解放軍的到來,更為古老的藏語文增添了現代活力。

為了更好地在西藏地區開展工作,1951年11月,我軍在拉薩仲吉卡林開辦了藏語文訓練班。譚冠三任董事長,徐愛民任班主任,李安宅任教務長。當時任教的教員有40多人,除李安宅、於式玉、謝國安、劉立千、傅湘等隨軍進藏的教授、學者外,還有從拉薩聘請的一些教員,有雪康·土登尼瑪、霍爾康色、金中·堅讚平措、唐麥·貢覺白姆、車仁·仁欽卓瑪、桑林·次仁白珍、桑頗·晉美、崔科·德央、赤旦布則、索朗班覺、央金卓嘎、江洛金、央金卓嘎等等。部隊每月付給他們30—40元酬金,可以說非常微薄,但大家教學熱情極高。

據徐愛民回憶,當時住宿條件極差,教具除臨時做了幾塊黑板外,沒有其他東西。原國民黨蒙藏委員會駐拉薩人員被驅逐後,僅留下一張辦公桌,流落在一個回族人家裏。徐愛民把它買回來放在辦公室裏。另外,還買了兩張矮方桌和一些卡墊。學員的條件更為艱苦,冬季拉薩十分寒冷,大家隻能住在進藏途中用過的破舊帳篷裏。沒有教室,太陽高照時就在樹林裏掛上一塊黑板上課。帳篷又低又矮,學員們隻能吃豌豆,消化不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消化不良的氣味,把學員的頭都熏疼了。

有一位美麗的藏族女教員後來成為西藏政協副主席,這就唐麥·貢覺白姆。在拉薩,我就當年藏語文訓練班的情況采訪了她。政協的普旺主任為我們做翻譯。唐麥告訴我們:她家是拉薩貴族,解放前,有一個漢族格西常到她家,並對她說:共產黨來了,絕對不會殺人、放火、強奸,這是謠言,但共產黨決不容許不勞而獲,你一定要出去工作,你去了就會受重視,而且待遇也會好。後來,平措旺階找到唐麥,讓她到藏訓班當教員,想到格西的話,她就答應了。但因丈夫是噶廈官員,就請平旺去讓噶廈寫一張條子,同意她任教。

從此,藏訓班有了這樣一位女教師。她穿一件黑底白碎花長袍,外套咖啡色馬夾;烏黑的頭發盤起;眉清目秀,鼻子微翹,美麗中既古樸又現代。她化著淡妝,站在黑板前,在黑板上寫上一句藏文,然後高聲朗讀。她教給大家的第一句藏話是:“蘿卜多少錢一把?”

仲吉林卡裏,書聲朗朗。

在老師們的努力下,大家初步掌握了藏語會話。

1952年10月,根據形勢發展需要,藏訓班改為軍區藏文藏語幹部學校,歸西藏工委直接領導。(《曙光從東方升起》曉浩著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