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曾國藩幕僚預言滿清50年內滅亡 其後軍閥割據
(2009-07-18 20: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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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曾國藩幕僚預言滿清50年內滅亡 其後軍閥割據
清軍因明亡於李闖而吳三桂紅顏一怒大開城門而入關,所以“創業太易”。入關後為震懾人數遠遠多於自己的漢人而大開殺戒,如“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所以“誅戮太重”。這兩點決定了清王朝統治缺乏“合法性”。
如果不是曾國藩回鄉組織湘軍拚死鎮壓太平軍,不是他開啟引進西方“船堅炮利”的洋務運動,晚清不可能出現所謂“同治中興”,清王朝可能更早就壽終正寢了。然而,盡管他對清王朝忠心耿耿、效盡犬馬之勞以保其江山社稷,但與機要幕客趙烈文的一次小小論辯,卻使他開始憂慮清王朝究竟還能支撐多久、其壽命到底還有多長。在《能靜居日記》中,趙烈文詳記了他與曾國藩的這次談話及此後曾國藩對清王朝命運的思索。
隻要沒有緊急繁忙的軍政事務,曾國藩晚上往往喜歡與幕客聊天。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即1867年7月21日晚,時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與趙烈文聊天時憂心忡忡地對趙說:“京中來人雲:‘都門氣象甚惡,明火執仗之案時出,而市肆乞丐成群,甚至婦女亦裸身無。’民窮財盡,恐有異變,奈何?”趙烈文回答說:“天下治安一統久矣,勢必馴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風氣未開,若非抽心一爛,則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異日之禍必先根本顛仆,而後方州無主,人自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就是說,現在“天下”統一已經很久了,勢必會漸漸分裂,不過由於皇上一直很有權威,而且中央政府沒有先爛掉,所以現在不會出現分崩離析的局麵。但據他估計,今後的大禍是中央政府會先垮台,然後出現各自為政、割據分裂的局麵。他進一步判斷,大概不出50年就會發生這種災禍。
聽了趙烈文這番話,曾國藩立刻眉頭緊鎖,沉思半天才說:“然則當南遷乎?”顯然,他不完全同意趙烈文的觀點,認為清王朝並不會完全被推翻,有可能與中國曆史上多次出現的政權南遷、南北分治、維持“半壁江山”的王朝一樣。對此,趙烈文明確回答說:“恐遂陸沉,未必能效晉、宋也。”他認為,清政府已不可能像東晉、南宋那樣南遷偏安一隅,恐將徹底滅亡。曾國藩反駁說:“本朝君德正,或不至此。”趙烈文立即回答道:“君德正矣,而國勢之隆,食報已不為不厚。國初創業太易,誅戮太重,所以有天下者太巧。天道難知,善惡不相掩,後君之德澤,未足恃也。”趙的談話確實非常坦率,他實際上否定了清王朝“得天下”的道德合法性。而清王朝後來的君王——可能他心中所指為康、乾、嘉——的“君德”固然十分純正,但善與惡並不互相掩蓋彌補,何況“天道”已給他們帶來了文治武功的“盛世”作為十分豐厚的報答,因此這些後來君主們的“德澤”並不能抵消清王朝“開國”時的無道,仍不足補償其統治的合法性匱缺。對趙烈文從清王朝得天下的偶然性和殘暴性這兩點否定其統治的合法性的這番言論,曾國藩並未反駁。沉默很久後,曾才頗為無奈地說:“吾日夜望死,憂見宗之隕”。“”是宗廟中藏神主的石屋,“宗之隕”即指王朝覆滅。曾國藩也預感到清王朝正麵臨滅頂之災。
當然,在一段時間內,曾對此問題的看法仍十分複雜和矛盾。雖然有時承認現在“朝無君子,人事僨亂,恐非能久之道”,但有時又對清王朝仍抱某種希望,認為現在當朝的恭親王奕為人聰穎,慈禧遇事“威斷”,所以有可能避免“抽心一爛”、“根本顛仆”的結局。而趙烈文則堅持己見,認為奕“聰明信有之,亦小智耳”,慈禧“威斷”反將使她更容易被蒙蔽。要想挽救頹局,像現在這樣“奄奄不改,欲以措施一二之偶當默運天心,未必其然也”。“默運天心”頗有些神秘主義色彩,但在此更可將其理解成為一種“天道”、某種“曆史規律”,現在局麵如此不堪,如無體製的根本性變革僅靠現在這樣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修修補補,實則無濟於事,而奕、慈禧均非能對體製作出重大改革之人,所以清王朝難免分崩離析的命運。趙烈文端的是富有洞見,不僅對曆史大勢看得透徹,而且作為一個遠離權力中心、根本無法近觀奕、慈禧的“幕客”,對此二人的判斷卻準確異常,為以後的曆史所證明。奕確是朝廷中少有的開明權貴,近代初期的一些革新措施大都與他有關,因此當時有視野開闊、思想開明之譽,但1898年清王朝救亡圖存最後機會的維新運動興起時,他卻堅決反對,證明趙在1867年對他作的僅“小智耳” 的論斷不虛。慈禧乃至大清王朝以後不斷為其“威斷”所蔽所誤,已為眾所周知,無須再贅。趙的眼光,確實老辣。
不過,曾對趙的論斷仍無法或不願完全相信,總感到清王朝還有一線生機。同治七年七月下旬(1868年9月中),曾國藩被任命為直隸總督。由於直隸管轄京城四周,曾國藩終於有機會第一次見到慈禧太後、同治皇帝、恭親王奕59460;及文祥、寶等高官,在幾天之內四次受到慈禧太後的召見。對此,他當然倍感榮耀,直隸總督之職位不僅使他能近距離觀察清王朝的“最高層”領導,而且使他能對全國的形勢有更多了解,這時他才知道國家的頹敗遠遠超過自己原來的預料,而朝中根本沒有可以力挽狂瀾之人。同治八年五月二十八日(1869年7月7日)晚上,他對剛剛來到保定直隸總督府的趙烈文坦承自己對時局、朝政的失望,對慈禧太後、慈安太後、奕、文祥、寶、倭仁這些清王朝最高統治者們的人品、見識、能力、優點與弱點逐一分析點評了一番,分析點評的結果是他們皆非能擔當王朝中興重任之人。他們尚且如此,其餘的人更加庸碌無為。曾國藩不禁哀歎清王朝的未來“甚可憂耳”。最終,他不得不同意趙烈文兩年前的論斷,清王朝已經病入膏肓,難以救藥。
曆史驚人準確地應驗了趙烈文的預言,清王朝終於在1911年土崩瓦解,距1867年預言它不出50年就徹底垮台正好44年。而且,接踵而來的也是趙所預言的長期“方州無主,人自為政”,即軍閥割據的混亂局麵。當然,曾、趙已分別於1872和1894年去世,並未看到自己的預言和預感“成真”。對他們來說,這或許倒是一種安慰。
附:
趙烈文
簡介
趙烈文(1832年——1894年)乳名來求,字惠甫,一字偉甫,江蘇常熟人。號能靜,室名天放摟。是曾國藩手下最受器重的幕僚。趙烈文年少時即有才名,實際上是一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人。也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 而且對佛學、易學、醫學、軍事、經濟之學都有涉獵,是屬於那種有實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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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時代
(1855年——1870年)
鹹豐五年,曾國藩坐困南昌,隨行的幕僚大都遠走。周騰虎推薦趙烈文入幕。趙烈文正好閑賦在家,於十二月到了大營。
曾國藩可能也感覺到這個書生有個性,也可能是為了折一下他的傲氣,命其參觀駐紮在樟樹鎮的湘軍水陸各營,讓這個書生開開眼。沒想到,這位趙先生回到大營,不但沒被鎮住,還提了一堆意見,他居然很不客氣地說:“樟樹營陸軍營製甚懈,軍氣已老,恐不足恃。”曾國藩對這位趙先生心裏不大高興,因為曾國藩最見不得說大話的書生。也正在這個時候,趙的老母有病,趙可能也看出曾的心思,所以就以母病為由,向曾國藩辭行,曾國藩也沒有怎麽挽留。這意思已經很明白,趙烈文回家走人就是了。
如果就是這樣的話,趙烈文回家探母,曾國藩繼續操持他的軍務,也就罷了。偏偏湊巧的是,就在趙要走而未走的時候,傳來周鳳山部湘軍在幛樹大敗的消息。趙也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向曾辭行,曾國藩請趙烈文講出為什麽看出周風山湘軍不可依重的道理,這一下趙烈文假癡不顛,隻是含含糊糊說一些不幸言中的話。後來趙母病逝,趙烈文回家奔喪。此事一過,以曾氏的聰明,已經對趙烈文有了一番新的看法。時間一長,趙在曾的大營裏越來越受曾的器重,經常商談軍事,最後到與曾無話不談,有時一日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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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
如果不是曾國藩回鄉組織湘軍拚死鎮壓太平軍、不是他開啟引進西方“船堅炮利”的洋務運動,晚清不可能出現所謂“同治中興”,清王朝可能更早就壽終正寢了。然而,盡管他對清王朝忠心耿耿、效盡犬馬之勞以保其江山社稷,但與機要幕客趙烈文的一次小小論辯,卻使他開始憂慮清王朝究竟還能支撐多久、其壽命到底還有多長。在《能靜居日記》中,趙烈文詳記了他與曾的這次談話。
隻要沒有緊急繁忙的軍政事務,曾國藩晚上往往喜歡與幕客聊天。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即公曆 1867年7月21日晚,時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與趙烈文聊天時憂心忡忡地對趙說:“京中來人雲:‘都門氣象甚惡,明火執仗之案時出,而市肆乞丐成群。’民窮財盡,恐有異變,奈何?”趙烈文回答說:“天下治安一統久矣,勢必馴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風氣未開,若非抽心一爛,則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異日之禍必先根本顛仆,而後方州無主,人自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就是說,現在“天下”統一已經很久了,勢必會漸漸分裂,不過由於皇上一直很有權威,而且中央政府沒有先爛掉,所以現在不會出現分崩離析的局麵。但據他估計,今後的大禍是中央政府會先垮台,然後出現各自為政、割據分裂的局麵;他進一步判斷,大概不出五十年就會發生這種災禍。
聽了趙烈文這番話,曾國藩立刻眉頭緊鎖,沉思半天才說:“然則當南遷乎?”顯然,他不完全同意趙烈文的觀點,認為清王朝並不會完全被推翻,有可能與中國曆史上多次出現的政權南遷、南北分治、維持“半壁江山”的王朝一樣。對此,趙烈文明確回答說:“ 恐遂陸沉,未必能效晉、宋也。”他認為,清政府已不可能像東晉、南宋那樣南遷偏安一隅,恐將徹底滅亡。曾國藩反駁說:“本朝君德正,或不至此。”趙烈文立即回答道:“君德正矣,而國勢之隆,食報已不為不厚。國初創業太易,誅戮太重,所以有天下者太巧。天道難知,善惡不相掩,後君之德澤,未足恃也。”趙的談話確實非常坦率,他實際上否定了清王朝“得天下”的道德合法性。清軍因明亡於李闖、吳三桂因紅顏一怒大開城門而入關,所以“創業太易”;入關後為震懾人數遠遠多於自己的漢人而大開殺戒,如“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所以“誅戮太重”,這兩點決定了清王朝統治缺乏“合法性”。而清王朝後來的君王———可能他心中所指為康、乾、嘉———的“君德”故然十分純正,但善與惡並不互相掩蓋彌補,何況“天道”已給他們帶來了文治武功的“盛世”作為十分豐厚的報答,因此這些後來君主們的“德澤”並不能抵消清王朝“開國”時的無道,仍不足補償其統治的合法性匱缺。對趙從清王朝得天下的偶然性和殘暴性這兩點否定其統治的合法性的這番言論,曾國藩並未反駁。
曆史驚人準確地應驗了趙烈文的預言,清王朝終於在1911年土崩瓦解,距1867年預言它不出五十年就徹底垮台正好四十又四年;而且,接踵而來的也是趙所預言的長期“方州無主,人自為政”、即軍閥割據的混亂局麵。當然,曾、趙已分別於1872和 1894年去世,並未看到自己的預言和預感“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