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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美國人 TN杜普伊的武器和戰爭的演變:第三部分:技術變革的時代 22 ,23 章

(2009-06-05 07:36:22) 下一個
22.戰列艦->無畏艦->航空母艦(公元1865-1945年)
T·N·杜普伊 [美國]
[出自《武器和戰爭的演變》]
戰艦的興起
第一次世界大戰:無畏戰艦和潛艇
電子通信
海上空中力量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海戰

戰艦的興起
  美國內戰以後的八十年中,海戰變革的劇烈程度與19世紀前55年幾乎相同。海戰連續變化的關鍵是1862年約翰·埃裏克森的班長號戰艦的出現。該艦裝有旋轉裝甲炮台。該世紀末,這艘戰艦是海上霸王,但不久,約翰·費希爾的無畏號及其後繼者卻發揮了最大的潛力。
  這幾十年中,蒸氣動力已成為國家大戰略計劃需要考慮的緊要問題。加煤站地點不隻是殖民擴張方向和擴張程度的限製性因素,而且是直接的決定性因素。西班牙- 美國戰爭中,有兩個典型的例子可以說明。由於缺乏加煤站,海軍上將喬治·杜威靠現場購買英國運煤船上的煤碳,他的艦船中隊才從香港開到了馬尼拉。美國軍艦俄勒岡號從舊金山繞過合恩角到古巴海域,與那裏的艦隊會師,這次長途巡航約13000海裏,使美國後來獲得了巴拿馬地區,開鑿了巴拿馬運河。
  與艦船設計和蒸氣推力裝置的革命性發展並駕齊驅,武器裝備也經曆著急劇的變革。
   18世紀60年代初,大型線膛炮暫時處於不利地位,因為與射擊球形彈丸的滑膛巨炮相比,似乎在穿甲效能上較差。對於相隔臼炮時代不遠的海軍一代來說,他們很明白,球形彈丸比之同口徑的長形炮彈,裝藥要多,因而在短距離上打擊力更大。這在美國內戰中達爾格倫炮和羅德曼斯炮與南軍裝甲艦作戰時,一再出現過這種情況。事實上直到18世紀60年代慢燃火藥發展之後,重型線膛武器的充分潛力才得以發揮。使用慢燃火藥比瞬發火藥能推動重量更大的長形彈丸,初速更大,射程更遠。
  約在同時,阿姆斯特朗套筒炮正風行一時,英國上尉A·T·布萊克利發展和總結了加固炮身的方法,即在炮身應力最大處熱裝環箍以及應用不同張力的同心炮管技術。大家看到,由於廉價的酸性轉爐鋼的出現,鋼炮更為普及,也生產出了合金鋼鍛鐵和鑄鐵,使用的是環箍和套筒造炮技術。約在1881年以後,隨著馬丁爐煉鋼法的完善,已能完全控製鋼的質量。這樣,鋼的使用就普及起來。從此,威力最強大的海軍炮有鑄鋼、鍛鋼套筒炮管或鑄鋼環箍加強炮管。鋼鐵冶煉技術的改進,增加了火炮的強度;慢燃火藥,推力大,對膛壁壓力小,可以減少對火炮強度的要求,於是就有可能製造細長的、前所未有的大威力火炮了。
   18世紀80年代,出現了無煙火藥,因此,連發射擊時視界仍然清楚。發展了製造短後坐炮架的技術,才有可能進行快速射擊。當時新炸藥也促進了炮彈的發展,使用高爆彈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海軍炮兵的最後重要作戰手段。
   19世紀中葉,戰鬥中一路縱隊(艦船成單一縱列)仍是正常的戰術編隊,使用舷側炮火,大家認為最適宜。然而,1866年7月20日,在利薩,雙方擁有裝甲艦的第一次艦隊作戰中,認為較為弱小的奧地利一方卻贏得了勝利。奧方利用鍥形隊形向意大利艦船縱隊隊形的間隙處集中兵力突擊。奧地利海軍上將威廉·馮·特格特霍夫再次表明集中兵力的原則在海上同陸上一樣,是可行的。這和納爾遜61年以前在特拉法爾加的突擊是相似的。
  但是,這些大膽偏離常規的海軍戰術例子,隻不過是製造或者利用了意外的機會而成功的,並不能改變如下事實:即采用陣線嚴密、指揮得當的一線縱列隊形,進行集火射擊,就有得勝的機會,如編成其他隊形,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海軍炮射程增大,一線縱隊集火射擊的能力具有更為重大的意義。
  在另一次重要海戰中,即1894年9月19日鴨綠江之戰,日本海軍上將伊東佑亨所指揮的艦隊與丁汝昌的中國軍隊實力懸殊,約略相當於利薩戰鬥中意、奧雙方的實力。戰鬥開始,情況如常,日本人以一線縱列隊形開進,中國人形成了一個不大整齊的鍥形隊形。丁將軍采用這種隊形的部分原因是,他想用最大的兩艘戰艦上的最大艦炮先敵開火;還希望有機會以戰船的撞角撞擊日艦舷側。丁將軍似乎也受到了利薩之戰中特格特霍夫將軍的影響,或者無意識地追隨了影響過特格特霍夫的某種戰術理論。但是伊東佑亨將嚴密控製的一線隊形的火力與機動相結合,以兩個中隊的實力在遠距離上擊沉了大部分中國較小的艦艇,逼迫丁將軍幸存的重型裝甲艦撤回中國海岸。
  同時,美國雖然在內戰結束時,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裝甲艦隊,現在竟聽任其艦隊衰退敗落。內戰後20年,美國海軍軍官都羞於見到南美小國的軍官,因為這些小國的海軍比美國的現代化, [ 注:波特和尼米茲所著《海上力量:海軍曆史》340頁。 ] 而且數量也比美國多。
  但是從18世紀80年代中到90年代末,多半因為受到海軍上校艾爾弗雷德·塞耶·馬漢著作的影響,美國海軍事務變化極大。1898年兩次意義重大的西班牙 -美國海戰中,由於美國艦船新型,水兵稱職,指揮官熟練,美國麵對的敵人雖然很勇敢,但技術落後,所以美國海軍在兵力數量和火器威力上都占壓倒優勢。 1898年5月1日,喬治·杜威上將在馬尼拉灣戰鬥中的勝利,證明了美國是太平洋的強國。1898年7月3日在聖地亞哥灣,威廉·T·桑普森上將的艦隊表明了美國海軍在西半球也處於霸主地位。
   19世紀後期,出現了魚雷、魚雷艇和驅逐艦,但無論如何,縱列編隊仍然是戰鬥艦隊最樂意采取的隊形。要“越過敵人的T字隊形”是新的強調重點。那就是把艦船縱列橫向敵縱列隊形前端,這種機動和帆船時代的“縱射”相似,讓橫向隊形的艦船集中火力射擊敵先頭艦艇,而敵先頭艦艇隻能以前炮射擊射程之內的橫向艦船。快速的魚雷艇式驅逐艦可以同時或獨立地攻擊敵隊形內的個別艦船,進行騷擾。
   1905年5月27日,在對馬海峽,東鄉平八郎上將占優勢的艦隊,有效地運用了這些新戰術,摧毀了季洛夫·P·羅傑斯特倫斯基指揮下的波羅的海艦隊。日本魚雷快艇和驅逐艦分割了俄國艦隊隊形,起到了一定作用,然後較為快速強大的日本軍艦越過羅傑斯特倫斯基的T字隊形時,擊敗了為數眾多的俄國軍艦。
  一當俄國縱列隊形被打亂,殘存的俄國軍艦狼狽逃竄,大部分艦船當晚被日本裝甲巡洋艦、驅逐艦和魚雷艇所擊沉。
  這次日本占壓倒優勢的勝利,加上陸上戰事順利,立即製止了俄國的殖民擴張,三個世紀以來歐洲在海上、陸上入侵亞洲的軍事行動,幾乎無不獲勝的局麵從此結束。

第一次世界大戰:無畏戰艦和潛艇
   1906年2月10日,英國無畏號下水,這是一艘具有厚重裝甲、安裝了12門同類大口徑(12英寸)火炮、且能全向射擊的戰艦。相比之下,以前建造的所有戰艦都顯得陳舊了。結果大國都被迫陷入海軍軍備競賽。海軍艦船設計家們力求將火力和機動相結合,很快製造出了戰鬥巡洋艦,裝備的火炮與無畏號不相上下,但缺乏裝甲保護層——作出這點犧牲以獲得較快的速度。戰鬥巡洋艦和大多數混合艦隻在1916年的日德蘭半島戰鬥中證明效果不佳,立刻在世界海軍中消失了。
  日德蘭半島海戰標誌著海戰中一個時代的結束。這是一次敵對雙方在目視距離之內惡鬥的最後一次大型艦隊戰。數量眾多的英國艦隊利落地打敗了頑強靈巧的德國人 ——雖然不是決定性勝利。若不是英國傑利科上將較為謹慎,德國人可能被消滅。象陸戰一樣,海上敵對雙方直接接觸,戰力不相上下,則往往以兵力數量多寡來決定勝負。但指揮的英明與否往往決定勝利成果的大小。
   20世紀初期,海戰中意義重大的發展是出現了改良型潛艇,作為封鎖反封鎖武器加以使用。英國海上霸權隻受到過一次挑戰(在日德蘭半島),且未受嚴重危害,但在1917年,德國U型潛艇進攻英國商船後,幾乎使英國屈膝投降。潛艇擊沉商船,企圖使英國挨餓而降,後來成立了配備有美國驅逐艦的護航隊,才使英國擺脫危機。
  協約國對德國的海上封鎖,雖不象德國潛艇封鎖英國那樣壯觀,但更具有決定性意義。對德國經濟的慢性扼殺,在戰爭最後年月很有意義。引起厭戰情緒的德國人民要求和平,而協約國拒絕與德皇政府談判,是為了推翻君主政府達成停戰。繼續封鎖就迫使勉強的德國政府和饑餓的人民接受了凡爾賽和約的條款。
  美國介入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它的隻有8萬人兵力的海軍主要關心的是反潛和護航活動。由五艘戰艦組成的分隊參加了英國大艦隊。另三艘在愛爾蘭洋麵與海上入侵者作戰。總計,美國有79艘驅逐艦擔負護航任務,135艘獵潛艦艇就在歐洲近海活動。美國海軍還撒布了總共7萬個水雷中的5萬個,形成了從蘇格蘭伸向挪威的北海水雷帶。這是美國參加戰爭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為困住德國潛艇所作的部分努力。海軍航空中隊沿著比利時海岸轟炸德國潛艇基地,也發揮了作用。

電子通信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無線電的發報裝備和初級接收機雖然不大可靠,但它是挫敗德國海上侵略者的重要因素。為了在遠距離上收發電報,軍艦後麵拖著長長的天線,有些長達一英裏或者更長。兩次世界大戰之間,電子技術空前發展,尤其發明雷達及改良無線電通信,在海戰中發揮了更大作用。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不久,發展了三極管,用以產生和控製發射機的功率。以較小的三極管型號為基礎的放大器已應用在無線電接收機中,長天線已不再需要,原來幾百英裏的通信距離需幾千瓦電能,現在幾瓦電能就足以進行全球通訊。有了三極管及其更為複雜的後代產品,就能夠在無線電上發射傳輸聲音,而這一點,陳舊的電花式發射機就做不到。
  與電報、電話相比,無線電大部分發展為軍用,這方麵的努力美國海軍處於領先地位。海軍艦隊裏對無線電方麵的發明似乎無人反對,一旦有效即被采納。因為這解決了公海上的通信問題。這一點,海軍戰略、戰術家們早已深感需要。當蒸氣動力出現以後,他們必須處理越來越多的行動安全問題,通信的需要更為迫切。在日本海戰、福克蘭群島海戰以及曆史上最著名的海難——泰坦尼克號的沉沒事件中,完全表現出了無線電通信的優越性。泰坦尼克號海難事件是在無線電通信出現了十餘年之後發生的。
  無線電通信出現後將近兩代人的時間,雷達就完全為了軍事的需要而得到發展。雷達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才轉為民用。它是無線電研究的副產品,它發射高頻信號,從遠距離目標上反射回來,然後用強方向天線接收反射信號,以光的速度(或無線電波發射的速度)比較回波到達的時間,測出目標的角度和距離。
  約在1938年,美國海軍研究實驗室第一次作了雷達的實際試驗,但是,約在一年以後,英國人在雷達技術研究上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那就是羅伯特·沃森-瓦特發明了磁控管,這是和三極管在原理上全然不相同的真空管,它能產生短促的高頻高能脈衝信號。1940年夏、秋,英國戰役情況危急,皇家空軍獲勝諸因素中,恐怕雷達的意義最為深遠。雷達在空中和海上使用時,成效卓著,但當時對陸戰尚無顯著影響。
   20世紀上半葉,武器、運輸、通信方麵的進步改良,給戰術和作戰技巧帶來了極大變化,對海上、陸上的後勤支援本身已發展成為一門科學。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建立的美海軍支援組解決了海戰中一個最頭疼的問題:即艦船必須返回陸上基地進行加油、供應和維修的問題。海上快速運輸輜重艦和浮動修理所都成了特混艦隊的組成部分,這樣,海軍戰鬥單位即使必要時撤出戰鬥,也不過是幾天或幾個小時的問題,而不需要幾星期或幾個月那樣長的時間了。

海上空中力量
  對海戰特點和現代艦隊組成影響最大的是飛機的發展。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自飛機在北歐戰場進行戰鬥支援以後,對於飛機的能力,尤其飛機能使水麵大型艦船淪為廢物這一點,成了爭論的題目。大部分人讚成美國陸軍航空兵少將威廉·米切爾的堅定見解,認為飛機出現後,戰艦和其他大型艦隻再也不能生存。對於飛機炸沉停泊艦隻的能力,在1921年和1923年進行過試驗。試驗後,許多有影響的人士相信米切爾的觀點是正確的。然而大型艦隻卻繼續建造,海軍戰略家們另辟途徑,把飛機移到海上,以迅速利用飛機擊沉艦船的能力。這首先要用大艦裝載飛機,然後從艦上把飛機彈射飛出去,把老式的船體改裝成發射平台,最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發展到從巨型航空母艦上派出飛機,前出到遠離艦隊的前方去攻擊敵船,從而使艦對艦的作戰編隊陳舊過時。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海戰
  以陸上為基地,或以航空母艦為基地的轟炸機、魚雷機對水麵艦攻擊,頗有效果。這一點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一開始就很明顯。從而人們很快明白,不論雙方水麵艦船實力如何,有了空中優勢,自然也就有了海上優勢。引人注目的中途島海戰的情況表明,上述觀點是無可懷疑的。那次戰役中,日本艦隊的航空母艦被擊沉,才保證了規模較小的美國艦隊取得了勝利。
  戰爭早期就明顯看出,以航母為基地的飛機,不僅是海軍水麵部隊的支援者,而且實際上是首要的海上攻擊分隊。航空母艦提供武器殲滅敵水麵部隊,這是明顯的火力延伸,這樣航母就很快取代了戰列艦作為主力戰艦的地位,此刻正是具有各式大炮的、超無畏級軍艦的火力已達頂峰。一些令人生畏的戰艦,如德國俾斯麥號,1941年12月建造的最大的日本超級戰列艦大和號和武藏號,對她們進行炮擊也不能造成損傷。大和號裝載9門18.1英寸口徑火炮,射程42000 碼,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軍艦。她的姊妹艦武藏號建造於1942年7月。
  從戰列艦擁有的海上支配地位向航母和艦載機轉移,始於日本航母攻擊珍珠港。珍珠港事件後二天,英國軍艦聲望號和韋爾斯王子號,在馬來西亞近海被擊沉,說明水麵艦艇無力對抗猛烈準確的陸基或艦載飛機的空中突擊。
  二次大戰結束前,海上大規模的爭奪戰往往是在空中用艦載機轟炸或發射魚雷獲勝的,而雙方艦隻並不照麵。1942年5月7日和8日,在珊瑚海第一次發生了這樣的航母戰,整個戰鬥期間,雙方根本看不到對方艦艇。
  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有些海戰仍是以水麵艦艇的炮火決定勝負的。普拉特河戰役、科曼多爾群島戰鬥就是著名的例子。而蘇裏高海峽戰鬥本身,就是一場水上機動和火力的競賽。它是大規模的萊特灣海戰的一部分。在這場海戰中,艦載機發揮了主要作用。1942年8月到1943年2月的所羅門群島之戰是現代海戰的縮影,因為日本海軍凶猛而徒勞地企圖孤立在瓜達卡納爾島的美海軍陸戰隊和陸軍部隊。自17世紀英荷海戰以來,還未見兩支強大的海軍進行過這樣長期的、激烈的毀滅性海戰。
  與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情況一樣,潛艇已成為海上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主要任務是打擊商船。德國的大西洋潛艇戰幾乎總是對納粹有利。在太平洋,日本雖擁有技術上最先進的“長矛”魚雷,但並不了解潛艇的戰略使用,在戰術使用上效果也不好,尤其在中途島戰鬥中是如此,所以一直沒有形成行之有效的反潛原則。結果,美國潛艇戰扼殺了日本海運商船。從這場對抗中,看出了一個合理的前提,即進行潛艇戰,無論是攻是防,象當時的所有軍事行動一樣,都要求官兵具有高度專業水平和遠見卓識。
  另一方麵,美國海軍在呂宋戰鬥之初,第一次企圖利用潛艇突破洋麵封鎖。這個戰法,日本以後在南太平洋曾加以高度發展。水下潛艇運載人員物資,配合快速驅逐運輸艦執行同樣任務。
  用海軍火力支援登陸作戰是水麵作戰的突出發展。英、美在歐洲外圍和橫越西太平洋區域的作戰中,火控和瞄準裝置都有改良,所以當登陸部隊的突擊火炮登岸之前的敏感階段,英美海軍飛機常在此刻或先於此刻,對最有效的敵炮兵支援火力進行壓製。
  雷達,尤其聲納,以及其他電子通訊等方麵的技術發明,廣泛而巧妙地改善了指揮控製係統。截獲無線電報已成為普通常事,破譯密碼極大地影響了大西洋作戰中潛艇和反潛部隊的行動。
  發展電子技術的重要結果是出現了指揮艦。在海戰中,在主力戰艦上的將軍及其參謀人員從此不再是麻煩的累贅。兩棲登陸戰中,水上指揮所可以使海軍和地麵指揮官密切合作。海軍指揮官負責運送地麵部隊上岸,陸地指揮官一當登陸部隊在灘頭立足,立即負責指揮控製。

  中太平洋、南太平洋的跳島戰略,要求迅速發展兩棲作戰的有效戰術、技術。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加利波利大敗後,海軍理論家一直把這特種形式的戰鬥作為研究的課題。第二次世界大戰頭幾個月,日本軍隊在一些地方登陸,很少遇到抵抗。但進攻日本的主要作戰樣式是海軍及其陸戰隊或海、陸軍在敵火下向灘頭陣地聯合大舉登陸。1944年6月,盟軍在諾曼底登陸,是這種作戰樣式中規模最大、情況最為複雜的一次。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核能正在發展為實用的動力能源。世界各國海軍麵臨著新能源的應用問題。這種新能源的潛力,遠遠勝過前兩次能源的轉變。那兩次是從劃船奴隸向風帆轉變,又從風帆向蒸氣轉變,這種轉變推動了海戰的革命。

  這樣,不到一個世紀,海軍艦船的動力從風帆轉變為由煤、油燒出的蒸氣,又轉變到由核裂變產生的蒸氣。世界上海軍武器裝備的變化大於陸軍,因為冶金學、重型機械發展了,就有可能將木船換成厚裝甲艦,艦上安裝的大口徑大威力火炮,在陸地上不易操縱。  

 但是,十九世紀海軍戰術變化不大,而陸戰的戰術變革比海戰普遍,這很可能是由於從出現裝甲艦的美國內戰到該世紀末缺乏海戰機會所致。海軍戰術家準備作戰,艦隊模擬打仗,研究兩棲作戰、研究偵察、封鎖以及艦隊作戰時各型艦艇的協同等等,這些事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是很少進行的,實踐就更少。總之,從 1860年到1914年間,重要的艦隊作戰隻發生過兩次。

  人們曾經仔細研究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教訓,以及隨戰爭而來的技術發展。在1939年就可看出,世界各國海軍對於世界大戰所作的準備比起25年前要充分。


23.塹壕、鐵絲網、機槍和高爆炸藥(公元1870-1918年)
T·N·杜普伊 [美國]
[出自《武器和戰爭的演變》]
戰術和軍事學說的落後
第一次世界大戰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新武器
裝甲車輛的出現
德國新的戰術原則
 1.突然性
 2.突破弱點
 3.擴張戰果
 4.最大限度的火力支援
 5.維持攻擊的勢頭
德國人1918年的進攻

戰術和軍事學說的落後
  美國內戰後的半個世紀裏,技術上的發明接踵而至,武器的潛在殺傷能力大為增加,對當時陸上戰術學說的舊有形式有所衝擊。有個美國人翻譯了法國上校夏爾·J·阿登特·迪·庇克的《戰鬥研究》一書,書中精當地估量了戰爭中的人類行為。這位美國譯者在1902年引述了阿登特·迪·庇克1870年普法戰爭爆發前不久寫的一封信並評論說,所寫內容,今天看來仍象當年一樣正確。信中寫道:
  上一世紀,在步槍和野炮改進以後……近來普魯士在戰鬥中獲勝,部分原因是上述武器有了發展。我們發現所有軍隊裏肯動腦筋的人都自問道:“明天將怎樣打?”我們尚未有作戰的理論,而各種對立的戰法(那些都是作為建議提出的)把軍界人士弄得糊塗不堪。
  那些話如寫在1950年或1980年,其實也可以。
  普法戰爭後(阿登特·迪·庇克在這次戰爭中戰死),技術上除其他發展之外,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是1885年完善了無煙火藥,這樣就消除了暴露己方陣地,妨礙觀察敵人的煙雲。對於19世紀末美國戰備的情況無需作進一步評論,隻要指出一點就夠了,那就是在西班牙同美國戰爭中,美國用的是黑火藥子彈,而所謂“頹廢分子”西班牙人卻有了無煙火藥。
  這半個世紀中,陸戰最重要的發展是,炮兵又逐漸恢複了1850年前所具有的支配戰場的地位。此外,出現了線膛槍。這次又搖擺回來,是因為軍事技術上有了許多新發明,或者采納了一些原來的革新方法,例如無煙火藥、膛線、後膛裝填、反後坐裝置和無後坐炮架等。上述革新互相結合,就能夠使火炮射擊精確、射程遠、射速快。1886年首次出現高爆榴彈,證明比老式黑火藥彈殺傷力高得多,摧毀硬目標也更有效。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三英寸口徑的標準榴彈爆炸後形成初速很高的上千塊破片,而美國內戰時期的黑火藥炮彈隻炸成2-5片,到普法戰爭時,可炸成20-30片。
  快速發射火炮之所以能成為戰場上的支配性武器,有一個主要原因是通信技術的改進。依靠配置在視界最好位置上的觀察員的及時報告,新型火炮利用其彎曲彈道和較遠的射程,可進行超越射擊,對步兵進行間接的火力支援。火炮可離開前線,配置在山後或樹木等遮蔽物後的陣地上。
  一當步槍在美國內戰時期占支配地位後,那暴露在外、缺少防護、易遭殺傷的炮手應撤離步兵線,很清楚,這樣是必要的。顯然,解決的辦法是利用火炮射程遠,彈道彎曲這個特點。但要找到火炮的瞄準方法,以便從不能通視目標的陣地上打擊敵人。早在1794年曾試驗過利用氣球,美國內戰時還認真使用過,但成效不大。後來又試用過新式電報、回光通訊機以及基於莫爾斯電碼改編本的旗語。但是這些通訊方法都很緩慢,回光通訊機又受天候條件限製。旗語和戰爭的資格同樣老,雙旗旗語技術能快速傳遞準確的信息,20世紀初就曾廣泛應用。站在山頂上能看到敵人的觀察員,通過旗語訊號人員向隱藏在山後遮蔽物中的火炮發出射擊命令,然後觀察員往往通過信號員發出補充命令,修正對目標的射擊。
  這時又出現了野戰電話,給火炮技術的改革帶來了新成果。觀察員從此不必通視目標和火炮,射擊指揮命令傳遞也不再因旗語的來回翻譯而被耽誤。而且通過電話,數炮或數個炮兵連可同時對一個目標進行集火射擊。在火力控製和射擊指揮上這樣靈活,又加上火炮和彈藥的改良,使火炮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比拿破侖時代更占有優勢地位。
  在1886年和1900年之間,大多數陸軍已放棄使用配有軟鉛黑火藥子彈的單發步兵武器,采用了德國毛瑟式連發步槍。這種步槍是機柄式,彈夾裝填,並用無煙火藥發射彈丸。彈丸裹以硬金屬,口徑在8到10毫米之間,或者大約等於十分之三英寸,叫做0.30口徑。新子彈彈丸飛行速度加快了一倍,從大約每秒 1300英尺加快到每秒初速2800英尺,超過音速。初速越快,彈丸打擊目標的力量越強,對擊中的身體或其他目標造成的損傷越大。有了機柄式裝置,步槍手隻用一個動作就可拋出彈殼,同時把新彈推進槍膛,這樣就大大加快了裝填子彈和射擊的速度。
   1885年到1900年的同一時期內,現代機槍作為軍事上的發明出現了。生產連發火器的意圖可以追溯到15世紀。但製造自動機槍需要等待金屬子彈完善之後才可能。第一支靈驗的機槍是多管加特林機槍,曾為美國內戰時期北軍所采用。這種機槍用手搖機柄操作,但可自動裝退子彈。其實可以把這種機槍稱為“半自動 ”,假定當時使用這個名詞的話。全自動現代機槍是利用槍的後坐力(約於1885年出現的馬克沁機槍)或火藥燃燒產生的氣體(1897年出現的霍奇基斯機槍)來裝退子彈和射擊的。完善的自動機槍理論射速要高於機柄式步槍許多倍。機柄式步槍每分鍾最高射速為30發。
  同四十年前一樣,武器殺傷力方麵新的技術進步一般並未引起戰術上的相應改革。南非戰爭(1899-1902)和日俄戰爭(1904-1905)明顯表現了機柄式步槍、彈合裝彈、戰壕和速射火炮的戰場效果。對於奪取主動權,發動無堅不摧的大規模進攻所產生的心理作用和實際效果,雖有上述例子,也未能促使軍方重新加以充分估量。
  約在一個世紀以前,克勞塞維茨曾經寫道,防禦是“更有效的作戰方式”,但他告誡要使戰鬥勝利告終還需進攻。在18世紀60年代,毛奇發展了戰略進攻和戰術防禦的概念。毛奇也懂得掌握主動的重要性,並知道在激勵人心的指揮官指揮下,紀律嚴明的大量士兵進行強攻,無論對於防者、攻者所產生的心理作用是何等強大。
  一方麵由於毛奇的洞察力,另一方麵因為具有參謀部體製,德國人對於新武器的估量比大部分其他國家更為客觀,對新武器的效能有所了解。在20世紀初,德國的戰術較為靈活;按人均計算,他們的機槍和火炮數量比其他各國陸軍多。他們還記得1864年普魯士人在杜佩爾戰鬥中衝擊成功,贏得了對丹麥的戰爭。他們對 1870年法國人在聖普裏瓦特的衝擊基本獲得成功,也還記憶猶新,對法國軍事理論家阿爾當·迪庇克強調軍隊士氣重要這一點,有深刻印象。他們也非常了解法國上校福熙和格蘭梅森在本世紀初提出的進攻理論。但是,就是德國的戰術理論,也未能把新武器的強大火力與戰爭心理因素的關係,作出充分估計。
   1914年前的四十年間,歐洲國家在武器裝備、士兵動員的數量、質量方麵競相爭奪優勢。除英國外,各國都采取了國家短期征兵製。所有強國都建立了各種樣式的總參謀部體製。各參謀總部一般都這樣設想,由於新式武器威力強大,如果發生戰爭,將是短暫的,戰爭的進程將為英勇的突擊進攻所決定,在戰備中缺乏經濟方麵的籌劃,正是反映了短期作戰的設想。
  理論家們對下一次戰爭的描繪與1866和1870年的戰爭驚人地相似。那兩次戰爭都是經過初期突擊就成定局,敗者決無挽回餘地。於是這些理論家們從曆史上的戰例出發爭辯說,所組建的龐大軍隊似乎隻能按曆史上戰例的樣式來進行作戰。 [ 注:德國人象英法軍隊一樣,製式步兵營隻配備兩挺機槍,但在軍直屬部隊和軍屬騎兵師,增編幾個狙擊營,每營配六挺機槍。西奧多·羅普《現代世界戰爭》(北卡羅來納州,達勒姆,杜克大學出版社,1955年版)204頁。 ]

第一次世界大戰
  當1914年夏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歐洲六強中的五個強國(法、英、俄、德和奧匈帝國)作為協約國和同盟國成員,都把他們長期準備的作戰動員計劃付諸實施(意大利保持中立。他是鑽了同盟國條約的空子,拒絕與德國和奧匈帝國聯合,否則必須對英國宣戰)。這些計劃沒有進行一場長期消耗戰的設想。
  根據德軍參謀長阿爾弗雷德·馮·施利芬1905年提出的戰略原則,經過修改之後,製訂了德軍作戰計劃。這計劃曾主動設想未來戰爭可能是一場長期的消耗戰,這點很有意義。施利芬害怕戰爭僵局,主張在東線用少量部隊抵擋動員緩慢的俄國人,用德軍主力橫掃低地國家和法國北部,以便包圍粉碎法軍。施利芬相信用這個辦法可以防止出現僵局。但由於小毛奇對施利芬原來的原則修改不當,加上體現上述原則的戰術與新武器並不適應,所以德國計劃失敗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形成了施利芬曾想竭力避免的長期血腥的僵持局麵。
  按照修改過的施利芬計劃,德國人越過比利時入侵法國,戰鬥就此爆發。英國長期服役的正規野戰軍,雖然人數不多(10萬人),但訓練有素,裝備了李-恩菲爾德步槍,射擊技術精良,在法、比邊境的蒙斯戰鬥中,德軍的連續衝擊都被擊退,德國人還誤認為是機槍火力。而英國高級司令部卻因此而低估了機槍的必要性,不願立即大批購買。
  蒙斯的士兵因不能裝備機槍,很快就完蛋了,英國頭三個月的兵力損失,斃、傷、俘共85000名。同期法國損失854000名,德國損失677000人。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機槍、現代步槍以及德、法兩國的速射火炮的殺傷能力表現得十分充分,僵局延續了三年。
  從1915-1917年期間,協約國常常企圖從西線突破僵局,但傷亡慘重,進展甚少,雙方對峙的戰壕一直從北海伸展到中立的瑞士邊界。因沒有翼側,要進攻就是對強固野戰工事的直接正麵攻擊。工事內有隱蔽的機槍(英國陸軍每營有32挺),並裝置有刺鐵絲網加以防護,這樣就增大了士兵傷亡。
  由於指揮進攻的方法不當,進攻未能保持突然性。例如從兵員物資的集中到長達兩星期的火力準備中,就可以清楚看出突擊方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估計出攻擊的時間。針對這些跡象,防禦一方顯然就要采取對策。往往把預備隊集結於離被威脅地段一、二天的行程之內,進行縱深配置,適時進行反衝擊。1916年7月到11 月的索姆進攻戰中,英國傷亡慘重(共計傷亡41萬,第一天傷亡就將近6萬),為此英國議會和公眾進行了抗議。1917年法國將軍尼韋爾指揮的埃納進攻戰,代價沉重,在法軍54個師中掀起了逃亡的浪潮。進攻中,盡管進行了炮火準備,傷亡數往往還是比防者高出一倍。
  指揮官們認為要進攻成功,威力強大的火炮是必須的,但為什麽又得不到火力上的優勢呢?原因是火炮自身在防禦中比在進攻中能發揮更好的效果。炮火與鐵絲網和機槍相結合,遲滯了進攻者的速度,使攻者更加暴露在炮兵火力之下,高爆彈就大大殺傷,這種情況下,就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士氣高昂的部隊也要受阻。反炮兵火力用重型、中型炮企圖摧毀防禦火炮,或至少暫時壓製對方,但總是不能完全取得成功。防禦一方的炮火往往能夠滯遲進攻的部隊(起碼1918年8月以前的情況是如此),然後等待預備隊及時趕到增援受威脅陣地,於是進攻部隊突破陣地的一切希望破滅。
  用榴霰彈殺傷行進中(在戰壕掩體之外的)、或在戰壕中的士兵,特別有效。軍語中經常被用錯的莫過於“榴霰彈”一詞了,就是知識較多的專業人員也如此。因此解釋一下這個詞的意思,它怎麽被用錯的,會有些用處。
   19世紀初期,一名外國炮兵,名叫亨利·施雷普內爾研製了一種新穎的葡萄彈,那是18世紀晚期和19世紀初期主要用以殺傷人員的炮彈,把小鐵珠用布、網狀織品或木匣子包裝在一起,用炮射擊出去,就是葡萄彈。用這種炮彈殺傷開闊地形上行進的步兵,往往產生災難性後果,其主要缺點是射程近,對利用起伏地形之敵,殺傷效果不大。後來,施雷普內爾把葡萄彈作了些改進。把彈珠(通常小於葡萄彈的鐵珠,常用鉛而不用鐵製造)安裝在炮彈內,裝上定時引信,使其在敵步兵上空飛行時爆炸。這樣就克服了上述葡萄彈的兩個缺點:炮彈在引信引爆之前已飛行相當距離,而在開闊地上的部隊無法躲避空中爆炸後飛濺下來的彈丸。但是這種以它的發明者姓氏命名的新彈藥,有它嚴重的固有缺點,如很難讓引信在準確的瞬時引爆;就是引信工作性能完好,也隻有高度熟練的炮手,綜合考慮距離、方向、敵上空爆炸高度等諸元以後才能進行射擊。所以榴霰彈盡管成效卓著,在19世紀使用尚不普遍。
  有一種炮彈彈頭的鐵皮較厚,爆炸後它的破片殺傷效果和榴霰彈鉛球相似,但由於引信和其他技術問題,這種炮彈也未普遍使用。況且,炮手需要在較遠的距離上發現步兵時,才可使用早爆榴霰彈或其他早爆炮彈,這樣的機會是不多的。敵人靠近時,則用葡萄彈射擊較為方便和有效。當亨利·施雷普內爾死後第五年的1847 年,據說紮卡裏·泰勒曾在布埃維斯塔說過這句話:“還要點葡萄,布雷格上尉!”(實際上更為可靠的引述應是“布雷格,加倍開炮,讓他們夠嗆!”)這句話,為他當上美國總統,幫了點忙。
   20世紀初期,出現間接瞄準射擊,榴霰彈原理有了進一步發展。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戰壕戰僵持期間,榴霰彈威力特別明顯。而威力大得多的彈頭引信高爆彈對付戰壕裏的部隊,效果並不好。但是榴霰彈片象傾盆大雨似地落在戰壕裏或開闊地的士兵頭上,卻具有致命的效果。盡管引信的可靠性大為增加,空中爆炸卻還有問題。空中爆炸過高,彈珠飛散了,殺傷效力就小;爆炸過低,則殺傷力更小。要想使用榴霰彈成功,觀察員需要嫻熟的技術,以便調整火力,使之命中目標。 1914-1917年雙方對峙期間,陸軍中炮手們時間充裕,炮彈數量幾乎不限,實踐機會很多,使他們的技術有了提高。
  後來在戰爭中發現,高爆彈以同樣引信在空中爆炸,效果比榴霰彈還好,那鋸齒狀的彈片比榴霰彈打擊力量大,破壞效果好。步兵不了解榴霰彈丸與炮彈片在技術性能上的差別,以前隻知道凡空中爆炸的,都是榴霰彈,凡空中爆炸彈致傷的,都叫“榴霰彈傷”,治療這些傷兵的醫生也同樣把這些炮彈一律稱為“榴霰彈”。由於裝有彈頭引信的高爆彈的破片與空中高爆彈破片效果並無不同,凡是上述彈片所致傷口都稱作“榴霰彈傷”。這種用詞不當的現象存在於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看來,就是有位老炮兵要來糾正這個錯誤,也是無能為力的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最引人矚目的一種火炮,是人所共知的德國遠射程“巴黎炮”。或者有時人們誤稱它為“大伯莎”(這是德國18英寸的強有力的攻城迫擊榴炮,射程較近,但在列日、那慕爾和安特衛普各次戰鬥中,使用初期都很成功,所以被使用者親昵地稱呼為大伯莎),借以對剛剛繼承克虜伯家業的豪富,大伯莎夫人表示尊敬。
  巴黎炮口徑9英寸,炮管長117英尺,於1918年3月23日的戰鬥中首次使用,所有火炮中,它的炮管最長。憑借炮管長,裝藥多——藥柱長10英寸,該炮最大射程可達80英裏。這種炮共有7門,在1918年3月到8月之間服役。炮彈第一次襲擊巴黎時,引起了恐慌,因為頭上未見飛機,戰線在70英裏之外,已知火炮最大射程不過30英裏。但法國軍械專家迅速而準確地分析了彈片,利用日益精湛的反炮兵偵察技術,很快偵察出火炮陣地,使用自己的大炮在靠近前線的陣地上進行了反炮兵作戰。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新武器
  武器方麵除上述發展以外,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還出現了三種很有意義的新武器,即飛機、毒氣和坦克。不過毒氣和坦克都未能成為贏得戰爭的決定因素,因為技術不完善,數量不足,使用時又沒有適當戰術,而且因為缺乏預備隊,武器首次使用時獲得的短暫優勢,未能加以充分利用並擴大這種優勢。
  而飛機對於軍事行動的指揮具有重要意義。1915年末,飛機已成為偵察的主要手段。因為自北海延伸到瑞士,都挖有戰壕,地麵偵察的效果受到了限製。飛機用作炮兵觀察和遠程騷擾轟炸也很有用。1918年,飛機對地麵部隊進行直接支援,成了地麵戰鬥的重要參加者。

裝甲車輛的出現
  坦克是差不多同時在英國和法國發展的。發展坦克有其單一而特殊的目的——即為步兵在前沿向戰壕和鐵絲網後的步槍、機槍衝擊時開辟道路。因此,坦克是僅僅作為突破工具而發展和應用的。在海軍部長溫斯頓·邱吉爾的熱情支持下,英國在1916年9月15日,首次將這種新武器用於戰鬥,希望借此重新發動在索姆地區陷於停頓的進攻。
  當時英國派到法國的有兩個坦克連的60輛坦克。但這兩個連的官兵中很少有人參加過戰鬥,坦克分散配置在9個師三英裏長的戰線上,竟不顧及坦克連自身的編製。60輛坦克中開出車場的49輛,其中36輛到達了進攻出發線,在步兵前麵或和步兵一起發起了衝擊,局部戰績很好。但隻有9輛依靠自己的能力又開了回來,其餘都因為機械故障或翻在溝裏而動彈不得,被德國人的炮火所擊毀。
  英國坦克投入戰鬥前的七個月,最早的坦克提倡者之一,歐內斯特·斯溫頓上校提出了裝甲兵使用原則,有如下幾點:
   1.除通過伴隨步兵的有線電話外,還應另外設法溝通司令官和坦克之間的通訊聯係,斯溫頓明確地設想過無線電通訊,但當時技術不夠完善,還不能將無線電通訊設備安裝到坦克裏麵去。
   2.坦克最忌火炮和地雷,前者應使用支援飛機或反炮兵火力予以攻擊和壓製。
   3.為了保密,這些坦克不要零星使用,應當作好充分準備,乘員在接受大規模協同作戰訓練之後,才能投入使用。(斯溫頓激烈抗議9月15日的坦克進攻,他認為那樣做是不成熟的,但他的意見未被采納。)
   4.要仔細選擇攻擊地段,以減少對於坦克的限製,加強坦克的戰鬥力。
   5.從集結地域運動到進攻出發線應在夜間進行,距離以不超過二英裏為宜,坦克進攻應在拂曉進行。
   6.衝擊時坦克應先於步兵,在步兵到達攻擊目標之前,應與步兵保持一定距離,把敵步槍、機槍火力集中引向坦克。
   7.一當步兵到達,坦克即向下一道戰壕進發,對敵進行縱向射擊,並轟擊敵預備隊和向前沿行進的部隊。
   8.坦克應持續而不停頓地攻擊前進,突破敵炮兵陣地(約12公裏)。
   9.要在一次進攻中深入突破敵陣地,並維持攻擊勢頭,必須仔細計劃後勤支援事宜,以便持續地充分供應油料彈藥和其他必須物資。
   10.要盡最大可能利用煙幕來掩護坦克進攻。
  對於今天的裝甲兵軍官來說,這些戰術觀念是很粗淺的,但在1916年及其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所提出這些原則還是大膽而激進的,因為它所依據的理論還未被證實,當時戰爭的實際情況也是千差萬別。事實上,當時斯溫頓似乎過高估計了坦克的能力。
   1917年11月20日在康布雷,英國坦克兵在六英裏寬的陣線上對有限的目標發動了進攻,這是一次把理論放在實踐中加以檢驗的機會。450多輛坦克中,有 300輛到達進攻出發線。頭12個小時戰鬥中,已有一大半傷殘毀損,所剩坦克,大部分不是因機械故障而未能堅持到24小時結束,就是因駕駛員精疲力竭而無法開動,隻剩少量坦克,集中起來又進行了一天的戰鬥。第二天攻占了寬度低於12英裏的突出部,當時坦克已突入德國領土6英裏。這是從1914年以來在西線最成功的一次突破,而這突破又是在不可置信的短時間內完成的。
  英國高級司令部因不重視坦克在戰術變革上的價值又未能將康布雷之戰打成一場勝利的突防戰而受到了嚴厲批評(主要批評者之一是J·F·C·富勒少將,他作為參謀官,參與製定了康布雷作戰計劃,他對高級司令部未能抓住有利戰機感到失望)。有些批評比較輕率和感情用事。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坦克的機件性能還不能維持長期戰鬥,也還缺乏必要的速度和行程進行非常深遠的突破。通訊方麵除目視聯係外,還沒有其他通訊聯係方法,因而要實施計劃之外的大規模戰場機動就不可能了。也有些批評者好象是以1940年的坦克性能的標準來評價1917年的坦克使用的。但J·F·C·富勒的批評並不是這樣的,他不同意把他的批評擴大化,也不同意誇大反批評的意見。
  康布雷戰鬥最好的教訓或許是認識了坦克的首要功能,那就是坦克有控製地麵的能力而無需占領地麵,但這一點,許多年來卻未被軍界所認識。後來明顯不顧安全和集中的傳統原則,大膽利用坦克擴張戰果,是以上述認識為基礎的。
  確實給人印象深刻的一條經驗是坦克進攻對士氣有巨大影響。如富勒在評論康布雷地區的坦克作戰時曾說:“坦克的主要價值在於對士氣的影響,武裝部隊的真正目的是威懾而不是摧毀敵人。”這確實是一條深刻的教訓,雖然在開始不免失之過窄。1939年當時所有準備參戰的國家中,隻有德國和蘇聯把這一條教訓寫進了裝甲兵條令——蘇聯是從1925-1933年與德國人的七年密切協作中學到了這一道理的。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坦克要發揮出巨大的潛力為時尚早。但自動武器和速射火炮基本上已經達到了人們所期望的一切,因為工業和技術帶來了後勤係統的更新和改進,不僅提供了武器所需的彈藥,而且為武器的使用者——幾百萬士兵提供了食物、燃料、衣服以及其他許多物資和各種服務。各軍能夠長期互相對峙,有了鐵路運輸是個主要原因。鐵路與最龐大的馬車隊相比,火車運輸的食品更多,距離更遠。火車還要運輸由工廠大批量生產出來的幾百萬磅彈藥。
  內燃機也有助於武器殺傷力的利用提高。假如沒有卡車,那麽鐵路終點站就好象瓶頸卡住了口子。因為用馬車運輸,需要大量飼料,這就限製了向前方運送物資。而卡車則能夠將物資運達戰區的物資分發站,再用馬車從分發站運到前線,進行最終分發。總之,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法國境內英軍所需的卡車、火車所用之燃料以及馬匹本身的運輸,差不多占去了他們供應噸位總數的一半。
   1917年末,德國在戰爭中擊敗了俄國和羅馬尼亞,這樣就可從東線機動出大批部隊。德國擁有大量經過訓練的人員;法軍、英軍已精疲力盡;加上德國攻擊英國潛艇獲得勝利,這三者結合,對德國高級司令部來說,出現了幹脆戰勝或談判逼和以結束戰爭的機會。德國人需及早作出決定,因德國軍隊士氣和素質不斷下降,美國又介入了戰爭,協約國海上封鎖導致德國經濟蕭條以及反德國潛艇戰的成功,這些因素都逼迫德國及早作出抉擇,而且壓力越來越大。
  德陸軍軍需兵司令埃裏希·魯登道夫(實際上是參謀長)認識到隻有通過進攻才有可能獲得積極的軍事結果,不能滿足於消耗戰的戰略,隻有對英、法致命的戰略要點實施深入突破,才能解決問題。在這以前,盡管雙方作了種種努力,動用了部隊,使用了武器,在前沿發動過進攻,但哪一方也未能深入突破。英國在康布雷的坦克衝擊,也是收效甚微,大膽的德國人一反擊,就收複了大部分失地。德國人在最近的將來能否發動一場坦克進攻,他們自己也是無從設想。他們看到英國發明坦克後,也倉促生產坦克,隻是數量很少,把從協約國繳獲來的坦克也算進去,仍是寥寥無幾。

德國新的戰術原則
  魯登道夫和他的參謀總部認為在戰術範圍內決戰決勝是可能的。他們對1917年情況作了認真研究,發展了一種新的戰術體係。認為獲得成功所需要的各因素中,首要的因素是突然性,然後是找出敵防禦陣地的薄弱點,並進行突破,避免對強固防禦設施進行持久攻擊,要迅速、猛烈而深入地擴大突破口,要自始至終的進行火力支援,以維持攻擊的勢頭。
  德國人為在戰場上造成上述因素,采取了如下戰術:

1.突然性
   (1)采取措施,把表示攻擊發起時間的征候,減少到最低限度。這就要避免長時間的航空火力準備,炮火準備不得在攻擊發起時間的四小時之前進行。
   (2)限製新到炮兵連的檢驗射擊,以隱蔽攻擊地段的炮兵集結情況。
   (3)攻擊部隊隻能在晚上向前運動,然後隱蔽在攻擊地段後方的集結地域。
   (4)在前線其他地區佯裝戰備活動,以進行偽裝欺騙。

2.突破弱點
   (1)要把“避實就虛”的滲透戰術思想灌輸給部隊。攻擊後向前推進要有一定限度,隻有當敵抵抗微弱或無效時才緊接著進攻。這一原則對於從班排到野戰軍各級都是適用的。
   (2)攻擊部隊應繞過堅固支撐點或堅固設防地區,留待下一步後續梯隊加以“掃清”。

3.擴張戰果
   (1)突破成功後,突擊部隊不管大小,應逕直向前強攻。
   (2)跟隨突擊隊的部隊應向突破地區兩翼施加壓力,以擴大突破口,進而包圍其翼側。
   (3)團、師擴大突破口間隙時,與最初攻擊時一樣使用避實就虛的滲透戰術。

4.最大限度的火力支援
   (1)步兵班(在德國軍隊中相當於半個排,14-18人)可得到一支自動步槍(或一挺輕機槍)和一門輕型迫擊炮的支援(自動步槍一般是指20磅重的馬德森步槍。也用過伯格曼槍和22磅重的帕拉貝呂姆步槍。)自動步槍和迫擊炮是班裏步槍手進行機動時的火力基礎。
   (2)擲彈筒(近來從法國的維維安槍榴彈射座改裝而來)每步槍班裝備一支,每個士兵的手榴彈分配數應增加。
   (3)除標準的炮火支援技術裝備以外,步兵營應配屬輕型火炮,以提供直接近距火力支援。
   (4)營機槍連應靠近集中於步兵突擊部隊之後,還可指定少數火炮前移,進行隱蔽,然後以超越射擊或從步兵編隊間隙射擊的方式進行火力支援。
   (5)輕型、中型和重型支援火炮,不要按習慣嚴格地作線式配置,而應在隱蔽陣地上作不規則配置。炮兵連和炮兵營應準備跳躍式地向前變換陣地,以提供不間斷的火力支援。
   (6)戰鬥機和輕型轟炸機也要提供直接的火力支援。應攻擊進行頑抗的小塊孤立地區及向前行進的敵預備隊等臨時目標。而偵察機應協同修正火炮彈著點。

5.維持攻擊的勢頭
   (1)裝備有架橋器材的工兵應配屬突擊部隊,以保障伴隨火炮和供應車輛前進。
   (2)不要給先頭突擊部隊指定目標點,僅指示其照直攻擊前進,不要理睬翼側的遲滯幹擾。
   (3)增援和補充,尤其是自動步槍和迫擊炮的增援和補充,要用從後方到前線直接補充的辦法予以滿足。疲憊不堪,傷亡減員的突擊部隊的補充增援,也以同樣方法完成。
   (4)使用緊跟的步兵預備隊,發揚機槍和火炮火力,迅速而猛烈地擴大局部戰果。
  前麵所說,好象是現代戰場的戰術總結,如果有這個印象,那就對了。魯登道夫1918年有所創新,尤其在編製、裝備和班以上戰鬥編組、戰術運用上的創新,是現代編製和戰術的基礎。現代戰鬥隊的概念是魯登道夫的班這一級編製的擴大。至於戰鬥隊的戰術,也是魯登道夫班戰術的更大規模上的運用而已。
  如果德國的一些軍官不提出抗議的話,他們的陸軍還不會采納上述新的戰術原則。首先,陸軍認為強調半自主小部隊的獨立行動,就有離心的傾向。這似乎與德國長期堅持的嚴密控製的原則相違背。其次,讓下級軍官、軍士和個別士兵負起重大的戰術責任,這對許多德國軍官來說是一種侮謾。但是德國陸軍兵力不足(他們比其他國家陸軍早幾年編成三三製步兵師),部分由於這個原因,他們早就表示要吸取過去的經驗教訓。
  奧斯卡·馮·胡蒂爾將軍於1917年9月的裏加進攻戰中,運用了上述新的戰術原則獲得成功。同年10月、11月,在卡波雷托與意大利軍作戰中,又獲輝煌勝利。因為馮·胡蒂爾首先使用這套戰術,所以很快被稱為“胡蒂爾戰術”。

德國人1918年的進攻
  魯登道夫深信他已掌握戰術上致勝的秘訣,他和參謀部研究如何運用這些戰術在1918年贏得戰略上的決定性勝利。他們斷定在薩溫穀地英、法軍接合部是協約國一方最薄弱部分。英國第五軍兵員不足,配置稀疏,在該處突破,對巴黎和英國遠征軍所依重的海峽港將構成威脅。進攻的結果,自然是法軍退守巴黎,英軍退而保護其交通線。由於英、法軍分路撤退,突破戰也就成了持久戰。
  冬天,德國人從戰略、戰術上積極進行準備。所有35歲以上的士兵從現役作戰師調往執行占領任務的部隊,把35歲以下的士兵從執行占領任務的部隊中調到現役作戰部隊。所有師,包括東線師,在1917-1918年之交的冬天,實施了緊張的新的戰術訓練。訓練中強調滲透作戰並不光是專業部隊的任務,而是所有步兵的任務。此外,炮兵不僅訓練從遮蔽物後進行射擊,而且還在使用前進觀察員改進訊號的情況下,進行按地圖試射,和以一分鍾40米的速度進行徐進彈幕射擊的訓練。
   1918年3月21日,在努瓦榮、阿拉斯之間,德國與英第5軍、第2軍、第1軍作戰時用了“胡蒂爾戰術”。攻擊前進行了短促而猛烈的炮火準備,對炮陣地、指揮所、交叉路口、停車場以及後方的其他敏感地區,施放了百分之五十劑量的毒氣。大約兩小時後,主要火力轉移,轟擊英國一線陣地和供應線。又兩個小時之後,德國步兵跟隨徐進彈幕前進。這種徐進彈幕射擊是由專門指定的炮兵連負責實施的,所以不會突然中斷火力,表示步兵突擊正在進行。
  這次戰鬥中,德國各步兵班如預料,表現正常。但遇到了濃霧,遲延了計劃中的空中支援,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機槍和近距火炮的火力支援。使用新戰術的最後結果是,在15天中德國人突進了對方陣地,最深時達40英裏。這樣,德軍第二軍就進到了離重要交通樞紐亞眠僅9英裏處。從1914年9月以後,還未見過各交戰國在西線上有如此深入的突破。
  如果德國人的運輸和後勤支援能力與新戰術的發展相適應,或許德國還有可能達成他們的戰略目標。到4月5日,德國軍隊終於停止前進。此時進攻部隊已精疲力盡,彈盡糧絕,且已遠離其炮火支援的範圍。

  德國在運輸和後勤上出現的問題,一般認為是由於他們進攻時選擇地點不當。他們這次所選的作戰地域,也是他們自己在1917年向興登堡防線撤退的地域。由於撤退時把這裏洗劫一空,今天已找不到一草一木來支持或幫助他們進軍,而隻能完全依靠他們自己的努力,在彈坑累累、戰壕縱橫、鐵絲網密密層層、道路缺少、泥濘不堪的地區負重前進。
  在以後幾個月裏,魯登道夫又發動了四次進攻,也都失敗了。其原因不僅因為德國火炮依然無能,後勤供應跟不上步兵,而且還因為德步兵遭受損失後疲憊不堪、士氣低落。還有一個原因是在緊急關鍵時刻,協約國一方最後任命了費迪南·福煦為最高司令,他了解德國人的意圖和行動,能迅速采取充分的反措施。

  盡管德國人在1918年的進攻中戰略上失敗了,但在戰術上給協約國司令官們留下的教訓是深刻的。當年7月,協約國將德國戰術稍加修改,與空軍和坦克相結合,轉而自己發動了進攻。這場進攻持續到11月11日停戰時才結束。戰後,所有陸軍都在不同程度上是以1918年的德國戰術為基礎來更改編製的。

  戰術革新的顯著特點也許是對班這一級的運用,有革命性的創造。1918年以前,班這一級不過是部隊內部的一個小單位,主要為了便於基層行政管理和機動中縱橫隊的變換。1918年以後,步兵班才以一件或數件自動武器為火力基礎,以火力和運動相結合,在排、連建製內成了一個戰術單位。魯登道夫及其參謀人員首創的班一級編製及其戰術,後來被擴大運用到營、團、師,所以每一級都成為一個戰術單位,能夠在其自己的基礎火力支援之下進行機動。1937年,美軍在萊斯利·J·麥克奈爾準將指揮下,進行野戰實驗以後,美國陸軍采用了三三製編製師。師本身是個戰鬥單位,又可以分成具有特定戰鬥能力的更小的戰鬥單位。

  大家確認1918年魯登道夫的戰術改革具有革新的性質,對陸地作戰的影響可以與馬其頓的方隊、古羅馬軍團、瑞士進攻中的長矛兵集群、英國防禦中的弓箭手集群、西班牙方隊和古斯塔夫·阿道夫橫隊的影響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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