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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中國釋放全部日本戰俘:外交大環境下的特殊決定

(2009-06-03 21:59:56)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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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釋放全部日本戰俘:外交大環境下的特殊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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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釋放全部日本戰俘:外交大環境下的特殊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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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4年3月6日,最高人民法院在撫順宣布,提前釋放關押在中國的最後三名日本戰俘。圖為三人在裁定書回執上簽字。資料圖





    1956年—1964年


    中國釋放全部日本戰俘:外交大環境下的特殊決定


  一端是中國人的博大胸襟,一端是日本戰犯的改過自新,“寬恕之花”在中日之間遍地開放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於冬發自北京 “1939年,我進入在哈爾濱的731部隊,那一年我剛15歲。我參與了培養和製造細菌的行動,也參加了對中國人活體解剖的過程,奪去了很多人的生命。”


  2007年的一個冬日,戰後已經多次來中國謝罪的筱塚良雄再次來到遼寧。陪同這位84歲老人的,還有23名日本友人。筱塚良雄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再次懺悔自己的罪行,感謝中國人民的寬容與人道。“中國人民卻寬恕了我們,促使我們良心發現反省罪行,讓我們從‘鬼’變成了人。”


  自1956年起,包括筱塚良雄在內的1109名日本戰俘全部被中國政府釋放。


   改造:把殺人惡魔變成“人”


  “戰犯也是人,要尊重他們的人格。”1950年6月,周恩來總理指示撫順戰俘管理所,要把這些日本戰俘由“鬼”變成人。在押的1109名戰俘犯下了各種戰爭罪行,根據管理所的調查統計,這些戰犯曾參與殺害過94.9萬名中國同胞。筱塚良雄就是這些戰俘中的一員。


  這是一群軍國主義武裝起來的戰爭機器,改造他們是一項龐大的社會工程。“管理所對待戰犯非常好,20人一間房子,冬天有暖氣,飲食也很好,日常生活非常規律,還可以鍛煉身體。”筱塚良雄對在撫順的歲月記憶猶新。


  盡管成立不久的新中國當時卷入朝鮮戰爭,經濟非常困難,但中國政府並沒有對戰俘實行強製勞動,而是投資了近400億元(折合現在人民幣400萬元),維修撫順戰俘管理所監舍,購置鍋爐,加大玻璃窗,保證監舍采光量。管理所還設有浴室、理發室、醫務室和露天舞台等。


  中國人民以其特有的寬容和善良感化了這些戰爭機器。


  “一開始,他們覺得中國人遲早要殺他們,就像他們虐殺中國俘虜那樣。可是非但讓他們活著,還給予人道的待遇。他們每天吃三頓白米飯,中國的管理員一天吃兩頓高粱米。”2000年,撫順戰俘管理所第二任所長金源在日本老兵組織的“中國歸還者聯絡會”(以下簡稱“中歸聯”)訪華團座談會上透露,當時中國政府的基本政策是,放下武器,坦白認罪,一個不殺。通過特赦,最後全部釋放。


  毛澤東做出批示:放人


  作出釋放在押全部日本戰俘的決策,是一個艱難和痛苦的過程。畢竟,日本軍國主義者發動的侵略戰爭造成了2100多萬中國民眾傷亡,財產損失和戰爭消耗高達1000多億美元。日本侵略軍所到之處奸淫搶掠,狂轟濫炸,無惡不作。


  “中國老百姓對釋放日本戰犯的事,在感情上還不能接受,需要等待較長的時間,老百姓生活提高了,感情轉變了,那時再行考慮。若是生病的,可以提前釋放。”外交部一份編號105-00502-05的檔案,透露了釋放日本戰俘的決策細節:1956年11月 18日晚,毛澤東主席在接見日本崗山學術代表團時承諾將妥善處理戰俘問題。對此,日本代表團表示非常感激,團長和副團長更是激動得坐不住凳子,再三說“太好了”、“太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毛澤東了解到崗山縣細菌戰犯神原秀夫因患嚴重的肺病、其妻攜子三人在日本靠織毛衣維持生計後,做出批示,“跟外交部談一下,生病的人,把他們放了算了。”


  解密檔案透露釋放戰犯原因


  中國優待、乃至無條件釋放全部戰俘,在戰後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中國外交部解密檔案透露了中國政府釋放日本戰俘的深層原因:“考慮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已經10 年,中日兩國所處的地位已經有了重大變化,中國政府現在決定在近期內把握大方針,處理這批日本戰爭犯罪分子。”當時,中美關係持續惡化,中蘇關係也出現下滑跡象。因此,采取寬大處理的方針,將有助於中日關係正常化和推動國際形勢走向緩和。


  1954年1月,中共中央指示最高人民檢察院成立了東北工作團,具體負責對日本戰犯的偵查審訊工作,中國政府審慎地開始了釋放日本戰犯的進程。1956年4月25日,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34次會議通過了《關於處理在押日本侵略中國戰爭中戰爭犯罪分子的決定》。1956年3月,周恩來總理指示被免予起訴的日本戰犯分三批釋放。隨著審訊工作的進程,在幾年裏,戰俘們相繼回到了日本。直到 1964年3月6日,最高人民法院將關押在撫順的最後三名日本戰俘齊藤美夫、富永順太郎、城野宏,裁定予以提前釋放。宣告在中國的1109名日本戰俘全部被釋放。


  “1956年7月,我們乘坐‘興安丸’號回到京都舞鶴港,返回了闊別10多年的日本,我立即回到了宮崎縣老家,當時父母和親戚都在等我。”49年後,84歲高齡的高橋哲郎地回憶起當年回國時情節仍淚流滿麵。返鄉一個月後,高橋回到了戰前工作的貿易公司,從事國內業營銷、管理等方麵的工作。


  “寬恕之花”開在中日之間


  50多年來,這些被釋放回到日本的侵華老兵,並沒有忘記撫順戰俘管理所“那塊再生之地”。對此,他們成立了“中歸聯”,並在日本埼玉縣川越市建立了一座紀念館——收藏300名日本老兵對戰爭暴行懺悔的文件資料。紀念館門的左側牆壁上鑲著“中歸聯和平紀念館”的牌子。


  “中歸聯”成員大多是1956年從中國釋放回國的日本老兵,最多時有1000多人,但健在者如今隻剩幾十人,“中歸聯”因此而解散,但承繼中日友好事業的“撫順奇跡繼承會”隨後成立。


  日本老兵們並未忘記中國給予他們的善待。就讀於大連醫科大學的黑龍江姑娘孫穎,2007年東渡日本時被一個故事所感動:曾在撫順戰犯管理所接受改造的副島進在1956年釋放歸國前,中國管教人員吳浩然送給了他一把牽牛花籽,“希望你再來中國時捧著鮮花,不要再拿著武器了。回到日本後,種些好看的花,建一個幸福的家吧。”


  副島回到日本後,就在院子裏種下了這捧牽牛花籽,隨後還將繁育出來的新花籽分給了鄰居和朋友。 2007年7月,年逾90歲的副島進離開了人世,但牽牛花籽的故事並沒有因此而終結。孫穎受副島進夫人之托,將一小把牽牛花籽帶回了中國,“如果你要去撫順,請把花籽帶回去吧。”


  “一端是中國人的博大胸襟、以德報怨,一端是日本戰犯的改過自新。”孫穎說,聽完副島進的故事,“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麵。”如今,副島進生前出版的一本名為《寬恕之花》的畫冊,仍珍藏在埼玉縣的“和平紀念館”裏。


    那時候·中國放人


    中國提前釋放在押日本戰犯古海忠之


  (新華社1963年2月14日播發)


  12日,撫順戰犯監獄的監獄長、軍法大尉劉鳳魁,受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委托,向在押的全體日本戰爭犯罪分子宣讀了軍事審判庭關於提前釋放古海忠之的刑事裁定書。


  罪犯古海忠之在日本帝國主義侵略我國的戰爭期間,參與操縱偽滿洲國傀儡政府,在他的參與和策劃下,製訂了許多侵略政策和法令。古海忠之在任偽滿洲國國務院主計處處長、經濟部次長、總務廳次長等職務期間,協助偽滿洲國國務院總務長官武部六藏掌握經濟中樞,加緊掠奪我國東北地區的煤、鐵、鋁、石油等戰略物資,犯下了嚴重罪行。195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特別軍事法庭判處他徒刑十八年。其在服刑期間能認罪服法,遵守監規,表現較好。(072)#


    那時候·世界聲音


    日戰犯感謝中國的優待


  (美國合眾社1958年12月27刊發)


  前日本關東軍的宇津木孟雄中佐今天晚上說,由於犯了“包括屠殺在內的極為嚴重的戰爭罪行”而在共產黨的監牢裏度過13年以後,他“對中國人民表示感謝”。


  宇津木是在今天通過邊境進入香港的。記者問他是否承認犯有罪行,他說:“是的,我的確犯了罪,我對過去的事情感到很難過,雖然我已經服刑,但是我決不會忘記我的罪行。它將永遠留在我的良心上。”


  宇津木說,他被關在滿洲撫順的牢獄裏。“但是,我們都受到很好的待遇。”


  記者問,他現在的政治見解如何,這位前軍官說,他認為,美國“甚至不是一隻紙老虎,而隻是畫在紙麵上的一隻老虎。”


  他說,他回到日本以後將“為日中友誼與和平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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