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的陷落(末代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 - 海上的較量 - 蘇丹的奇謀 - 最後一擊)
穆罕默德二世的對手是東羅馬帝國的末代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帕裏奧洛格斯(1404年2月9日—1453年5月29日),他在1449年登基,但他絕非是無能膽怯的昏庸之君,隻可惜留給他的帝國已是國庫空虛,領土殆盡,昔日威震天下的鐵騎軍和瓦郎吉亞近衛軍早已煙消雲散。
當穆罕默德二世在磨刀霍霍之時,受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求助,1453年1月來了一支由熱那亞名將古伊斯提尼亞尼(Giovanni Giustiniani)統領的700誌願軍,這是守城軍隊裏戰鬥力最強的部隊,他被君士坦丁十一世任命為城防總指揮,而海軍的艦隊司令則是威尼斯誌願者特裏維沙(Gabriele Trevisan)。
由於土耳其人猛攻提奧多西城牆,君士坦丁十一世親自率主力防守提奧多西城牆中段的5號軍事門。古伊斯提尼亞尼則率熱那亞軍在君士坦丁十一世北麵,防守阿德裏安堡門和競技場門。盡管兵力極其有限,但君士坦丁十一世並未因此將所有士兵部署在城牆上,還留下2支預備隊,一支部署在陸上城牆後麵的派特拉地區,一支部署在神聖使徒大教堂附近。
君士坦丁十一世在戰場上英勇應戰,4月18日的夜裏,穆罕默德二世下令向被炮轟得破損嚴重的提奧多西城牆,發起第一次正式突擊。麵對潮湧而至的土軍,君士坦丁十一世率眾拚死抵抗,經過4個小時的血戰,終將進攻者趕回去。
穆罕默德二世不但在陸地上遭到挫折,在海上的較量中也處於下風。4月20日五艘(有不同說法,或說四艘或兩艘)裝滿食品和裝備的大型船隻往君士坦丁堡開來,其中四艘是熱那亞的船隻。在博斯普羅斯海峽的入口處,土耳其的三百多艦船成新月形排開,勢將攔截這些膽大妄為的挑釁者。在兩岸的營地和城牆上擠滿了觀眾,在一片喝彩聲中,經驗老到的水手開著五艘船向著三百多艘艦船直衝了過去。
土耳其人先後兩次發起攻擊,但都被打退且損失嚴重。因為希臘人擁有一種恐怖的武器,阿拉伯人稱之為“希臘火”,主要用於海戰,是可在水上燃燒的液態燃燒劑,可惜它的配方隨著君士坦丁堡的陷落而失傳。
穆罕默德二世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大怒,揮鞭騎馬來到海邊,大聲喊叫鼓舞士氣,土耳其人再次發動進攻,又是失敗而歸。五艘船隻毫發無損,得意洋洋地駛進了金角灣,極大振奮了君士坦丁堡軍民的信心。
這充分暴露了奧斯曼帝國的致命傷,土耳其人一直認為真主將陸地留給了他們,而將海洋留給了不走正道的人,因此其水師一直是帝國的弱點所在。這在未來的世界中,他們將為此而付出巨大的代價。
穆罕默德二世在陸地和海上都受阻的情況下意識到:隻有從海上和陸地同時發動攻擊,才能取得勝利。可是金角灣的港口橫鎖著一條無法穿越的鐵鏈,東羅馬還布防了八艘大船和二十多條小船。雖說土耳其人擁有三百多艘船,可隻有十八艘真正的戰艦。土耳其人非但不敢強攻,還唯恐對方的水師向外出擊。
為了在海上發起進攻,同時又切斷城外的補給線。雄才大略的蘇丹向大臣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計劃,他決定把輕型船隻和補給船經陸地運到金角港內。所選的路線是經過加拉塔(Galata)的郊區,沿城牆至“大潮穀”一線,距離大約十哩,路途樹林叢生。這個決定的成敗取決於加拉塔人的選擇。
加拉塔位於金角灣以北,隔著金角灣與君士坦丁堡老城相望。它在中世紀被稱為佩拉(Pera)。1273年,東羅馬皇帝將佩拉送給熱那亞共和國,以回報熱那亞的支持。在穆罕默德二世攻打君士坦丁堡時,加拉塔保持中立狀態。
穆罕默德二世用金錢和空頭承諾收買了短視的加拉塔商人,取得了過路權。4月22日晚上,上萬人在山路上搭建木製的平台,塗上羊油和牛油使其潤滑,然後將70多艘船從博斯普羅斯海峽拉上岸,在船底墊起滾木,用巨大的人力和滑輪向前拖拉。先拉上佩拉山丘,再經過一片平地,最後從斜坡上直接滑到港口內的淺水區。僅僅用了一個晚上,土耳其人就完成了這個壯舉。
第二天一早,希臘人震驚地發現土耳其的艦隊出現在了金角港內,這使他們回憶起當年十字軍占領君士坦丁堡的情形,心理上的恐懼逐漸蔓延開來。本來兵力就嚴重不足的守軍,不得不撥出一部分來防守港口的一側。勝利的天平開始向穆罕默德二世傾斜。
曆史上熱那亞和威尼斯是世仇對頭,針對土耳其艦隊的翻山而來,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宮裏,城防指揮熱那亞人古伊斯提尼亞尼和艦隊司令威尼斯人特裏維沙展開爭吵,互相指責對方是奸細。
4月28日晚,氣憤不過艦隊司令特裏維沙率領艦隊前去偷襲,準備火燒土耳其艦隊,但因消息泄露而遭到擊退,反而損失了兩艘艦艇和90名水手。
4月30日,土耳其人在港口的上半區最狹窄處完成浮橋的建設,它們由大小不等的木桶組成,上麵鋪著結實的木板,可以在浮橋上放置大炮,其中最大口徑的一門烏爾班大炮就被放在了上麵。滿載軍隊和雲梯的70多艘艦艇向著當年十字軍攻破城池的地點駛來。
在隨即而來的日子裏,土耳其人繼續日夜炮轟,攻城塔樓前赴後繼,而已是孤城的君士坦丁堡名不虛傳,依舊屹立不倒。穆罕默德二世看見古伊斯提尼亞尼成功頂住幾十倍於己的敵人,不由大聲讚歎真是一員猛將,想收買他為已所用。
5月中旬,土耳其人動用塞爾維亞人組成的工程隊挖掘地道,東羅馬出色的工程師日耳曼人(或蘇格蘭人)古蘭特(Johannes Grant),利用“希臘火”和派出士兵殺入地道進行破壞。5月23日希臘人抓獲兩名土耳其軍官,在嚴刑逼供下他們招出了所有的地道的位置,於是土耳其人的地道戰徹底失敗。
由於長時間的圍攻,東羅馬的力量幾近耗殆,堅固的城牆已被轟得遍體鱗傷,靠近聖羅馬努斯門的四座塔樓全被夷為平地。君士坦丁十一世為了發軍餉,逼得拿走教堂的財物,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仍舊互相指責,糧草的不足使得他們幾乎就要兵戎相見。君士坦丁十一世還在苦苦盼望威尼斯艦隊的救援,可威尼斯政府卻猶豫不決了,難道要為了一個沒落的帝國去得罪強大的蘇丹。
5月26日晚,鑒於久攻不下,蘇丹召開最後一次最高軍事會議,他遇到了撤軍的提議,與東羅馬暗地有來往的宰相Halil Pasha認為歐洲會組織一支聯軍來抗擊土耳其(蘇丹在占領君士坦丁堡的2天後處死了Halil Pasha)。而主戰者認為西歐各國正忙於內鬥,無暇顧及君士坦丁堡。年輕的蘇丹堅決支持主戰者,認定守軍已是油盡燈枯,下達旨意決心要用全部力量做最後一擊。
蘇丹根據他的占星術,把最後的一戰定在5月29日,蘇丹用了36個小時來進行人員和物資的準備。28日全體穆斯林進行祈禱儀式,並被要求在聖戰結束前保持禁食。伊斯蘭教僧人遍訪士兵,向他們灌輸宗教信念,如成為殉教烈士,他們定會在天堂度過永恒美好的時光。
穆罕默德二世向士兵承諾:“我要城市和建築物,一定將戰俘,戰利品,金銀財寶和美女來做英勇的獎賞,使人人得到財物和快樂。首先登上君士坦丁堡城牆的大無畏的士兵,獲得的酬勞是掌管最美好和最富饒的省份。”
土耳其人士氣高漲,整個營地裏“阿拉是唯一的真主”和“穆罕默德是他的使者”的歡呼聲響徹一片。
麵對土耳其人即將發動的最後攻擊,28日君士坦丁十一世召集將領做了最後的講話,此時他已知道威尼斯的艦隊不會前來支援,麵對破滅的希望,國君準備以身作則,去激勵處於絕望中的士兵的勇氣,眾人淚流滿麵擁抱在一起。
傍晚君士坦丁十一世和群眾在聖索菲亞大教堂舉行了最後一次彌撒,天主教徒和東正教徒,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互相擁抱,曆史上第一次東西教會共同做領聖體的儀式,整個過程充滿了悲傷告別的氣氛。
28日晚,土耳其的部隊,大炮,柴禾都已抵達護城濠溝的邊緣,70多艘艦船也抵達海港城下。29日天色剛破曉,土爾其人就開始了第一攻擊波,是由老弱病殘和流浪漢組成的烏合之眾發起,他們的目的就是消耗守軍的力量和武器。不出所料,壕溝內填滿了他們的屍體,這倒為後來的戰友提供了落腳之處。
第二攻擊波由安那托利亞(Anatolians)和羅馬尼亞的部隊發動,他們集中攻擊西北部的布蘭奇恩(Blachernae)城牆,這段城牆在11世紀時建造,較其它城牆脆弱得多,1204年十字軍就是從這段城牆攻入城內。安那托利亞和羅馬尼亞的部隊作戰勇猛,但狹窄的地形限製了他們的兵力優勢,守城部隊不用瞄準即可大量射殺敵人,一度他們曾突破攻入城內,但立即被守軍拚死趕出。經過兩個小時的殊死抵抗,希臘人並沒有後退一步,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大喊聲激發了士兵們的最後努力。
在這個關鍵時刻,穆罕默德二世派上了他的王牌軍:土耳其新軍(土耳其近衛軍,Jannissaries)發起第三攻擊波。從14世紀開始,奧斯曼帝國在被征服的巴爾幹斯拉夫人中,選出一些最強健的男童,使其改信伊斯蘭教,並接受軍事訓練,組成一支奧斯曼帝國最有戰鬥力的軍隊。
這批生力軍如猛虎下山般向守軍殺去,蘇丹則手拿一根鐵矛錘騎在馬上督戰,銳利如鷹的雙眼觀察戰場上的瞬間變化。同時一批執法人員排在陣後,部隊隻許進不許退。
戰場上的廝殺開始進入白熱化,鼓號齊鳴的軍樂聲,從陣地,戰船和浮橋上發出的大炮聲,雙方的嘶殺聲,一時間此起彼伏震耳欲聾,慘烈血腥的戰鬥難以用言語形容。
真正的轉折點是擊中城防總指揮古伊斯提尼亞尼的那一箭(或一槍),當他看到自己鮮血直流,覺得疼痛無比,頓時喪失勇氣,急著要去找外科醫生,君士坦丁十一世趕忙攔住他喝道:“你的傷勢很輕,目前情況危急,你要留在這裏坐鎮!”已經全身戰栗的他毫不理會,從內牆的一個裂口處逃走,乘船逃離了君士坦丁堡,在抵達希臘希俄斯島後不久就因傷重而亡。熱那亞的軍隊一見首領逃走,軍心大亂也開始撤離戰場,獨剩君士坦丁十一世率軍苦戰。
情勢急轉而下,穆罕默德二世見機催動新軍發動更加猛烈的攻勢,守軍的防線開始全麵動搖。土耳其一名叫哈桑的巨人勇士,帶著30名敢死隊,爬上了外牆的最高塔樓,他砍斷了拜占庭的軍旗,高舉新月戰旗站在高塔之上,雖然最後被射中27箭打落下來,但他鼓舞了新軍的士氣,動搖了守軍的軍心,很快守軍抵擋不住,提奧多西城牆的外城牆被攻破,蜂擁而入的新軍與內、外城牆之間的守軍展開肉搏。
圖中左側披盔甲者為君士坦丁十一世
5月29日天將放亮之時,一群士兵無意中發現內城牆的科克波塔(Kerkoporta)門沒有被封死,於是一擁而入,頃刻間土耳其人密密麻麻地湧進了城內。
艦隊司令特裏維沙見此便知大勢已去,趕忙集結剩下的八艘軍艦和數十艘商船準備撤退。並希望君士坦丁十一世能上船流亡,但這位自知將會成為末代皇帝的君主,拒絕從他的首都逃走,決意戰死沙場以身殉國。
在洶湧混亂的廝殺中,守衛在君士坦丁十一世周圍的貴族警衛全部陣亡,皇帝悲憤地喊道:“難道找不到一個基督徒把我的頭砍下來嗎?”最後他被殺死在混戰中。
希臘作曲家Stamatis Spanoudakis的作品:1453年5月29日的清晨
在被圍困53天之後,千年的基督教帝國被穆斯林踩在了腳下,標誌著歐洲中世紀的結束。
當穆罕默德二世踏入聖索菲亞大教堂之後,權勢無常的傷感頓時盤踞心頭,不禁念出波斯詩人高亞的詩句:“千古江山如許恨,百戰英雄奈何歡。”
君士坦丁堡陷落的音樂篇
讀了上文後,再來聽一聽Kamran Ince(1960- )1994年譜寫的第二交響樂"Fall of Constantinople",肯定別有一番味道。它共有五個樂章,神似地描繪了1453年君士坦丁堡的戰爭全貌。
Kamran Ince出生在Montana,是美國人和土耳其人的後裔。六歲時跟隨全家去了土耳其,在安卡拉接受音樂教育,後回到美國完成音樂碩士和博士的學習。音色和節奏是他音樂中的最重要的元素。
在該部交響樂中,始終有兩個主題貫穿前後,不和諧刺耳的高音代表了東羅馬的恐懼不安和拚命掙紮,鼓聲加低音代表了不可一世的土耳其軍隊。
第一樂章“City and the walls”,是君士坦丁堡的堅固城牆和土耳其大炮之間的抗衡,隆隆的鼓聲代表了炮聲,炮擊(鼓聲)暫停後的月光下,軍民搶修破損的城牆。
第二樂章“Haghia Sofia”(聖索非亞大教堂),聖索非亞教堂恢宏無比,是東正教的中心教堂。該樂章表達了君士坦丁堡的人民虔誠地在教堂裏禱告,祈求上帝擊退邪惡的敵人。優美的旋律卻帶有淒美悲哀的感覺,我把這首音樂作為本文的背景音樂,以顯出千年帝國的滅亡傷痛。
(城破之後,大批受驚嚇的老百姓擁入聖索非亞教堂,他們都聽說過一個預言:當土耳其軍隊進城後,追殺至聖索非亞教堂的大廣場時,天使會拿著寶劍從天而降,把寶劍交給坐在石柱下的一位窮漢,土耳其人就會被他打跑。就在他們等待預言成真之時,教堂的大門被斧頭劈開,土耳其人衝了進來虜走了這些平民和貴族。)
by 老民工
第三樂章“Speechs”是雙方皇帝在戰爭處於膠著狀態時對各自軍隊做的鼓動演講。各位不妨猜一猜兩位皇帝的音樂形象。
第四樂章“Ships on rails”是首富有戲劇性的樂章,因為它刻畫的正是陸上運船入港的傳奇畫麵,後半段的陣陣鼓聲象征土耳其艦隻越來越多地聚集在港口中,好比一記記的重錘朝君士坦丁堡砸去。最後土耳其的軍號吹起,預示著致命的攻擊即將到來。
第五樂章“Fall of Constantinople”,土耳其人經過一番炮轟廝殺後,不可阻擋地進入了君士坦丁堡,音樂中的打擊樂模仿刀槍的拚殺。該樂章與第一樂章有相似之處,鼓聲代表了大炮的轟鳴,不和諧的高音是東羅馬人的垂死抵抗,低音部的主題伴隨軍號是勇往直前的土耳其軍隊。
大航海時代-世界格局的大轉變
君士坦丁堡的陷落是對基督教世界的重大打擊,穆斯林世界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穆罕默德二世在占領君士坦丁堡後,決定定都在此,從此君士坦丁堡被易名為伊斯坦布爾,聖索非亞大教堂被改成了清真寺。
伊斯坦布爾是通向歐洲的橋頭堡,歐洲已無屏障可守,穆罕默德二世和他的繼任者躊躇滿誌,新月旗定將在全歐洲飄揚。此後的250年中,奧斯曼帝國始終是歐洲人的夢魘,僅僅占領君士坦丁堡76年後,土耳其人就攻到了歐洲的中心維也納的城下,此時奧斯曼帝國的領土範圍達到了極點。
但是“福兮禍之所倚 ,禍兮福之所伏”,世界的重心正是在君士坦丁堡陷落的那一刻開始了移動。
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使許多東羅馬帝國的著名希臘學者逃到西歐,他們把古希臘和羅馬傳統的知識及書籍帶到當地,從而有力地推動了歐洲的文藝複興。
更重要的是君士坦丁堡的陷落,直接促進了怒海遠征,一個嶄新的氣勢恢宏的大航海時代就此應運而生。
許多世紀以來,東西方貿易的商路都要經過地中海地區,靠著扼守歐亞大陸以及地中海的咽喉要道,拜占庭人從中獲得了巨額的財富。但奧斯曼帝國在占領君士坦丁堡後,卻令人不解地嚴重阻礙甚至切斷了這條貿易通路,可能他們是把切斷貿易作為一種削弱歐洲的戰爭手段。
當時的歐洲,人們冬天裏唯一主食是醃肉。然而在漫長的冬季裏,醃肉也紛紛變質。十字軍東征後,從印度引入了一種神奇的“魔法香料”——胡椒。變質的鹹肉撒上這種胡椒後,臭味就會消失。於是,胡椒在歐洲頓時身價百倍。而胡椒運往歐洲的陸路隻有經過君士坦丁堡。一旦失去胡椒,長年食用醃肉的歐洲人將無法忍受。
同時,貿易的萎縮還沉重打擊數百年來從中賺取了大量利潤的利益集團,為了能繼續從東方獲得絲綢和香料,打破封鎖而重新獲得利益成為了他們的共識。
於是,西歐的商人、貴族,迫切希望另辟一條經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巨浪滔天的大西洋,通往東方的中國和印度的新航線。
當年麵對四處擴張的奧斯曼帝國,歐洲人隻能依靠中歐的堡壘和威尼斯人的海軍苦苦支撐,但這種局麵不會維持太久,因為奇跡降臨在一個熱那亞人的身上,他的名字叫哥倫布(1451~1506)。
君士坦丁堡陷落之時還隻是2歲的懵懵孩童哥倫布,在1492年(君士坦丁堡陷落39年後)發現了美洲新大陸。西班牙人毫不遲疑地進行了殖民統治和開采金銀。
1498年達伽馬(約1460~1524)開辟通往印度的新航路;1519年(君士坦丁堡陷落66年後)麥哲倫(約1480~1521)完成了首次的環球航行。
在美洲開采的大量金銀被運往歐洲,迅速拉動了經濟的增長和生產力的發展,並導致了資本主義的興起。
此外伴隨著美洲的發現,大批宣教士趕赴那裏進行基督教的傳教工作。由於西班牙是個天主教的國家,所以其殖民地也大多成為了天主教國家,而英國的清教徒則踏上了北美洲的大地。自此基督教遍傳新大陸,紮根結果。
由殖民地而來的大量財富使西班牙建立起當時最強大的無敵艦隊,1571年,以西班牙無敵艦隊為首的基督教聯合艦隊在李班多海戰中大破奧斯曼艦隊,土耳其艦隊幾乎全被擊沉或俘虜。
此次戰役預示著戰爭新時代的到來。奧斯曼帝國所代表的遊牧文明正在失去他們的平戰轉化能力的優勢。在海戰中,戰艦上的水手需要長時間的培養,造艦技術需要平時去積累。這對於奧斯曼帝國來說是難以跨越的難題。而對擁有大量水手和建造商船經驗的西班牙人,威尼斯人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再經過120多年的拉鋸戰,到1697年,奧地利名將尤金親王徹底粉碎了土耳其奪取匈牙利的夢想,迫使它與奧地利、威尼斯、波蘭等國議和,放棄所有領土要求。至此伊斯蘭世界對歐洲幾百年的威脅終告結束,此時距君士坦丁堡淪陷244年。
從那以後,奧斯曼帝國不斷衰落,而歐洲發生了工業革命,實力日增,英國稱霸世界,在美洲的新大陸上將出現美利堅合眾國。
1453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逼迫歐洲從農耕文明向海洋文明蛻變,並使基督教文明在世界上日漸強盛,而伊斯蘭文明卻固地自守,失去海洋而日益衰退。世界格局的大轉變就此實現,其改變一直延續至今。
以上有關資料參考網上文章和《羅馬帝國衰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