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員巡禮:(附照片)
齊鳳池,男,滄州河間人。大專學曆。
1957年生於河北唐山,挨餓那幾年,在河間姥姥家度過饑荒。七歲上學,學習成績一直在年級名列前幾名。後由於文革,沒有高考。73年下鄉。77年回城,
在煤礦一家機械製造廠鍛造車間打鐵。兩年後,調到廠工會,保衛科,後來又因為某些原因,調回了車間幹油漆工。
八十年代初期,調到一所中學教語文。九十年代調到煤礦電視台,現在煤礦從事新聞寫作。
作品在《詩刊》、《詩林》、《星星詩刊》、《讀者》、《華夏美文》、《青年作家》、《華夏散文》、《作文》、《語文報》、《中國煤炭報》、《山西青年》、《女子文摘》、《女性周刊》、《大眾閱讀報》、《華語詩歌》、《延河》、《旅遊文化》雜誌《陽光》雜誌、《美術報》、《音樂周報》、《華商報》。以及《世界華人周刊》、《亞美時報》、《澳洲彩虹鸚》、《華星報》、《北美楓》、《明報》、《美華文學》、《時尚文化》、《星島日報》《大華商報》、《信報》《中華詩人》等報刊雜誌發表千餘篇,作品有小說,詩歌,散文,音樂隨筆、美術評論,飲食隨筆係列等。多次獲全國文學烏金獎,作品選入各種文集.
青蛙聽不懂小鳥的語言
齊鳳池(大華筆會會員)/ 唐山
(一)
“青蛙聽不懂小鳥的語言”這句話,我一出口,就得罪了一些領導。他們背地裏說我是在罵人。罵他們是青蛙,聽不懂詩人的聲音。其實我根本沒有一點要罵人的那個意思。我隻是打個比方,說我寫的詩歌他們不懂,就象青蛙聽不懂小鳥的語言一樣。我一點貶義也沒有。這句話我是聽鄰居小孩們在玩遊戲時說的,才用在了這兒。但我細吧嗒一下,這話很有詩味。這話說了之後,想到了自己的創作經曆和幾年所遭受的打擊。還真與這句話有關,有人說,這幾年我不走運,就是這句話惹得禍。
我已經寫了近三十年的詩歌了,發表了幾百首詩歌,而且小說、隨筆、評論也發表了很多。國內的一些刊物和國外的一些報刊也發表了很多。其中北美的《明報》、《星島日報》、《華星報》、《作家文苑》、《亞美時報》以及加拿大的雜誌發表詩歌評論和隨筆。在煤炭係統乃至全國也有點名氣。回過頭來細想,成功的原因,主要是自己耐得住了寂寞。因為現在的寫作,寫什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寫。詩人西川說:“詩歌寫作必須經過訓練,它首先是一門技藝,其次是一門藝術。其實,詩人是一個技藝很高的手藝人。”我知道大衛像和自由女神像都是手的產物,詩人也應該從技藝轉向手藝。如果詩歌中多了一些手工藝的味道,這樣的詩歌一定更有柔和力。俄羅斯著名女詩人茨維塔耶娃說:“我知道維納斯是手的產物,我是手藝,我懂手藝。詩人從職業和手藝轉向科學,從已知世界轉向尚待認知的世界……詩歌中加入手工的味道,才有柔和力。”
過去,我寫的詩比較雜,什麽題材的詩都寫,始終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其實也是缺少了手工的味道。後來,我長時間地反思,我的詩歌究竟向哪裏去,寫什麽樣的詩歌才能站住腳?寫什麽樣的文章讀者愛看?靜下心來,認真讀波德萊爾,布羅茨基,帕斯傑爾納克的詩歌和本雅明、哈羅德·布魯姆的理論著作,包括音樂的、繪畫的、相麵算卦的書我都看,我努力尋找自己詩歌走向的光明所在。讀書的過程,其實就是輸血的過程。在啜飲了大師的智慧瓊漿之後,我終於找到一種適合自己耕耘的最佳姿勢。
首先,在創作題材上,我重新把握。在煤礦這塊熱土上,我選上了窯坡,這一根源的所在-----窯坡係列。這一想法成熟後,我與作家許和平商量。他說:“這想法很好,開灤幾十名寫詩的,還沒有一個寫最本質的生存根源的。可以試試。”之後,我的詩歌創作開始轉軌,向窯坡歲月的根部尋找燧人氏留給我那枚閃光的詩歌種子。經過半年的冶煉,我心靈深處的火苗開始閃爍生命的激情。而且,筆尖上的爐火逐漸紅火起來。我的窯坡組詩《窯坡之戀》、《窯坡人家》和《窯坡煙火》相繼問世,同時發表在《開灤日報》、《開灤文藝》、《中國煤礦文藝》和《詩林》雜誌上。我清楚地記得,《窯坡之戀》在《開灤文藝》首次亮相之後,詩評家金城讚歎地說:“真棒!特別是“在中國煤炭史上/父親成為祖國的長子/取名叫開灤/’這句更有味道。”盡管這組詩獲得了開灤文學創作一等獎,但我並沒覺得有多興奮,隻是隱隱約約感到自己精神上的壓力更大了。下一步我應寫什麽,怎麽寫?我又進入了第二思考。
草原三題
盼耕/ 香港
二、小草,站成一部歷史
呼倫貝爾,我終於踩到你鬆軟的草地、聞到你沁人的草香;
成吉思汗.我終於可以在青嫩的草叢,尋找你戰馬的蹄印。
輕撥細軟的小草,輕撫綿薄的綠葉,第一次,但並不陌生;第一次,就如此親切!
少年時,在書中看到一幅畫:青青的草地上,有一輛老舊的勒勒車。於是,第一次夢裏的草原,是勒勒車粗大的木輪,吱吱咯咯地輾碎牧場的寧靜,氣得夜鶯不再歌唱。
青年時,在一篇短文中寫了這句「無數小草,站在一起,站成了一片無邊的草原。」後來,小草是我眼中平凡無奇、但卻充滿著頑強生命力的小人物形象。
今天,勒勒車粗大的木輪雖然已被膠輪取代,但無數小草站成的草原,仍然歷歷在目。
過去,自認為上述小草的詩句很有新意,但今天,我發現:這早已是草原千古生存的哲理,是這片土地刻骨銘心的歷史,是不可摧毀的榮光。
不是嗎?在成吉思汗時代,不就是無數崛起的「小草」滙成了征服大軍,洪水般的鐵蹄湧向四麵八方;
不是嗎?在艱苦的抗戰歲月,不就是無數不屈的「小草」組成了抗日隊伍,從豺狼口中奪回一塊又一塊的草地;
不是嗎?在改革開放春風中,不就是無數辛勤的「小草」擰成了萬丈豪情,白手起家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
每一棵小草都很孤單,但站在一起,可以成為一道雄厚的長城;
每一棵小草都很纖弱,但站在一起,可以成為一條澎湃的大河;
每一棵小草都很短暫,但站在一起,可以成為一部久遠的歷史……
事實也正是這樣,草原的歷史,從來就不是大樹的歷史,而是一部小草的歷史,是最弱的小草長成巨樹的歷史。
正因為樣,這塊半沙半土的鬆軟草地,卻能托起一個堅強的民族;
正因為樣,這塊大樹難長的單薄土地,卻紮根過一個驕傲的時代。
站成草原的小草,一株株都是頂地立地;
站成草原的小草,一株株都是我的偶像。
啊,呼倫貝爾小草,我抬頭仰望你,向你頂禮膜拜!
民心草原的重建,精神草原的綠化……多麼需要你這樣的小草!
是的,這是一個需要小草的時代!是一個需要小草保佑的時代!
短信時代
楊光(大華筆會會員)/ 銀川
(八十四)
邊雅晶從賀孔卓詩的婚筵席上出來,徑自打車來到浦江大橋。秋日午後的陽光熱乎乎地關照著她,她煩躁地躲避著,但又必須無奈地接受它。想著賀孔卓詩的幸福的樣子,不禁想起自己結婚的情景,她也曾經是那樣的一個充滿憧憬而又自我感覺格外幸福的婚嫁女人,其新鮮嬌嫩宛如帶著露珠的極品玫瑰,丈夫小心翼翼地捧著護著,吹一口氣都怕葉殘色落。可僅隻10多年時間,她竟就成為明日黃花、舊時婦了!她滿懷委屈,一肚子苦水,頓然間悲從中來,涕泗橫流。
正是:“憶昔西池會,宛鳥鷺同飛蓋。攜手處,今誰在?日邊輕夢斷,鏡裏朱顏改。春去也!飛紅萬點愁如海”(宋·秦觀·千秋歲)。
雅晶漫無目的地在橋上溜達著,不知走了幾個來回,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不知有幾個人過來問她:“同誌,請您離開大橋,這裏不容許長時間逗留!”“大姐,您是觀光還是……”
日暮夜臨,浦江與浦江大橋被迷人的燈光點綴成十字交叉的光明走廊。她靠在一處橋欄上,想著自己的多舛命運,恍然覺得她的最終歸宿就在這裏,在這流不盡千年傷悲愁恨的浦江裏。淚又一次飛濺如雨;淚又一次打濕衣衫袖口……
她被強製離開大橋時,她才想起要看看手機,但手機早已電盡關機了。
她問自己,為什麽獨自來到浦江大橋?是鬼使神差?是潛意識作崇?是金錢和權利讓人喪失了人性?丈夫早年不是這樣的,有一年春天,在上海做工複又回到河南老家的堂妹來信說,天暖了,地上到處都是苦苦菜,挖回來煮了涼拌吃,又省糧又養人,咋弄咋中,好極了,要不是路遠,我就給你送去了……苦苦菜成了她的鄉思,成了她言說中的美味。丈夫利用一個休息日,竟然騎著自行車跑遍了上海的大小街道,最後在浦東的一處荒地裏找到了,丈夫半夜回來,一身水濕,嘴唇幹裂,坐在地上拖都拖不起來,一天沒吃飯,既餓又累,但苦苦菜卻拿回一大包。那時沒有手機,一天的牽掛,一天的疼愛,一分一秒的等待,她覺得她很幸福,無人可比。那晚她哭了,為了丈夫對她的一份愛。
然而今天,她雖然始終沒能走過浦江大橋,可心裏久積的對於往事的回憶,總使她不忍離開。那份愛的情意,那份感動支配了她整個的思想情緒……
她仍不想回家,仍想返回大橋;有人注意到了她反常的舉止,她終於沒能去成。
她懶懶地走在街道上,一個短信從腦子裏滑過:
春天到了,螞蟻戀愛了,蒼蠅懷孕了,蚊子傍大款了,連蟑
螂都有二奶了,老鼠的情人也快要生產了,狐狸又要結婚了,大
象昨天嫖娼給罰了,哥們,你情況怎樣?
女兒的影子也在她腦子裏滑過。她想著女兒,向著回家的方向……
十一月的窗外
馬列福 / 北京
深秋的晚風
又剪了一地
樹的金指甲
南去的雁群
背對著夕陽
寫下個“人”字
寂寞的單車
一臉滄桑地
臥在老牆頭
追夢的少年
發現青春是
明媚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