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筆會

這是立足於加拿大溫哥華的文學社團“大華筆會”的文學創作園地,將定期發表來自加拿大本土、歐、美和中國大陸的會員及其他作者的原創文章
正文

《作家文苑》總第九十一期

(2010-07-11 11:33:22) 下一個

短信時代

楊光(大華筆會會員)/ 銀川                                      

 

(五十)

 

G在外麵跑工作上的事,中午很少能夠回家,一般都是在什麽地方工作就在什麽地方找飯店用餐,吃過飯繼續工作。

這天中午,文G和賀孔卓詩正在一個北方菜館吃飯,收到了三D的短信息。

 

太忙,未及回見諒

我本一介村夫更一如洗。

嫁到俺村

俺村件不

穿衣基本靠

基本靠黨,

致富基本靠

娶妻基本靠想,

交通基本靠走,

基本靠吼,

治安基本靠狗,

取暖基本靠抖!

 

G笑彎了腰,將頭埋在餐桌下麵抬不起來,“哢、哢”直咳嗽。

卓詩說:有人關心真是很幸福的,儂可別樂暈過去。她嬌巧地伸著牙齒咬一塊豆腐片,唯恐紅紅的嘴唇觸到上麵,吃完後還得補妝。

G將短信念給她聽,她也笑個不住,以致二人都無法再吃下去。

好不容易,文G平靜下來,心想,三D這家夥搞什麽鬼,什麽“一介村夫”?什麽“一貧如洗”?準定是這次下鄉碰著了什麽不痛快的事!文G是爽快人,且又聰明之極。她同三D一樣,對方玩花樣,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沒心思再吃飯,手指在手機的鍵麵上飛快地點觸著,宛如一隻餓極了的小雞在啄米。她將過去的一個短信,按自己現時的想法,改頭換麵輸入到手機裏麵,發給三D

 

少,有心就好。

人醜人俊,眼就好。

年老年少,健康就好。

家富,和就好。

有了煩惱,化解就好。

人生一世,平安就好。

心情好,一切都好!

 

發走心不肯,又發一個:

 

累了,就睡覺;

醒了,就微笑;

生活啥滋味,自己放調料。

苦了,才懂得滿足;

傷了,才明白堅強;

醉了,才知道難忘;

笑了,才體會美麗;

悶了,想想有文G愛你。

 

《會員巡禮》

蔣玉昌,字慶達,號垂虹軒主,1939年生,江蘇武進人。中學高級教師,1960年參加工作。先後在鎮江地區教師進修學院,常州七中,常州劉國鈞高等職業技術學校等校從事語文教學工作四十餘年。係“常州艤舟詩社”、“南風詞社”、“常州楹聯學會會員”,有作品散見於多種書刊,並多次獲獎。


滆湖詠歎調
(散文詩)
蔣玉昌(大華筆會會員)/ 常州

 

我家世代住在你身旁,開門便見你的碧波蕩漾,鷗鳥翩翩,白帆點點。我見證了你的美麗和富饒;我深知你的憂傷和期望。

滆湖啊,我愛你的美麗。你似一顆碧玉,落在江南大地上,熠熠生輝,閃耀光芒!你又像一位美女,平臥在綠茵似毯的大地上。你修長的身材落在武進,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嫵媚,那樣的楚楚動人!你那俊秀的臉龐,向著宜興眺望。在你的左右,常溧漕河,武宜漕河,又像是你兩支柔美的臂膀,舞動著長長的水袖,陪伴在你偉大、寬廣的夫君——太湖旁!

滆湖啊,我愛你的富饒。你用甜美的乳汁,哺育了流域內數百萬人民,滋潤了良田數百萬坰。你的乳汁流淌到的地方,便成了水鄉的糧倉,四周湖灘的青青蘆葦,收割後便成了蘆席、紙張。湖中的菱藕魚蝦,既豐富了人們的餐桌,又鼓起了人們的錢袋,更有那銀魚、白蝦、大閘蟹,還漂洋過海,換回了建設家園的外匯大洋。

滆湖啊,我也深知你的憂傷。在那民不聊生的年代,皖南山區的來水,淹沒了你的身軀,成了一片汪洋,湖區人民遭了殃!你的眼淚嘩嘩,流向太湖,流向長江!當五星紅旗升起時,你曾把笑臉綻放!四周圍堤高築,淤塞的河道疏浚,湖中碧波漣漪,漁歌歡唱。可這美景不長,在人們頭腦發熱時,行為也瘋狂。圍湖造田啊!四周爭搶,南北逞強。把你侵蝕得遍體鱗傷。你的憂傷和淚水,在暗暗流淌!

滆湖啊,我深知你在期望!你和湖區人民一起期望:期望改造的藍圖,是那樣的科學,目光是那樣的遠長!湖中大橋是裝扮你的腰帶,別成了羈絆你的繩韁;你已不堪重負,湖中那麽多的網箱;你期望湖中的船店,別把你的臉麵弄髒;你更期望那四周的工廠,別用那廢水毒液,使你窒息,使你受傷;你期望......你願永遠:碧波蕩漾,乳汁飄香,滋潤良田,稻麥芬芳,蘆葦青青,漁歌歡唱!和大家一起和諧共處,繁榮共享!

注:滆湖座落在江蘇武進、宜興兩地交界處,麵積達一百平方公裏左右,與太湖有太滆運河相通。

 

聽歌寄意憶潘老   

文華(大華筆會會員)/ 溫哥華

    

    58日,打開剛出版的《大華商報》,一段《社團簡訊》突然

引起了我的注意。“由馬繼雯聲樂教室主辦,江蘇同鄉聯誼總會等協

辦的‘紀念中國著名作曲家潘振聲作品音樂會’ 定於515日晚

上在列治文舉行······”心想這位潘振聲就是20多年前與我曾有過

交往的寧夏音協主席嗎?為何現在舉辦他的音樂會呢?他定居在溫哥

華?馬繼雯與江蘇同鄉聯誼總會出麵,他們有什麽關係呢?帶著滿腹

疑惑,我撥通了聯係人之一徐先生的電話。

熱心的徐先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詳情,原來這位潘振聲正是我認

識的“兒歌大王” ,這次是為他逝世一周年而辦的紀念活動,馬繼

雯是他的繼女,江蘇是他最後生活的地方。聽著徐先生的介紹,我不

由想起了當年與潘老的一段時間短暫但印像深刻的交往經曆······

    1984年底,上海電視台少兒部主辦了一台全國少兒歌曲交流比賽

節目。上級指派我去采訪寧夏代表隊的領隊潘振聲先生,原因是他在

行內的名聲是如雷貫耳的,那年代的少兒哪一個沒唱過他的作品?《

一分錢》、《做個愛勞動的好孩子》、《小鴨子》等等等等,隻是一般人

都會唱他的歌,但不知道作者是誰?我印像中在中國從事兒童題材創

作的名家隻有兩位:寫兒童文學的陳伯吹及寫兒童歌曲的潘振聲。當

我趕去申江飯店與潘先生見麵時,出乎意料的是我感覺上他不像一位

兒歌作曲家,好像缺少些童真般的跳躍性格,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憂鬱

。但他談起創作來還是滿腔熱情的,自己生活背景方麵很少提及。

或許我倆談得較投機,給他留下一些好感,相隔幾天,他的朋友

黃佩勤(曾先後擔任中福會兒童藝術劇院和上海歌劇院的樂隊指揮)

傳話說:潘先生有意邀請我組織一台輕音樂會帶去寧夏演出。我立即

約他詳談細節,那時他已住回親戚家裏,在萬體館對麵的高樓內。此後

幾經來回商討修改,由中國音協寧夏分會、寧夏電視台、寧夏日報社

三家主辦的《恭賀新春輕音樂會》,在19852月於銀川體育館正式

公演了10場。剛好時值新年期間,上海交響樂團放假,特邀一批樂師

擔任伴奏,另外請到深圳歌星吳滌青等一批演員。這是我首次組織“

走穴” ,到了銀川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寧夏的生活這般辛苦,大家享

受省級運動員待遇,但睡硬板床,吃肥皂般的紅燒肉,遵命放一盆水在

床底,翌日不見了半盆。我苦於在“雇” 、“傭” 兩方奔波,物質條

件方麵還好應付,最慘的是還要應對精神壓力。當地左傾意識濃厚,首

演後有官員放聲說“靡靡之音” 過重。當即與潘先生商量,他連夜趕寫

出一首民歌風格的《我們寧夏好地方》,第二天一早馬上排唱,這才算蒙

混過關。

    在銀川演出的半個月時間,天天與潘先生接觸,我對他有了進一步

了解。在他身上折射出中國知識分子獨有的堅韌不拔的精神,他是我們

廣播電台係統的音樂編輯老前輩,因反右運動波及被下放塞外。麵對困

境沒被擊倒,自強不息脫穎而出,當上音協主席。眉頭緊鎖、沉默寡言,

但你能很快感應到他對事業的熱忱、對旁人的關愛。尤其是他生活簡樸,

一輛舊自行車,一身磨得發亮的中山裝棉襖,早餐就是一個在煤球爐上

烘焦的饅頭。再瞧他在文聯內的辦公樓,簡陋得像農村破廟。那些想來

交涉改善食住條件的演員,麵對一個十足西北貧下中農模樣的潘老,也真

的不好意思再開口了。我們隻呆幾天卻度日如年,但他一留就33年,少

點毅力都不行嗬。

    寧夏之行後沒幾天,我在上海樂團碰見盛茵老師,她曾與潘老在電台

音樂組共過事,那天她提起家裏有張舊唱片,是50年代中唱社錄製的潘

老作曲盛茵鋼琴伴奏的兒歌,叫我轉送給他。但後來一直沒機會再見潘老

,也沒能完成此項任務。

    潘老的作品成功之處在於:旋律簡潔易記上口,擅用襯詞和詞句重複

,故能廣為傳唱經久不衰。相比當今看不懂的是,踏進高科技電子化時代

,小孩隻要遊戲機不要兒歌娛樂了?前兩年回國,與家人去唱K,姐姐的

孫子才讀小學,卻爭唱的是容祖兒的《我的驕傲》、陳奕迅的《幸福麾天

輪》。我問為何不唱兒歌,他答學校沒教過。不知是我落伍了,還是社會

“超前”了?

    我們的童年,物質生活雖貧乏,但精神生活還算是豐富的,這其中也

得感謝潘老所賜吧!在現場聽幾代人同唱潘老的歌,心潮起伏。“······

嘀哩嘀哩哩哩哩,嘀哩嘀哩哩。春天在小朋友眼睛裏,還有那會唱歌的小

黃鸝······”伴著終曲,踏出會場,春風撲麵,腳下生風,似乎自己也年

輕了大半,又回到了那戴紅領巾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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