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文苑》總第七十六期

虎年話虎

---虎與文學藝術（二）

李花（大華筆會會員）/溫哥華                       

 

在文藝作品中，關於虎的民間故事、歷史故事、寓言故事，不勝枚舉。這些故事反映了人們愛虎而畏虎，畏虎而崇拜虎的一種複雜的心理。漢代李廣射虎、宋朝武鬆打虎、元代胡烈婦的「虎口奪夫」，唐代藥王孫思邈「醫虎」，清朝的顏沂養虎，唐代小說裡，還編出虎為媒，促成人間秦晉之好的故事，馮夢龍在《醒世恒言》卷五中的《大樹坡義虎送親》，清代蒲鬆齡在《聊齋誌異》中的《苗生》、《趙城虎》、《二班》、《夢狼》、《向杲》等幾個寫虎的名篇，等等，無不神奇、生動，膾炙人口，讀後令人難忘，回味無窮。

這裡說一個辦事粗心大意、草率、不認真的馬虎的故事。宋朝有個喜歡畫虎的畫家，他剛畫成一個虎頭，就來了一位朋友請他畫馬，畫家在虎頭下麵添上了馬的身子。朋友問：「你畫的馬還是虎？」畫家答：「管它是甚麼，馬馬虎虎吧！」畫家把這幅新作掛在書房，他的兒子跑進來，看見畫問：「爸爸，上麵畫的是甚麼？」畫家隨口說：「是虎？」次日，二兒子進來，見牆上的畫有趣就問道：「上麵畫的是甚麼？」畫家回答道：「是馬。」過了些日子，大兒子去打獵，見一匹馬在山坡上吃草，他以為是虎，拉起弓把馬射死了，馬主人找到畫家要求賠償。過幾天，二兒子去野外遊玩，碰到了虎，他以為是馬，跑上前去想騎上牠，結果被老虎咬死了。畫家非常痛心，悔恨之下撕下燒掉了畫，並作一首詩以自誡：

馬虎圖，馬虎圖，似馬又似虎。大兒依圖射死馬，二兒依圖喂了虎。草堂焚毀馬虎圖，奉勸諸君莫學吾。

楹聯是詩中之詩，虎年春聯總是寓意美好吉祥。如：事事都如意；虎虎有生氣。歲歲平安日；虎虎正氣春。龍騰虎躍人間景；鳥語花香天地春。春節乍聞春有喜；虎年又見虎生風。

還有巧嵌生肖，歲序更迭，辭舊迎新，承前啟後，點明虎年生肖，預示明年兔年生肖，嚮往明天的妙意。如：「虎年徵腐惡；兔歲展輝煌」。「虎嘯剛風驚五嶽，兔馳健步躍三江」等。

諺語，有人說是「智慧的花朵」，有反映虎的勇敢，威武，兇暴，望而生畏，不敢親近的。如「伴君如伴虎」、「老虎的鬍子誰敢摸」、「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有激勵人們冒風險而艱苦努力實踐奮鬥，而獲得成功和勝利的。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反映保護自己，免受虎害的心理和願望的。如「虎入陷阱，走投無路」、「狼怕鞭，虎怕圈，狗怕低頭撿大磚」等。

成語，是中華文化的瑰寶，它言簡意賅，形象生動，與我們生活形影不離，具有很強的實用性。現選末字是虎的成語數則列下：降龍伏虎，生龍活虎，藏龍臥虎，三人成虎，如狼似虎，照貓畫虎。

歇後語，是由兩部份構成，前一部份是「起語」、「提示語」，後一部份是目的語，或說前一部份是後一部份的「解說」或「比喻」。如老虎借豬—有進沒出。譏諷人隻知道攫取錢財，不肯付出相應的代價。老虎頭上抓蝨子—好大的膽。責駡人膽量太大，不自量力。虎皮當衣穿—嚇唬人。指用虛假手段恐嚇人。老虎嘴裡掏食兒—闖禍。指事情辦不成，反倒招來禍害。

在歷代繪畫與書法中，虎的作品佔有一定位置，如「一筆虎」就常奔騰於書家的腕底。有關虎的年畫、剪紙，隨地區不同而異彩紛呈。在兒童的布老虎玩具中，有立虎、臥虎、蠶虎、矮腳虎、細尾虎等，體現了民間工藝美術名目繁多，富有魅力。

作家、畫家爲了把作品中的虎描繪得活靈活現，費盡苦心。施耐庵寫《水滸傳》中「武鬆打虎」一節時，一連寫好幾遍都寫不像，心中煩悶。一天見到一彪形醉漢和惡狗搏鬥，閃過身子，揪住惡狗脖子舉鐵錘拳頭捶打十幾下，一條惡狗不動了，他立即把情景記下，效仿之，寫武鬆打虎，但武鬆的神態還寫不活，於是搬長凳放在堂屋中，把長凳當做老虎，反覆摹仿醉漢打狗架勢，跳來跳去，這回才把武鬆寫活了。

宋初厲歸真是個畫虎能手，開初他畫虎，人們戲說他把虎畫成黃狗，後來他帶上乾糧，跑到老虎經常出沒的深山之中觀察老虎。隨後，他又紮了個觀察棚，細心觀察老虎的活動，窺察山中老虎出動的姿態，竟畫了一百多個草圖。他還常把虎皮披在自己身上，在庭院裡又跳又蹦、又臥又蹲，細心揣摩老虎的動靜姿態。他畫的老虎，非常逼真，被人們譽為「活老虎」、「真老虎」。後人有詩贊曰：厲歸真，五代人，他畫老虎最傳神。若問其中何秘訣，深山尋虎細寫真。

自號「虎癡」的張善孖，為畫虎而在家飼養一隻小虎，悉心飼養，每天除喂給大量肉食外，每晚給牠十二個雞蛋作夜餐。張睡覺習慣常不關門，有晚半夜，張正睡入夢鄉，小虎闖進房裡，爬上床去舔他臉孔，張醒後撫摸著小虎的頭毛，忽然想起，今晚忘記給他夜餐，便隨即給牠吃了十二個雞蛋，小虎吃後，便走出門到自己的地方睡了。由於張與小虎朝夕相處，親密無間，似親生父子，並經常觀察臨摹，他所畫的虎圖惟妙惟肖，時人稱他為「虎公」、「張老虎」。

虎之習俗與禁忌，由來已久。門上畫虎的禦兇，在漢代就已經很盛行了。《風俗通義·祀典》記，上古之時，神荼和鬱壘二人善於捉鬼。居度朔山上，立桃樹下，神荼和鬱壘用葦索栓住鬼，去喂老虎。」又說：「虎者，陽物，百獸之長也，能執搏挫銳，噬食鬼魅。」人們除夕門上畫虎，掛虎畫於室內，希望藉助虎的力量驅除邪惡，替人消災，助人發財等。

隨著虎神的崇拜與信仰，輾轉數千年，民間流傳，誰生孩子送上一隻布老虎。長輩希望兒孫們長得像虎一樣強健敏捷，兒童穿虎鞋，戴虎帽，睡覺用虎頭枕。胸前戴上老虎香包等，在一些地方才得到延續。

由於占卜迷信，男女婚配禁忌，與虎有關的諺語，口訣有：

龍虎相鬥，必有一傷。

龍虎相鬥，必定短壽。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青龍剋白虎，虎鼠不結親。

兩虎不同山。

虎蛇相配不到頭。

蛇配虎，男剋女。

寅午戌忌豬兔羊。

按以上說法，虎年出生者僅有與牛、馬、猴、狗、雞五種生肖者婚配，因此拆散了許多癡情鴛鴦。生肖迷信較為流行的地區，肖虎女子很難覓偶，認為「母老虎」進門，不吉利。甚至，將無陰毛女子視為「白虎精」，會剋夫。多年前，筆者看了一篇小說，說的是軍伐時期，一位大將軍累戰皆敗，經人撮合娶美貌少女作三姨太，以沖晦氣。倆人拜堂後，將軍打牌賭輸一大筆錢，洞房夜，發現妻子是「白虎」，便一槍收拾了她。

 

短信時代

楊光（大華筆會會員）/ 銀川

（二十三）                                             （1200）

 

文G寫的是：

 

花心的你在哪裏？

受傷的我好想你。

險些壓在車輪裏，

想你想你想死你！

想著你，脫褲子，

提起筆，寫名字，

把你寫在褲頭裏，

天天放屁崩死你！
??
??眾人笑的意猶未盡。
??邊雅晶說：文G你當大夫得了，專治精神苦悶患者！
??檢查結果出來了，雅晶大腿股骨挫傷，大夫說，休息一周即可痊愈，其它小的擦傷無甚大礙。
??同事們一聽，歡樂不已。
??苟齊說：邊姐遇難呈祥，吉人天相，阿拉設宴為邊姐壓驚，請公司領導和各位賞光！
??邊雅晶說：喲喲狗子，不敢不敢，擔待不起！
??賀孔卓詩說：難得死了，狗子真有眼色！
??劉小曼說：太陽西邊出啦，狗子今天狗模人樣啦！
??尹經理說：也好也好，苟齊想得蠻周到嘛，借此機會歡迎一下文G，我在這裏先謝謝苟齊，謝謝公司領導賞光。
??文G說：我沾邊姐的光，吃了白吃，不領情！

 

（二十四）

 

席間，三D發來幾個短信。
??文G手機每響一次，大家就取笑她一次。文G不好說什麽，隻好支吾著一忍再忍。
??“放屁崩出肉渣子”，不適合吃飯時說。
??“沒個抓頭”，又不能說。
??“八不懂事”她想說，又怕在尹經理那兒落個小小年紀老謀深算的印象……
??文G左右為難，同時還為在醫院一時衝動給雅晶寫的那條短信而後悔。幸好尹經理幾個領導沒看，要是看了，還不知對她什麽看法呢。這時，她也奇怪，在她寫“天天放屁崩死你”的短信時，恰恰也是三D想著給她發“放屁崩出肉渣子”的時刻，這種心有靈犀的不謀而合，讓她心下即興奮又溫暖。
??這會兒，如果不是尹經理在座，如果尹經理不是她的頂頭上司，她也不是第一次和尹經理這樣嚴肅的領導在一起吃飯，憑她的性格，她也許耐不住那幾個人的糾纏，早就將三D的短信和盤托出了。
??文G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焦躁中又喝下一杯酒。
??尹經理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與大家挨個一碰，說：公司領導走了，我也有事要走，各位慢用，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趕緊跑。幹了，啊。

大家一起笑，爭著說，想不到尹經理喝了酒會這樣幽默。

尹經理放下酒杯，給自己斟滿，端起來往苟齊麵前一舉，說：好，好好幹苟齊，我幹了，啊，記住，別過量，一定要把邊雅晶安安全全送到家裏。

苟齊喝了一杯，忙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經理我喝兩杯，您說的我都記住了，放心，放心”，一口喝幹杯中酒。
??尹經理一走，大家不再拘束，放浪形骸，吃喝鬧笑，無所不為。幾個人說是歡迎文G，一個個端酒敬她，如果不喝，就說個段子完事。文G無奈，不但說了三D發來的幾個，甚至連“庫存”都搬出來了，其中一條是：

 

小兩口吵架，從樓上扔下一個枕頭，正巧一乞丐路過，甚喜。片刻又有被子飛下，乞丐狂喜，流著淚對樓上大喊：大兄弟，行行好，把那女人也扔下來吧！

 

春節加餐：

最好的下酒小菜

     --石榴紅豆芽熬小魚

 

齊鳳池/唐山

    人類學家認為，為人類發明一道菜，要比取得一項科研成果更有意義；比發明一顆人造地球衛星，對人類的貢獻還大。因此說，吃，是人類的第一要務。

也許是受這位人類學家的觀點影響，中國很多廚師，學得更加聰明了.他們不僅學會了用大勺炒菜，而且學會了用腦子炒菜。用炒勺炒出來菜，總不免帶有點焦糊的味道，而用腦子炒出來的菜，更科學,更營養，更能讓人進食。有很多大菜完全可以進入《黃帝內經》的問素菜係。

一些過去人們不敢吃的東西，現在成了餐桌上最昂貴的主菜.比如天上飛的貓頭鷹，地上跑的赤練蛇，石頭縫裏的蠍子，土裏埋著昆蟲蛹，樹葉上趴的毛毛蟲。

還有一些過去人們扔掉的東西被重新揀了回來，也成了餐桌上的美味。象雞頭，魚刺，蘑菇腿，蘿卜纓子，芥菜毛也成了餐桌上的時尚佳肴。

人的發明創造是有無限能量的，人們嘴的號碼也越來越大。凡是能吃的都風卷殘雲般被大號嘴席卷一空。
    我對這些大廚們用腦子炒出來的菜，沒有胃口，我更喜歡原汁原味小打小鬧的家常小菜。家常小菜就是最好的下酒小菜。
    我最喜歡吃的是石榴紅豆芽熬小魚。這道小菜在唐山的一些小飯館最普遍，有的大飯店也備有。但他們做的味道不足，不算正宗。我做的石榴紅豆芽熬小魚才叫正宗。

我選醃好的石榴紅切成半寸長，將發好青豆長出兩厘米的白芽，用開水一抄，再選活的,一寸多大的河魚，（當地叫麥穗魚）。不去頭，不扒膛，洗淨後，放入平盤，灑上幹白麵，一滾，魚身上就滾上了一層白麵，放入七成熱的油鍋裏一炸，等魚漂上來，成金黃色，撈出，控出油。刷淨鍋，用蔥薑嗆鍋，放入過好小魚，加開水，放入醋，醬油，白糖，辣椒，再放些胡蘿卜片，青椒，大料，等湯少後，加入適當的鹽，味精，最後將開水抄好的青豆和石榴紅放入勺三兩分鍾就可以出勺了。
    這道小菜的特點是，色好看，紅的綠的白的黃的五顏六色，吃起來口感特別好，香、甜，鹽，辣，鮮五味懼全。是最理想的下酒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