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閣高三一班 之 字老師
(2010-08-10 18:5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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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的掩護下,一輛黑色奔馳SB250偷偷地摸進了言談閣中學的校園,一聲不響地停在了職工宿舍樓的大門前。這輛車通體黑色,所有的玻璃都是黑色的,擋風玻璃,後視鏡也都是黑色的,連車牌都是黑底黑字,不用手摸還真看不出來車牌號碼。
正當所有人都在納悶這裏裏外外透著神秘的來客是誰的時候,駕駛座位的車門打開了,從裏麵站出來一人,戴著黑墨鏡,穿著黑西服,沒穿襯衫,沒打領帶,黑色的胸肌在夜光下閃著青幽幽的熒光。
太酷了!太帥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當今世界最流行的男用夜光香皂吧?這司機都這麽牛,他的主人會是誰呢?
這時候司機摘下自己的白手套,從自己的西服口袋裏摸出一根黑色的小棍,輕輕一抖,小棍一下子爆長成一米來長,三指來粗的長棍,長棍上麵刻著一句詩“一江春水向東流。”然後他用右手擎著棍子,不停地點擊著地麵,左手摸著車身,隨著一陣清脆的金屬敲擊水泥路麵的聲音,司機一步一步地摸到了轎車另一邊的乘客的車門前,打開了門輕輕地說:
“字少爺,咱們到了。”
“到了?好啊,怎麽沒人列隊歡迎啊?”
“少爺,太爺吩咐過了,咱們要刻意低調,現在世麵不太平,反三俗,所有非著名相聲演員都抓起來了。要不是太爺上上下下使了不少銀子,讓您在這裏隱姓埋名教書,八成您現在也在昌平挖沙子啦…”
“苦啊,想我這樣一個非著名相聲演員,我也曾吃香喝辣天不怕地不怕,沒成想而如今流落校園寄人籬下~~”
“您就別唱啦,我知道您受委屈了,這破地方,窮得連路燈都沒有,漆黑一片…”
“大本啊,你在我家做司機有年頭了,當初我看上你,不是因為你車開得好,而是你胸肌長得好,還有你非常珍惜你的超酷形象,二十四小時戴著黑超,半夜的時候自然路燈都看不見跟瞎子一樣。但夠威風,夠派頭,本少爺我喜歡。”
“謝謝少爺栽培,我生為字家人,死為字家鬼,來世我作牛作馬當報還啊~~”
“靠!你也別唱啦,把全城的狗都吵醒了,合唱成一片,趁天還沒亮早回吧,你摸黑開車更安全…”
車子剛啟動,從隔壁男生宿舍樓突然竄出一個男生,又瘦又小,飛也似地衝到車前,手裏舉著牌子“求包養!”
可惜瞎本司機根本沒看到,一下子撞飛,奔馳SB250絕塵而去。字少爺看到了,大罵:“哪跑來的窮孩子,又把我車撞髒了,你賠得起嗎?”突然意識到自己要低調,於是轉過身,扭動著細腰,挺著小胸脯,甩著兩片腳丫子,一搖一晃地走進了職工宿舍樓。
都說相聲是語言的藝術,所以非著名相聲演員老字去教語文課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老字,也就是現在的字老師往講台上一站,隨著班長一聲喊“起立,老師好!”演出開始了。
“中文是一門語言藝術,講究拖鞋上炕…”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做衛生的於大媽的聲音:
“錯了,是講究說學逗唱。”說時遲那時快,嗖嗖嗖,從角落裏跳出兩個便衣,一把揪掉於大媽的頭套,原來於大媽是男扮女裝的非著名相聲演員於某某,於是於大媽被抓走了。
老字差點兒暴露身份,嚇了一腦袋汗啊。不能亂講話,還是教學生古詩吧,中國古詩詞肯定不三俗,最安全。於是他就開始大聲念: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外麵的鐵鍾“鐺”的一聲,看門的郭老頭大聲念道:
“我是郭德綱!” 嗖嗖嗖,又從角落裏跳出兩個便衣,一把揪掉郭老頭的頭套,是個禿胖子,得,又抓走了一個。
老字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教工宿舍,越想越後怕,這剛上一節課,就抓走了兩個,以後這課沒法上了。想當初自己非著名相聲演員穿著旗袍往台上一站,要多神氣有多神氣。台下的觀眾興奮得一邊尖叫著他的名字,一邊痛哭流涕。追星族的鮮花,不管真的,假的,扔了一地;女觀眾的內衣,不管洗過的,沒洗過的,扔了他一身;熱心觀眾的鈔票,不管真的,假的,裝了好幾麻袋。可現在古佛青燈,孤苦零丁,此時此刻,字少爺多麽想靠在大本司機的胸脯上大哭一場啊。
想到大本的胸,老字就更難過了,於是輕聲唱了起來:
“我也曾金馬玉堂,我也曾瓦灶繩床。
你笑我名門落魄,一腔惆悵,
怎知我看透了天上人間,事態炎涼..
天上人間…哎…天上人間…鮮花盛開的地方…”
還沒唱完,老字聽見隔壁傳來“嗚…嗚…嗚”的哭聲。“不好!隔牆有耳!”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識食物者為俊傑
2010.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