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的漢字學問博大精深,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藝術寶庫,“拆字法”僅為其中之一。
南宋女詞人朱淑貞,一生愛情鬱鬱不得誌。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一個市井商人為妻。婚後精神生活十分貧乏,苦悶不堪。後來丈夫變心,她毅然寫下一首《斷腸詞》:
下樓來,金錢卜落;
問蒼天,人在何方?
恨王孫一直去了;
詈冤家,言去難留;
悔當初,吾錯失口;
有上交,無下交;
皂白何須問;
分開不用刀;
從今莫把仇人靠,
千裏相思一撇拋。
全詞十句話,句句分道揚鑣,悲切與憤懣交織在一起,表示了她和丈夫一刀兩斷且幹淨利落的堅決態度。
有趣的是將每句話作為“拆字格”修辭的謎麵,謎底正好順次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這十個數碼字。 原來,
“下”字,拆分成“一”和“卜”;
“天”字,拆分成“二”和“人”;
“王”字,拆分成“三”和“一”(“一”的直立);
“詈”字,拆分成“四”和“言”;
“吾”字,拆分成“五”和“口”;
“交”字,拆分成 “六”和“乂”;
“皂”字,拆分成“白”和“七”;
“分”字,拆分成“八”和 “刀”;
“仇”字,拆分成“人”和“九”;
“千”字,拆分成“丿”和“十”。
宋以後劉伯溫是個拆字高手。 傳說劉泊溫雲遊四方, 見到一個放牛郎,仰麵而臥,頭枕一根鞭, 兩臂張開,兩腿叉開,構成一個“天”字。劉泊溫用腳輕輕的一踢, 放牛郎腿一彎,腦袋一側,變成了一個 “子”字, 於是劉泊溫就將自己的career定位,輔佐他成為了大明天子 。
拆字, 玩玩遊戲是無關緊要的。 真要在大事情上相依托, 那就是一個瓷器活了, 要看你是否真有那個金剛鑽。
話說淮海戰役期間,國共中原逐鹿,雙方都誌在這一戰定下乾坤。黃維兵團來到徐州西南的一個小村莊: 雙堆集, 決定就在此安營紮寨, 因為這地方吉利。 ”堆”字左邊的土字旁為十一,”集”字下麵的木字旁可拆為十八,合起來便是十一佳,十八佳。大軍駐留此地一定會逢凶化吉。
黃維被捉後實在是想不通,他那不可一世的十二萬精兵,怎麽會在短短的幾個星期被共軍吃掉?共軍裏果然藏有高人,告訴黃維說:“你的拆字官怎麽就忘記了那個‘雙’字?拆字可要拆全了,不能斷章取意。你要是加上那雙字,這小村莊的名字便是十一難、十八難,哪有不敗之理?”,黃維這才如夢初醒。
大約是20年前,趙紫陽與鄧大人一起鬥法, 趙紫陽帳下也有拆字好手, 水平與黃維的拆字幕僚不相上下。
"紫陽": 此係太陽, 這不是當今的紅太陽嗎? 於是就將自己的career定位, 結果一敗塗地。
問題出在哪裏呢? 同樣的道理, 拆字可要拆全了,不能斷章取意, 要加上那"趙"字。"趙", 同音"罩", 好好一個太陽你給罩起來, 還怎麽發光?
拆字可不是鬧著玩的, 失去自由是小, 像楊修一樣丟了腦袋事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