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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米，找萬裏\'出於胡耀邦

前幾天看到一段過期電視新聞，裏麵出現一位久違的人物--毛遠新--算起來三十年為一世，已經恍如隔世了。電視裏他似乎行動不靈便，一問旁人：原來他已經瘸了。

\'瘸了？\'，身邊一位幾十年前見過他的老人說：\'我記得76年他還正常著呢\'。

不明白，毛遠新的腿在17年後怎麽就瘸了。

我想到另外一個人，張誌新，據說她的喉管在執行死刑前被割斷，可是查遍所有材料，全部是出於當年光明日報記者陳禹山的筆頭孤證，沒有任何其他人證物證，例如照片、小刀等寶貴紀念文物。陳是1979年奉胡耀邦指示去做相關報道的。

問題是，1979年中國社會轟動一時的很多報道事後看來都是荒唐的。例如《思念依然無盡》裏我們可以發現，所謂\'當年流行\'的\'要吃米，找萬裏\'之類的民謠其可信的最早出處就是胡耀邦之口，而至今保存的安徽曆年統計年鑒都證明，安徽在1977-1980年農業沒有一年不是在拖全國後腿，第一產業 GDP4年下降7%，4年內，全國糧食增產12%而安徽減產13.7%，70年代前中期安徽一直是全國主要糧食調出省之一，1976年安徽人均糧食產量比全國高20%以上。而到1980年，安徽已經成為全國主要糧食調入省之一，人均產量比全國平均水平低10%。無獨有偶，四川省在1975-1979年也經曆了同樣的變化。

再來談當代人津津樂道的張誌新、林昭等人，這幾個人往往被作為改革前\'暴政\'的標誌，但是我們不要忘記，很多問題比這兩個人嚴重得多的人，例如胡風，毛澤東尚且讓他們活下來，大批手上沾滿共產黨人鮮血的國民黨將領解放後一個都沒有槍決，1975年全部被釋放，他們事後也沒有反映受到過虐待，對比國民黨1950年代對於台灣共產黨的屠殺，簡直有天壤之別。我們憑什麽因為因為錯殺一個張誌新就認為這是一個時代的標誌？

以張誌新、林昭之類人來說，直接導致他們被處決的根源，是她們目中沒有任何法律觀念，純心往槍口撞，說她們是革命者實在太勉強了，沒有一個真正革命者是如此漠視自己生命的，如果當年革命者都象她們一樣輕生，資產階級就根本不用操心火種，何況是在\'一個不殺，大部不抓\'的政策時期。對於張、林這些人，比較恰當的看法是她們都患有心理學上的\'誇大妄想症\'或者說\'被虐待狂\'，自認為自己擁有絕對真理，其實是害怕別人捅破她們的真麵目。她們並不敢和別人辯論。這種心理素質的人，因為她們受到過共產黨一時的不公平對待，於是認為滿世界無處不是和她們作對，連過馬路的紅綠燈她們可能也會認為是共產黨是在限製她們的自由，是在迫害她們--這樣的人不被車撞死才是奇跡。

象張誌新、林昭這些人頭腦中的過大優越感從何而來呢？是1300年的科舉製讓中國知識分子培養了過大的野心，讓他們以為自己一直掌握著話語霸權就可以藐視人民的意願，自認為天下隻有自己掌握真理。讓他們以為自己比勞動人民優越是天經地義的，象毛遠新那樣在自己順風時期選擇一位普通女工結婚對他們是不可思議的。盡管我們讀到四人幫群體怎樣罪惡累累，可是就毛遠新來說，我們現在知道，張誌新案件時他根本不是遼寧省負責人，至今沒有證據表明是他一手促成張誌新的死。

一直以來有人認為幸虧毛岸青身體健康不好，沒有讓毛澤東搞出家天下是中國的幸事，可是我認為，如果毛澤東真想搞家天下，那麽把毛遠新選為接班人也是可能的，選他並不比選華國鋒困難。

在我所讀到的關於江青反革命分子集團被捕後表現看，王洪文是囂張過一句後就最乖的，張春橋是最頑固，但是始終沉默，江青嘴頭強硬但是沒有對鄧小平進行過人身攻擊，他們中沒有一個象張誌新、林昭一樣以一種蠻不講理的潑婦作風來掩蓋自己靈魂的虛弱，如果說要以革命者的標準給分，他們比張誌新、林昭等人的分我相信高得多。至於毛遠新，沒有看到他在1976年後怎麽頑抗，可能他自己知道輸了，但是，他卻失去了自己的腿。

根據目前的材料，現在我們所能知道的是，所謂張誌新臨死前失去喉管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確鑿證據證實這一點。而一個在順風時期與一位普通女工結合、至今沒有找到他的腐敗事跡、僅僅是在黨安排他做通訊員時擔任了通訊員的毛遠新，卻實實在在地在一個講究法製的時代裏失去了他的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