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帖資料:日本不容滿清冒充中華
(2009-04-19 22: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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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帖資料:日本不容滿清冒充中華
國家衝突,既是刀兵之鬥、製度之抗,也是思想之戰、語言之爭,筆杆子和槍杆子一樣,都是銳利武器。
甲午戰爭,日本不僅在軍事上,也在外交、思想、輿論等全方麵進行“總體戰”、“超限戰”,尤其不遺餘力地塑造國家形象,精心裝扮,巧妙公關,咄咄逼人,與顢頇的清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滿清豈可稱中華
1871年,清日兩國談判《修好條規》,過程中出現很有意思的插曲:日本代表團不同意清政府在條約中自稱“中國”,談判甚至因此陷入停頓。
日本方麵認為:“中國係對己邦邊疆荒服而言”,要求隻寫“大清國”。這樣的要求,被清朝代表力拒:“我中華之稱中國,自上古迄今,由來已久,即與各國立約,亦僅隻約首書寫大清國字樣,其條款內容皆稱中國,從無寫改國號之例”。
雙方陷入僵局。後經李鴻章親自出麵,與日本欽差全權大臣伊達宗城約定:“漢文約內則書中國日本,和文約內則書大日本、大清”。這在表麵看是雙方各讓一步,實際上是清朝從慣例上讓步了。
但日本代表團在謄正時,在其所持漢文本內,依舊用“大清”而非“中國”,導致清朝代表團提出嚴正抗議。日本方麵辯稱,其漢文本中的“大清”是和文譯文,“不必與貴國正本漢文並視而論”。李鴻章息事寧人,未再堅持。
甲午戰爭前後的日本文獻中,日本人將自己稱為“神州”、“中華”幾乎是一種常態,這成為他們戰時在東亞進行國家形象塑造的基調。日本軍隊所發布的大量文告,都自稱為“驅除韃虜”的解放者,公開號召漢人“絕猜疑之念,察天人之向背,而循天下之大勢,唱義中原,糾合壯徒,革命軍,以逐滿清氏於境外,起真豪傑於草莽而以托大業,然後革稗政,除民害,去虛文而從孔孟政教之旨,務核實而複三代帝王之治。”
日本的 “中華”意識宣傳,在當時和此後的清朝是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的。一些西方外交官就注意到,在通商口岸,漢人的抗日情緒便遠低於滿人。英國駐天津總領事寶士德(HenryBarnesBristow)向倫敦報告說,天津水師學堂的漢人學員,對甲午戰爭前景並不樂觀,甚至認為日本能戰勝也是好事,可以借此推翻朝廷。寶士德為此擔心天津漢人暴動,要求派遣更多的軍艦以備不測。甲午戰爭後,日本不僅沒有成為清朝人心目中的仇寇,清朝反而掀起了向日本學習的高潮,“亞洲主義”在東亞成為顯學,清日民間關係一度進入蜜月期。
文明對野蠻的“宗教戰爭”
甲午戰爭爆發後,日本著名的啟蒙思想家福澤諭吉發表《日清戰爭是文明和野蠻的戰爭》,認為日本是以“世界文明的進步為目的”,因此這場戰爭“不是人與人、國與國之戰,而是一場宗教戰爭”。福澤諭吉早在1881年就提出,“今以西方諸國威迫我東洋之勢,無異於火之蔓延。然而東洋諸國,特別是與我毗鄰的清國、朝鮮等反應遲鈍,不能抵擋其威迫之勢,猶如木板房子不堪火勢。故以我日本的武力援之,不單是為了他國,也是為了我自己,這一點可想而知。以武力保護他們,以文明開化他們,必須使他們效仿我國,迅速輸入近代文明。”
與福澤諭吉相同,日本另一啟蒙思想家植村正久提出“要把日清戰爭作為精神問題”,認為“日清戰爭的真正動機,是新舊兩種精神的衝突。為了邁入新文明,日本即使在流血,也要揚眉吐氣地向天地神明告白我們的國策。”
而即使在反戰主義者內村鐧三看來,“決定這場戰爭的正是東方和西方都應該遵循的進步主義,為滿洲的清國政府所代表的退步的精神,難道還應該指揮全體東方嗎?”
曾號召“以平等為堡壘、以自由為槍炮”的平民主義代表人物德富蘇峰,聲稱甲午戰爭的國際意義在於“予世界上的頑迷主義者一大打擊,將文明之恩典注入野蠻社會”。
另一思想家三宅雪嶺則主張“日本人應該發揮優異的特性,以彌補白人的缺陷,承擔起引導人類進入極真、極善、極美的圓滿幸福的世界的任務”。
在這樣的自我道德拔高和掩飾下,日本給自己賦予了亞洲解放者和文明傳播者的光彩外衣。在日本明治天皇的對清宣戰詔書中,就有“求文明之化於平和之治”這樣的“導語”,立論上遠比光緒皇帝的宣戰詔書要堂皇高遠得多。這種自我認知,已經成為日本人曆史觀的主流,即使二戰結束的一甲子間,日本思想界和政界雖然認為“昭和(特別是前半期)是悲慘汙辱的時代”,但都共同堅信“明治是榮光的時代”,1931年“滿洲事變”(即“九一八事變”)之前的日本對外政策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