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渣包子

在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中成長。“豆渣包子”稚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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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青山(12)

(2009-04-04 22:25:04) 下一個

“啊,”約翰一愣:“場長先生,這沒關係,我願意參加競爭。”“競爭?”朱海山又著急了。

朱海山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外國人看上了大山裏的姑娘,那是個多麽誘惑人的事啊,他過去常從小海帶回來的小報裏,看到一些青年羨慕西方的生活,去找一個外國人隨著出國的故事。約翰聲稱要求“競爭”,這事態很嚴重,他緊張地尋思著對策:第一要給翠珠打一針預防針;第二趕緊把她跟小海的婚姻訂下來,並且讓約翰知道,好叫他死了這份心,退出“競爭”的行列。他鄭重其事地把翠珠和小海喊出來,可一時不知如何說下去,嘴唇蠕動了幾下,繞了個彎兒:“翠珠,你記得《被愛情遺忘的角落》這個電影嗎?”

“記得。” 翠珠奇怪,爹怎麽突然問起了這事。

朱海山咒罵著“那個不要臉的明星,嫁給一個外國佬了。”

“爹!” 翠珠說:“你怎麽管得那麽寬,那麽遠?”

小海也說:“隻要雙方願意,政府批準,這沒有什麽不合法的。”

“胡說!中國的男人死絕了,難道中國十億人就沒有她合適的,偏要找個外國佬!”朱海山發起火來了。

“爹,你怎麽啦?”小海奇怪了。

“唉,碰上你們一對傻瓜蛋,真讓我為難,好!就直說了吧?我是爹,你們是我的兒女,今天我要你們……你們明確關係。你們雙方表態吧?小海,你先說。”朱海山攤牌了。

“明確關係?不是早就明確了嗎,我們是兄妹關係。”小海說。

翠珠也跟著說:“對,他是我的親哥哥,我是他的親妹妹。”

“不對!過去你爹是右派,我隻好那樣,現在你爹改正了,我們的關係也得改正。”朱海山說。

翠珠問:“這怎麽改正呢?”

“由女兒改成兒媳婦。”朱海山回答道。

翠珠嚇了一跳:“不,爹,我永遠是你的女兒。”

小海情急地道:“爹,您不能一言說定,我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唉,翠珠!”朱海山說:“說老實話吧,自我把你抱到我家起,心裏就想著,把你養大以後,做我的兒媳婦。”

翠珠氣了:“這麽說,弄了半天,你原來對我都是虛情假意,一片私心?”

“別多說了!”朱海山也氣了,“野狐峽千家百戶,大大小小的事由我做主,今天我自己家的事不能作主啦?就這麽定了。小海,你到鎮上去砍肉,翠珠,你在家殺雞,爹今天請客,辦你們的定婚酒。”說完怒衝衝地走了。小海和翠珠愣在一邊。

朱海山跟他們攤牌之後,想著趕緊把這條消息傳播出去,首先對小梅說:“小梅告訴你一個喜訊,請三個外賓到我家喝喜酒。”

小梅吃一驚:“請外賓喝喜酒?為什麽?”

朱海山狡黠地說:“你不知道!那騷洋人約翰,打主意打到我翠珠頭上來了,我要讓他看看,翠珠定親了,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翠珠定親?你同意了?”小梅問。

朱海山說:“早就同意了,他們從小一快長大,青梅竹馬。現在好啦,我完成了一件心事啦。”

小梅一驚:“朱場長,翠珠跟誰定親?”

朱海山說:“跟小海呀!”

 “跟小海?您開玩笑?”小梅說:“他們是兄妹,怎麽能結親?”

“哈哈!”朱海山笑了:“我保密二十多年,你也蒙在鼓裏。翠珠不是我的親生女,他們也不是親兄妹。”

小梅一聽,頓時愣了。她十分難受,象癱瘓了似地。

朱海山走後,小海提豬肉、酒,從鎮上回來,他喊著:“小梅,今天我爹請客,要喝我們的定婚酒。”

小梅憤怒地把項鏈甩給他:“你還來欺侮我?”

“什麽,小梅你說什麽?”小海笑著問。

“我說你是騙子、流氓!”小梅恨恨地說:“剛才你爹叫我請外賓喝你跟翠珠的定婚酒,你還來裝模作樣?”

“哈哈!”小海放聲大笑著,這才把翠珠秘密對策笑著告訴他。

在同一個時間裏,翠珠也來找正在龍蝦花盛開的植物園裏采摘標本觀察花情的邱暢,俏皮地對他說:“邱暢,我請你到我家喝喜酒。”

“是麽!向爹公開了?他同意了?”邱暢欣喜地。

“聽我說。”翠珠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

邱暢書生氣地:“這不是糊弄人,開玩笑嗎?”

翠珠嬌嗔地說:“你要書生氣十足,就別想討老婆。”

這兩對情侶商量妥當 ,梳妝打扮一番,手挽著手來到朱海山的木樓,可是一跟朱海山照麵,兩個對子就變戲法似地換了位:小海牽著翠珠,邱暢拉著小梅。

藍老漢也應邀來喝喜酒,他弄不明白,對朱海山說:“老家夥,你今天是嫁女還是收媳婦。”

“嫁女收媳婦,都是都是。”朱海山喜笑顏開地回答。

“真是雙喜臨門!”藍老漢說:“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朱海山打打拱手。一會兒,酒菜上齊了,碰杯把盞分外熱鬧。

朱海山帶著醉意:“藍老哥,我今天高興啊!”

藍大爺說:“雙喜臨門,怎能不高興?”

“不!”朱海山:“我是為野狐峽的村民,為我的兒女高興。”

“啊?”藍老漢不明白。

朱海山充滿自信地說:“他們對我的指示,暫不理解也執行!”話音未落,桑蒂、傑克、約翰趕來了。他們向朱海山、翠珠、小海、邱暢——握手祝賀。

約翰卻是仍帶著悲傷。

傑克先開口了:“場長先生,按照我們的禮節,今天我們應該吻吻新娘新郎,可是又不合貴國的國情,那就隻好向新郎新娘敬杯酒,表示我們的祝賀了。”

“好,請。”朱海山忙讓坐。

傑克端起酒杯:“請問誰是誰的新娘?”

翠珠站起來,又拉著小海站起舉杯。桑蒂疑惑地:“兩個?”大家都發愣了。桑蒂又問:“那,誰是新郎?”

小海拉著邱暢站起來舉杯。傑克說:“啊,你們是集體定婚?”

藍老漢悄悄問朱海山:“你們家兩對?”

朱海山愣了:“兩對?不!”

藍老漢不解地:“這是怎麽回事?”

小海拉著小梅:“我們是一對。”

邱暢拉著翠珠;“我們是一對。”

朱海山不知所措:“你們開什麽玩笑!”

“好呀,好呀,翠珠、小梅祝賀你們勇敢的選擇,我們一起跳個舞慶賀吧!”桑蒂放起了立體聲音樂。三個外國人跳著現代舞蹈。翠珠、邱暢、小海、小梅跳著中國民族的拉手舞。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朱海山跳起腳來,揮起藍老漢的長竹煙杆:“我挖死你這畜牲。”

朱海山高舉竹煙杆,衝到左邊,左邊碰上了手舞足蹈的外國人阻擋,衝到右邊,又碰上三個抬手踢腳的外國人。另外兩對的“拉手舞跳得更起勁。

藍老漢把朱海山拉到木樓外,勸他:“老弟,你別生氣了,一桌酒席定了兒媳婦又嫁了女,這劃得來嗬!”

“唉!”朱海山沉重地垂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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