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二天清晨,邱暢扶著裹著紗布的翠珠上了馬車,她是被炸飛的石片擊傷的,需要到城裏去診治。掌駕的朱海山神情沮喪,勾著頭,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三個外國人前來送行,桑蒂問:“翠珠小姐,你感覺好些嗎?”
翠珠躺在馬車上,微微地搖了搖頭:“翠蒂小姐,我……我不能……為你們導遊了。真對……不起!”
“翠珠小姐,你先去好好治傷,我們回到縣裏,一定到醫院來看你。”約翰說。
傑克感慨地說:“再見吧,翠珠小姐,上帝會保佑您的,我們都會為您禱告上帝。”
“爹,翠珠怎麽啦?小海駕駛著摩托急馳而來,他遇上馬車,立刻跳下來問。“受傷了,這就送醫院。”朱海山聲音顫顫的,“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辦案,聽說石窟給人炸了。”小海邊說邊跨下摩托。
“石洞子炸了也成了案子?”
“爹!破壞風景勝地是犯法的。”
朱海山痛心地說:“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就把它炸了,還搭幫有翠珠攔了一下,隻將洞口那塊罩著的龕岩欣掀掉了一塊。”
小海急得團團轉,“爹,你真——糊塗,這是犯法的呀!”
“哥 ,別再逼爹了。”翠珠掙紮著抬起那張此刻有些蒼白的臉。
小海不說什麽了,朱海山一抖韁繩:
“我送完翠珠就去自首。”
馬車緩緩移動了。山道上,沉重的輪子在坎坷的山路上滾過。馬車徐徐,山水含愁……邱暢在馬車上護著翠珠,翠珠的頭枕在邱暢的懷裏。朱海山坐在車轅上,無精打采。
車輪的咿呀聲,象裂人心肺的悲鳴。群山中回蕩著古老的民歌,如悲似怨。場部前麵,三個外國人和送行的,仍在翹首凝望。沉重的馬蹄,艱難行進的馬車,馬車慢慢地消失在如煙如夢的晨霧裏,霧海裏,車聲漸漸地遠了,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