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渣包子

在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中成長。“豆渣包子”稚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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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青山(11)

(2009-03-31 22:11:39) 下一個

10

約翰沿著小溪默默地走著,翠珠弄不清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看出約翰很難過,大概這與桑蒂單獨與傑克去玩有關。

翠珠勸著他:“約翰先生,中國有句諺語,小兩口沒有隔夜仇,你們會好起來的。”

“我們不是小兩口。”

“不是小兩口?翠珠感到奇怪:“那你們又……那麽隨便。”

“……”約翰痛苦的搖頭。

翠珠感歎一聲:“你們外國人不可理解。”

約翰沉默了,他們兩人默默地走著,跨過簡易的小橋,橋下溪水幽幽。穿過了杉木林,又是一個天地,眼前出現兩座拔地而起的山峰。

“翠珠小姐,這是什麽地方?”看著奇特的山峰,約翰問。

“這邊的峰象個思念的少女,叫望郎峰。那邊的叫夫妻崖。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個青年去當兵了。他的新婚妻子在這裏送他,後來,她丈夫戰死了,妻子還在這裏癡癡地望著,望著他回來,天天望,年年望,望了一千年,就變成了這座山峰。”隨著翠珠的敘述,飄來古老的民歌:

鴿子樹兒搭燈台,

望郎望穿百丈崖。

十年不回等十載。

不逢春雨花不開,

約翰聽著,放聲地哭了起來。

“約翰先生,你怎麽啦?”

“你們中國姑娘對愛情的真誠,西方是找不到的啊!”

約翰仰望著這神奇的望郎峰,夕陽給抹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晚霞是那麽美麗。

“約翰先生,天不早了,回去吧!”翠珠催著他,可約翰癡癡地望著望郎峰,象沒有聽到翠珠的話。翠珠又催:“回去吧,回去吧!”

約翰生氣了:“小姐,請不要限製我的自由。”

“但是你妨礙了我們的自由。”翠珠也正色地說。

約翰不解地望著她。

翠珠解釋著:“因為你不回去,我們導遊不能隨便離開,小梅也在等著你開餐,你自由了,我們自由卻沒有了。”

約翰抱歉地:“對不起,小姐,我請求您回去,請求小梅小姐別等我,我……”

翠珠為他的真摯打動了,“你打算怎麽辦?”

約翰指著望郎峰:“他在這兒守了一千年,難道我不能在這裏守一夜?”

翠珠勸不動約翰,她隻好回到“野人居”桑蒂的帳篷裏,又勸桑蒂:“桑蒂小姐,約翰是那麽難過,你該去勸勸他。我想他是會聽你的。”

“翠珠小姐請原諒,我不能去勸他。”

“為什麽?”

“灰都冷了,火還能複燃嗎?”

“可是,你們昨晚……”

“那是我的失誤。”桑蒂說:“一時的衝動是不能有最佳的選擇的,今天,我決定跟他分手了。”

翠珠吃了一驚:“你們男人女人就那麽隨便,象買件衣服一樣,一試不合身就把他扔了?”

“哈哈 ,你也許可以這樣理解吧!”桑蒂毫不在乎地說:“這在我們來說是選擇。同居並不等於歸宿,經過同居,過得來就合,過不來就散。”

就不怕別人說長道短?”

長舌婦哪兒都是有的。可這不能阻擋我們追求幸福的自由。

“啊!”翠珠說:“你們婚姻別人不幹涉?”

“這不關別人的事,幹涉什麽呢?”

“比方說同事、上級、組織?”

“哈哈,哪有那麽多管閑事的人。”

“父親、母親呢?”翠珠探問道。

“可以征求他們的意見,可是同意不同意,這無傷大雅。”

翠珠歎息一聲。

“翠珠小姐,難道你也有心事?”桑蒂奇異地望著她。

“我?……沒有。”翠珠掩飾著。

“那麽說,你的選擇得到了自由?”

“我?我們這兒跟你們那兒不一樣。”

“那麽,你也受幹涉了?”

翠珠不做聲了,輕輕地舒了口氣。

“請原諒我問你的私生活。”桑蒂說:“那是誰幹涉你的自由?”

“不是幹涉,是好意,是愛護,出自愛護的幹涉更難擺脫。”翠珠意味深長的說。

“有這樣不尊重青年人的選擇的好意與愛護?”桑蒂搖搖頭,表示不可思議。

“翠珠小姐,這是我們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幸福可以選擇一次,兩次……可別人一次也不能代替你選擇,這不關別人的事,甚至最心愛的爸爸!”

翠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小梅急匆匆找到朱海山:“場長場長又壞了!”

“又出了什麽事。”朱海山問。

“他們又換了個對。”小梅說。

“誰換了個對?”

“約翰又換了傑克,桑蒂鑽到傑克有帳篷裏去了。”

“這些外國佬!”朱海山跺著腳。

“怎麽辦?”小梅問。

“隨他去!”朱海山惱怒地說著要走。

“可是約翰又出事了。”小梅拉住朱海山。

“出什麽事?”朱海山停步問。

“他呆在夫妻崖不回來,怕是要跳崖了。”小梅十分焦灼。

“哎呀,要出人命就麻煩了。這些外國佬真難對付!”朱海山感到事態嚴重,邊說邊匆匆忙忙朝外走去。

他急急忙忙趕到夫妻崖底下的小溪邊,看見約翰在哭泣。

“約翰先生別難過,是破鞋丟了,沒什麽可惜的。”朱海山勸著他。約翰不懂:“破鞋?破鞋是什麽?”

朱海山指指腳上的鞋子:“就是這個。”

“鞋子是破的?”約翰說:“鞋子沒破,你的、我的、她的鞋都沒破。”

“哎,跟你說不清楚。”朱海山歎息著:“總之要想開些,回去吧先生。”

“回去可以,我有一個請求。”約翰突然提問。

朱海山說:“請求什麽?”

“我申請到這兒定居。”約翰虔誠地說。

朱海山太意外了:“這就怪了,我們有許多人想出國,你倒是申請到這兒,我不懂你的意思。”

約翰說:“場長先生,你不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象小學生歡迎外賓似地,朱海山說:“不過,你提的問題太大,不是我這一級幹部能回答的。”

約翰說:“咦,場長先生,你太謙虛了,難道你這麽一點權力都沒有嗎?”

“誰說我沒權力?”朱海山自尊地說:“對於本地的居民,我說了算,對於你們外國人,我可管不了。約翰先生,你們外國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麽地到這兒來定居?”

約翰說:“這兒山好,水好,人更好!”

朱海山笑著:“您過獎了。”

約翰誠實地說:“一點也不,你們中國的女人,對愛情海枯石爛不變心;可是在西方,這樣的女人一個也找不著。我要到這兒來尋找有真情實意的姑娘。”

“啊?弄了半天是為了這個。”朱海山來了個火力偵察:“那麽,你想象的真心實意的姑娘地哪裏呢?”

“哪裏?”約翰頓了一下,說:“這很難說,比方象翠珠小姐那樣。”

朱海山一聽打翠珠的主意,火氣就上來了,可是他按住了怒氣,冷冷地說:“約翰先生,你沒有了解清楚,翠珠有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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