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是有形的,可見的,但人的精神卻是無形的,不可見的。無怪人們常有“身體是精神的載體”的認識。其實,人的精神可以在身體的內、外、周圍的每個地方,精神遠比身體大。它不是盛裝在身體裏,而是它把身體盛裝在它裏麵。它的無形,卻使得它無處不在。身體的實在性被精神的空性支解粉碎了。太極拳的“無形無象全身透空”境界由此成為了一種可能。
看見人們在練太極拳,我常常問自已,他們在做什麽?其實我想要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們內心的存在狀態是什麽?身體的各部是否可以表現出精神的空性?
“做”是身體上的一項功能,“是”是精神上的一項功能。練太極拳的人必須了解 “做”和“是”之間的區別。太極拳是經由一個“是”的決定而達致……一個人必須決定一個人想要“是”什麽,而非一個人去“做”什麽。“做”必須源自於“是”,而非其反麵。大多數人的太極拳的鍛煉,總是令身體去做些什麽,人們之所以令它去做,都是由於想導致某種稱之為“太極”狀態的存在。而人人並不知道有任何其他方法可以達到。無奈,用“做”去達到“是”的狀態的路是行不通的。人生同樣類似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這裏就不例舉了。
身體是人精神的存在狀態的表現。唯有當你的“做”是由你精神的存在狀態處流出,而非想創造它時,你才能穩居中道。每樣存在的東西,都是由於你選擇那樣去做,你才會是那樣。如果“靜如山嶽”是你的選擇,那麽無論你在做什麽,你都可以更“是”它們。同樣“靜如山嶽動如江河”動靜一體的狀態也可作為一種選擇。不論定樁,還是行拳均可以是“靜如山嶽,動如江河”的狀態。然而神奇之處,在於你越“是”什麽,你所“做”的就會越完美地落入容許你更“是”那樣的地方。遲早,“存在”將變成“形象”,它沒有選擇,因為那就是“存在”所變成的東西。所以實際上,沒有你可做的事,而且做的越少越好。隻……存在,道家“無為”的精神,也可以體現為;人是一個存在的人,而非一個做事的人。
“存在的狀態”是某種感覺,而非一個行動。然而,你能著手去感覺的某種感受,也就是說,你有權力去決定你要感覺如何,以及你現在的感覺如何。你能僅僅藉由選擇而產生一種“存在的狀態”,而且你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這樣做。正如你無法“做”快樂一樣,你隻能“是”快樂,根據你所決定要“是”的。
現在讓我們觀察一下自已: 沒錯,在人的一生的每一分鍾,人的身體都在做些什麽,而且,它是基於某個理由才去做事的。例如你坐著,因為你試圖成就所謂舒適這件事;你站著,因為你試圖更具所謂可動性這件事;你說話,因為你試圖成就所謂被了解這件事;你傾聽,因為你試圖成就了解人這件事……..等等這些永遠指向所謂“做”這件事,而穿越到所謂“是”這件事。
另外,的確有一些事是你的身體做了,而非你有意叫它去做的。當你的身體做一件這類事時,它是自動而非有意去做的,身體的自動反應是你已然達到的一種存在狀態的反映或宣告,而非你試想達到的一個境界。例如:當你大笑時,那是你已然達到的一種存在狀態;稱之為快樂、歡喜 ----- 或有的時候是緊張------的一個自動反應;當你哭泣時, 那是你已然達到的一種存在狀態,稱之為悲哀、傷心…… 或有的時候是快樂…… 的一個自動反應。
因此,我們看到身體的“自動做事功能”和“有意的做事功能”這二種類型都是思想、感覺引發身體,號令身體去“做”它所在“做”的,“做”是達到“是”的唯一方法。戲台上出色的演員就是運用這種特點,令身體哭,令身體笑。身體不管人的經驗是真,或隻是個回憶,對身體而言都一樣。世上大多數人都到處奔忙地做、做、做。並希望有一天能藉此方法而達到一種是的狀態(快樂、平靜、富足、開悟……),使得它不虛此“做”。不幸的是都是無用無效的。我們常常那樣看我們的存在狀態,想象它們是被我們的外在經驗所引發或導致的。事實是, 每樣存在的東西,都是由於你選擇那樣去做,你才會是那樣。
“是”是被選擇的,而非被引發的。也許選擇往往看起來像是被強迫的,但它們從來就不是。舉個例子,讓我們來試試一種存在狀態,讓我們選……平靜。我們希望並選擇在任何時刻、任何地方都體驗自已身處一種平靜的狀態。如果我們能集中精神在那上麵與它接觸,我們將發現,我們的身體會自動地做事以幫助我們,並允許我們去體驗那個“是”。接下去留駐狀態的程度就看我們表現出的承諾和決心的程度了。
對一個決意要平靜的人-----世上沒有一件事能阻止。我們全都以這種方式學過境由心轉,它的不同凡響,並不在於你曾用過它,而是你不以為隻要你想,你隨時可以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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