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陪莪失眠

香煙幾時有,彈之問青天。不知你我他她,口袋是何煙。我欲乘煙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點不燃。
正文

北京話兒

(2008-12-20 10:13:26) 下一個

普通話源於北京話,以北京話為基礎,這個大夥兒都知道,所以北京話一般來說都比較好懂,除了那些特別生僻北京人稱之為犄角兒旮旯具有鮮明北京地域特色的詞匯。

    從明朝開始算,北京話經過了三次大勾兌,兩次小衝擊。

    第一次:朱棣定都北京,從自己侄子手中搶下大明江山,那次大批的南方人陸續追隨新皇到北京發展,老朱家自己內部的事兒自己協調去,不說沒國人插嘴的份兒,方孝孺的榜樣擺在那兒,多說話連累旁人遭埋怨。大批南人北進,南方話,特別是江浙一帶的語言衝釋豐富了北京話。

    崇禎皇帝煤山殉國,大明朝倒了,李闖王也沒成事兒,滿族人進關,帶來了大量以滿語夾雜遼東方言的詞匯,對應經成型的北京話又開始勾兌,這是第二撥兒;這就是北京話中有很多東北方言存在的原因。

    武昌城頭一聲炮響,革命了,溥儀皇帝讓馮玉祥給轟出故宮,大清朝完了,張打趙,趙打李,忙著拉夫搶地盤娶姨太太,姨太太們打成一鍋粥,勸架既費腦力又費體力,哪兒有心思管語言的事兒,什麽口音都有,用的都是漢字,實在溝通不了輔助以手勢,今兒住姓袁的,明兒姓段的登記住宿,買賣好的旅店顧不上裝修,對員工加強語言培訓就更免談。(國民政府初定時候,定規官方語言——國語以何處方言為基礎時,出現了一些歧義,議會裏廣東人多,當然願意以粵語為基礎開展工作為人民服務,孫中山力排眾議,獨挺北京話,舉行了一次投票,北京話勝出,於是國語開始有了一些官方背景,算是攀上了高枝兒,可惜的是,推廣工作不力,距離人人都說國語還有很大差距。)動蕩時期,很多文人期望拯救這個破爛國家,於是出國找尋救國之策,遠的歐洲,近的圖省錢省時直接去了日本。海龜們陸續回來報效祖國,帶回來一點兒新鮮之氣,現代哲學憲政的一些詞匯直接從日本引進,翻譯都免了,反正日本字好認,這個主要是豐富了整個漢語係統,對北京話影響沒有前兩次大,隻能算是一次小衝擊,北京話略微有點兒搖擺,打了個趔趄,站住了。

    幾十年一晃就過,49年,確定了常住戶,大批命大沒死成的革命功臣湧進北京城,從江西,從湖南,從陝北,從不知哪兒,帶進來雞零狗碎各處的話語,沙子、土、麥乳精加上北京原有的茶湯衝成一碗新的北京話,這是第三次大的勾兌。

    還有一次小衝擊來自於常住戶內部,坐穩了位子了嘛不是,折騰與自我折騰當中大量自創的詞匯湧上街頭成為一景兒,北京話被兜頭打倒在地嘴啃泥,好在那個時侯已經開始推廣普通話(1956年),北京話奄奄一息沒多少人在意,不破不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團揉擀擦任意捏撚,北京話成了如今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半死不活行將就木的死模樣,這次要了她的命!

    有幾個人幾部作品對北京話轉變成文字立世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第一部:曹雪芹的《紅樓夢》大量北京方言出現於人物對話當中,略微還有些南京一帶方言的影子。

    第二部:文康的《兒女英雄傳》描寫敘述當中已經使用了相當多北京話中的流行語,甚至滿語浸入北京話的原生態都清晰可見。

    第三位就是老舍先生,絕大多數作品以北京方言為基礎,把北京話運用到了極致,恐怕沒有人能夠超越。

    老舍先生身後有鄧友梅,蕭乾,汪曾祺,王世襄等一大批作家。

    後來出現了王朔,這是改良一派,屬於新北京話——進城的一批人帶來的各地方言傳染子女,嫁接在原有老北京土話的根基上所形成的一種全新的話語體係。

    王朔之後有劉恒,這個人有別於以大院兒出身為背景的王朔,更貼近於北京市民階層,傳承中間,嫁接過程不忒明顯,《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把新北京話推到相當的高度。

    博客裏有一個叫路三哥的博友北京話寫作成績不錯,書店裏看見過他寫的書,有人說他不在了,去他的博客,確實好久沒有更新過,是不是我沒有辦法核實,但願是瞎說!

    至於現在那些為北京話而北京話混稿費名氣的小混混作家們,虛頭巴腦,北京話的皮兒,瓤兒還是普通話,壓根兒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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