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陪莪失眠

香煙幾時有,彈之問青天。不知你我他她,口袋是何煙。我欲乘煙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點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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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時期北京的書市

(2009-01-04 14:04:34) 下一個
前幾日筆者在報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提到了東打磨廠書局有“老二酉堂和寶文堂,一個路北,一個路南,一個開在清光緒年間,一個開在道光年間,都是北京城裏最老的書局。”老二酉堂確實是北京最老的書局,隻不過時間應更早些。

  清朝人徐珂所寫的《清稗類鈔》十七卷中,有《京師書肆》,其中提到了老二酉堂,“二酉堂者,明代即有之,謂之老二酉。”說明老二酉堂曆史更為久遠。清人徐珂記述的清朝老北京書市,讀起來頗有滄桑、深厚之感,而又讓人倍感親切。現摘其內容以饗讀者。

  幾百年前的琉璃廠書肆已很有規模,從東到西有兩裏多長。乾隆時已為書肆薈萃之所。筆者仔細數來,僅從琉璃廠入東門往西到今天的十字路口處,就有十七八家,其中老二酉堂就設在這條街的路南。今天的十字路口南側當時稱沙土園北口,其路西有文粹堂,賣舊書較著名,鋪麵老板姓謝,蘇州人,對目錄之學十分精通。據記載當時的大學問家在文粹堂購買了很多古鈔本書和古刻本書。文粹堂的書多是由蘇州購買船載而來。

  在琉璃廠東西正街的西街路北的五柳居也很著名,其舊書多來源於漢川吳氏的藏書。從文粹堂往西也在路北有家延慶堂,其書肆老板人稱韋叟,湖州人。在琉璃廠他有兩家鋪麵,其另一家與老二酉同一條街,叫鑒古堂。韋叟非常通曉古書這個行業,每“查編修瑩,李檢討鐸,日遊其中”,韋叟七十餘歲,麵瘦如柴,每日奔走於朝紳之門,因此他非常了解朝紳中那些喜歡書的人,而且誰喜歡哪類書,或經濟、或詞章、或掌故他都能投其所好,說得條條是道。由於韋叟懂得多,又會推銷,所以出價很高,而且“少減輒不售”。盡管他的書價格高,仍有不少飽學之士每每以重金購書。據說乾隆朝大學士紀曉嵐“買其書,日費數十金”。正陽門東打磨廠亦有書肆數家,老板都是江西人,主要出售新書。

  自鹹豐庚申以後,兵焚累遭,舊書散亡,而且價格至廉,據說宋槧本所在皆是。到清同治以後價格逐漸高昂起來,延伸到光緒初年,因多年太平,不少富貴之家,開始附庸風雅,紛紛蓄書,所謂築室藏書,認為藏書既可以美其名,還可以像田宅一樣傳貽子孫。這樣,相習成風,書價乃大貴。據說光緒年間宋槧本按頁計值,每頁五錢。殿板及孫錢黃顧所刊,均以冊計,每冊需銀一二兩。康乾舊版,也以冊計,每冊五六錢。甲午至戊戌則新學大興,書坊間漸多譯本。

  光緒辛醜年,孝欽後慈禧率光緒自西安回鑾,京師中街市蕭條,惟琉璃廠出賣舊書的書攤甚多,價格極廉,曾經有六十文錢購得永樂大典兩本者,概由聯軍劫掠後售之於書市。

  清時老北京還有不少書攤,如內城隆福寺,每遇廟會期間,多有賣書的前來趕廟,書籍散帙滿地,套書往往不全,而價值甚廉,一般整套書不全者,多係大戶人家的奴婢竊出之物,因此其全者固在,隻要日日待之,肯定能夠湊全。當時不少書肆的老板,每天讓夥計到各廟會書攤,搜集選書。有的書肆積數十年,蓄數十萬卷,都是由不全而至於全。

  康熙年間,當時的京官都到慈仁寺去買書,慈仁寺常年有書攤。王文簡公士禎晚年名氣甚高,到他家拜訪者多碰不到,隻有到慈仁寺書攤訪他,則無不見。可見逛舊書市者,自古不乏高官與名人。

  回望幾百年前老北京的書市,更迭往複,世事滄桑,讓人不勝感慨,像老二酉堂這樣的古老書肆,能夠傳承至“文革”之前已經實在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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