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自網絡
別讓我看見你的傷悲,我會心碎。。。
是誰說過?青春的軟弱是無奈的,因為有太多血脈賁張解決不了的衝突。
人生當中,又有多少意想不到的衝突發生,從此就改變了一個人的軌跡,沿著另一條路繼續延伸。。。誰能夠讓人生隻留下美好,不要留下遺憾?時光這個東西,可以回頭再來一次嗎?
趙文峰出事後的幾天裏,小竹沒有在校園看見他的身影。她的心裏空落落的,心裏隱隱不安。下自習走過白楊林,她有意識地放慢腳步,希望聽到他熟悉的口哨喊住她的名字,但是沒有。小樹林裏除了風兒拍打著樹葉發出聲音,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小竹父親最先知道這件事,因為那個男人是被送去他們醫院看的急診。“打了個半死。身上好幾處骨折,鼻梁骨打斷了。”當夫婦倆知道打人的人是趙文峰時,他們立刻有了警覺,怕影響到小竹的心情。雖然小竹早已經收心苦讀,一門心思複習考大學,但是誰能保證這中間不出現反複呢?
那幾天,晚自習過後,小竹媽媽看準時間,會站在白楊樹林的小路上接小竹回家。小竹在燈下讀書背單詞,小竹媽媽會有意無意地進小竹房間看看,或者做一碗湯圓端給小竹喝,催促小竹早點休息。小竹知道她媽媽的用心,也不說什麽。女兒和母親,就這樣各自懷揣著心事。
這天夜裏,父母親和妹妹都已經睡下,小竹卻怎麽都睡不著。弦月當空,那曾經擁有過的情愛,一幕幕地湧現在她的腦海,讓她的心緒如鼓似潮,在血脈裏不停地騷動。“文峰,你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小竹輕聲問黑夜,黑夜沒有回答。突然,想見一見趙文峰的衝動,越來越強烈,絞得她的心一陣緊縮似地疼痛起來。
小竹披衣下床,躡手躡腳地穿過房間,輕輕地帶上了家門。站在夜裏,她不知道要去哪裏,也許隻想在外麵走一走透透氣。外麵有點冷,小竹不知不覺地往白楊樹林的方向走。快走到的時候,她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尾隨著自己。小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回頭,也不敢跑。難道真的有鬼嗎?這時,她聽見腳步聲走近了自己,停在了身後。
“小竹,是你嗎?你怎麽出來了?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夜深人靜,聲音好像從幽穀裏傳來,低沉空寂。
小竹腿一軟,人差點癱倒,背後一雙臂膀把她抱進了懷裏。一行熱淚流了出來,小竹回轉身,不顧一切地緊緊摟住趙文峰的脖子,熱烈地擁吻住了他:“我想你,好害怕。”趙文峰哭出了聲。
兩個人相依相偎地坐在樹林之間的林埂上。
“你最近怎麽沒有去學校上學?”
“我被帶進公安局。他們找我調查情況。”
“你不會有事吧?那個被你打傷的人怎麽樣了?”
“我不知道。”趙文峰煩躁地甩了甩頭,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香煙和打火機,捂手點上。黑夜裏,看得見點點的小火星,一亮一熄,一亮一熄。小竹吃驚地看著趙文峰點煙抽煙,從他身邊走開。
“你什麽時候抽上煙的?”聲音有些顫抖。
“就這幾天。這玩意兒能讓我放鬆,少想那些煩心事。”趙文峰見小竹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他又抽了一口,把煙在地上掐滅。
“你最近的功課怎麽樣?馬上就要分文科和理科班了,估計你是讀文科了。”說完這些話,他茫然地看著黑夜中輕微搖擺的樹葉,再也不做聲了。空氣就這樣凝結住,像冰一樣寒冷。小竹要回家了。
“你也趕緊回家去吧,你父母看不著你要著急了。文峰,再也不要每天晚上站在這裏等我了,我出不來。我父母親都知道了,他們看管我很嚴。”
“我知道。”沉默了片刻,“小竹,我可以再抱抱你嗎?”聲音裏有一絲哀求。
小竹走回來站在他的麵前。趙文峰並不馬上抱住小竹,而是仔細端詳小竹月光下皎潔清涼的臉,還有那對令他著迷、好似深潭一樣的雙眼。小竹也深情地注視著文峰,他怎麽才幾日不見,好像飽經滄桑。文峰張開雙臂,把小竹輕輕地摟在懷中,似乎想記住她身體裏的氣息和溫度,以及令人心碎的芳香。他不願意放開她,就想這樣永遠地抱她在懷裏。夜漫長。
小竹感覺到文峰的喉結在上下蠕動,抬頭問他:“文峰,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文峰搖了搖頭。此時,淚水模糊住了他的雙眼,千頭萬緒都壓在了胸口。他幹脆閉上了眼睛。。。
幾天以後,小竹和同學們在學校的報欄裏看見了一張學校通告:趙文峰同學因為違反校紀,在校外打人報私仇,造成被打人身體多處重傷,給學校造成了極端惡劣的影響。秉承愛護學生的原則,市公安部門和校黨委辦公室慎重研究,決定從輕處理如下:刑事拘留十五天,留校察看處分一年。基於當事人未年滿十八歲,故免於刑事訴訟,但必須賠償對方所有醫藥費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