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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風兒吹不散的。。。(三)

(2010-07-30 02:15:44) 下一個









第一次約會


   趙文峰一離開王老師的視線範圍,就一路逃竄似地踩車飛奔回到教室。姚小竹的座位上空空蕩蕩的。怎麽會這樣?她為什麽沒有去赴約?王老師怎麽會在那裏?難道是她把紙條的事情告密給了王老師?整個晚上,趙文峰都坐立難安。今晚驚險的一幕雖然讓他巧妙地逃離了抓捕,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小竹要這麽做。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當麵問問她。”趙文峰內心充滿了沮喪。


   姚小竹交出那封信後,再沒有人來告訴她後續發生的事情。雖然好奇想知道那個寫紙條的大膽男生是誰,後來有沒有被王老師抓住,卻出於羞澀心而無從問起。冬天的日子照樣是日晝短,黑夜長,小竹放了學照樣回家做家務帶妹妹。漸漸地,紙條事件似乎被慢慢地淡忘了。

 

   有一天晚上,姚小竹正在洗碗,隔壁八歲大的小虎子跑來告訴她說,馬路那邊靠近操場的地方,有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大哥哥想找她說話,讓她一定要出去見她。姚小竹的心咯噔地猛跳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感覺到一定是那個寫紙條的人來報複她了。她往客廳看了看,爸爸正坐在沙發上讀報,媽媽正圍著一摞課本批改作業,哥哥在閉著眼睛被曆史題,妹妹則把她那些寶貝糖紙放在燈下一張一張地欣賞。

  

   小竹決定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先去外麵看一看再說。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擦幹淨了手指,把棉襖穿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要赴湯蹈火一樣,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何時,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茸茸的,軟軟的。腳踩在雪上,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姚小竹橫穿過馬路,再走過幾排白楊樹,前麵就是操場。站在白楊樹下,小竹隱隱約約地看見大約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軍大衣的高個子男生,正依著自行車麵對著她在看她。小竹恍然想起有一個晚上下自習課,就有一個穿著軍大衣的騎車男生與她擦身而過。。。 

 

   小竹站住並不往前走,而是警惕地大聲問道:“你是誰?” 

 

   軍大衣並不移動身體,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回答小竹:“趙文峰。” 

 

   姚小竹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陣慌亂,臉在黑夜裏迅速地羞紅起來。她不自覺地往前走去,一不小心,腳一崴,竟然摔了一個屁股墩。“怎麽啦?你沒事吧。”趙文峰說著往她這邊走來。小竹羞得不行,連忙擺手說:“我沒事,我沒事。”馬上從雪地上站起來,腳踝隱隱作痛。 

 

   黑夜裏,兩個人之間隔著不遠的距離,彼此都看得清對方的臉,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趙文峰打破了沉默。 

 

   他咳嗽了一聲,悶聲悶氣地問小竹:“那封信你收到了嗎?” 

 

   “什麽信?”小竹倒吸一口涼氣,吃驚地瞪大眼睛,發出一聲輕呼:“那個紙條是你寫的嗎?” 

 

   她當時曾經閃現過他的麵孔,卻又排除了,原來還真的是他!小竹馬上心慌意亂,突然很後悔把紙條交給老師。她正想問趙文峰有沒有被老師抓住,隻聽見他又咳嗽了一聲,低聲問小竹:“你為什麽要交給老師?” 

 

   小竹不敢看他有些逼視的目光,小聲說:“我怎麽知道會是你呢。誰叫紙上寫的‘把兄弟’幾個字,害得我以為是大街上的流氓呢。” 

 

   沉默,沒有聲響的沉默,萬籟俱寂。雪花飛揚,輕輕落地,那“沙沙”的響聲,凸顯得格外清晰。小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生在黑暗中站在一起,還麵對麵距離這麽近,仿佛彼此的呼吸都可以聽見一樣。

 

   這個學習不用功成績卻很好,還常常表現得無所謂,甚至有些調皮的、高大帥氣男生,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小竹知道,班裏的許多女生都在暗戀他,她本人也對他心存莫名情愫,一直以來,都是遠遠地欣賞著他,卻怎麽也不曾想到,在這個雪花紛飛的夜晚,與他如此近距離地站在一起。 

 

   兩個人站在黑夜裏很長時間,有些無所適從。突然,遠處一輛大卡車開了過來,一束耀眼的車燈光直直地向他們照射過來。小竹本能地用手捂住了臉,背轉過身去。趙文峰把自行車推起來,默默地往操場裏走去,姚小竹不由自主地跟在他後麵。。。 

 

   從外麵回到家裏,小竹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在那裏,發了很長時間的呆。雖然她和趙文峰呆在一起不過半個多小時,卻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雖然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卻怎麽都想不起來半小時前所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都說了什麽話。 

 

   她打開抽屜,拿出心愛的日記本,打開到空白頁,停頓了片刻,用藍色鋼筆一筆一劃地寫道:“今天晚上,我不知道我是多麽的快樂。”然後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在紙上,裏麵有兩隻閉上的眼睛,還有一張微笑著的嘴。 



(未完待續。此小說純屬虛構,請不要對號入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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