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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女人 - 水珊(二)

(2010-05-01 17:52:03) 下一個




那天從聯誼會出來以後,水珊隨著戴維德開車,來到了風景獨特的
Pacific 淺海灣散步。海邊有風,水珊穿著低胸長裙禁不住海風的吹拂,冷得有些發抖,戴維德很體貼地把自己身上的夾克衫脫下來給她披上,而且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了水珊的肩膀。水珊沒有躲閃,反而感覺很坦然。麵對大海,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她也順勢把身子往戴維德的身旁靠了靠。


  從Pacific淺水灣回來以後,兩人開始交往。


   這個年齡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腦門已經謝頂的白人戴維德,似乎對水珊很一往情深,工作時間時不時地發些肉麻的Email,或者funny的圖片片給水珊。水珊翻著一本中英對照小字典猜他的意思,然後就偷偷地臉紅心跳。至於回複戴維德的話,水珊通常都是用很簡短的話語答複,隻表示收到了,並不多表達她對戴維德的感覺。一來是水珊的英文有限,二來也表現她自己處理方式上的含蓄。


   下班時間,水珊再也不用發愁無處可去了。戴維德總是戴著他那頂SF字樣的棒球帽,開著黑色的奧迪,及時出現在水珊公司的門口。水珊則選擇和大家一齊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一邊和同事拜拜道別,一邊微笑著向等候在那裏的戴維德走去。戴著棒球帽和深色太陽鏡的戴維德看起來年輕精神。不久,同事們都知道水珊有老外男朋友了,還很帥。

 

   戴維德帶著水珊兜風,去水珊想到要去的地方,滿足著這個女人小小的虛榮心。也買些小禮物送她討她的喜歡。在這對外人看似很恩愛的情侶之間,所謂愛情,是秀給外人裝飾門麵的通行證,其實這兩個人都各自有著自己的目的。

 

   戴維德已經住在這個城市有一輩子那麽長了,和各路人等打交道,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見過?那次的聯誼會,他隻和這個特意著裝的東方女人拉呱了一小會兒,就大概知道這個女人內心想要的東西了。無非是身份綠卡之類的,想走捷徑從像他們這樣的白人男人那裏獲得。這些都是小case,能被她利用一下也未嚐不可,何況,這是一個遙遠的夢,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倒是有現成的女人送上門來,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當然是先享受為先。有的時候,這個有著優越感的男人私下裏也費思不解,那些個綠色紅色的小本本,真的值得女人赴湯蹈火嗎?

 

   從男人的角度來欣賞,這個女人不難看,似乎還有一股水性的神韻隱藏在身體裏麵有待開發。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戴維德本人就是搞房地產開發的嘛,所謂的長遠眼光,就是要從潛在的實力當中,發掘出日後最大的利潤。這個女人到他的手上,有可開發的潛力。更何況,現在生意清淡門庭冷落,戴維德有的是時間。

 

   戴維德結過三次婚,離過三次婚,前後共有五個孩子,三個已經年滿十八歲不用他負擔,還有兩個小的還需要他每月支付贍養費,負擔很重。借債度日,刷卡消費,是美國人瀟灑的地方。所以說,表麵風光富裕的戴維德,其實是欠著一屁股債的。他不說,自然無人知道。


  戴維德猜測水珊是因為綠卡身份投懷送抱,其實隻說對了一半的原因。當初水珊沒有完成學業,中途退學,到老同學這裏工作,就是因為老同學許諾她,可以幫助她很快解決身份問題。老同學也算是盡了心,幫她把學生身份轉成了工作簽證。可是後來,經濟危機好像刮颶風一樣,以突然襲擊的方式,橫掃全美國。老同學的公司幾乎頻臨破產的邊緣,差一點點就關門大吉。公司裁員裁了好幾次,最後還算好把水珊留了下來,但是辦理綠卡的事宜就這麽遙遙無期地拖延下去了。更何況,水珊的工作簽證隻有五年有效期,眼看著再過兩年,身份就要非法了。水珊能不急嗎?


  另外一個沒有被戴維德發現的原因,就是水珊喜歡西洋男人,從骨子裏喜歡。


   水珊從小在部隊裏長大。在她從小的記憶裏,家裏永遠都是在搬遷,沒有固定的居所。水珊有兩個姐姐,一直有媽媽照料,卻很少看見爸爸的身影。她媽媽善良柔弱,自從嫁了她的父親就是隨軍家屬,沒有一天工作過,加上一口氣連生了三個女孩,讓想兒子都想得要瘋掉的父親萬分失望,於是家庭地位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就是一個連傭人都不如的老媽子。她母親也羞愧於自己不能生男丁,認為遭到羞辱就是她要償付的命運,所以逆來順受,也無怨悔。水珊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卻經常看見父親用暴力毆打母親,讓她從心底裏對父親充滿了恨。


  有一個夜晚,水珊睡夢中聽見母親痛苦的呻吟,好似噩夢一般讓她無法入睡,於是,她走過黑暗的走廊,扒著門縫,看見了一幕讓她永遠也無法忘懷的情景:赤身裸體的父親騎在赤身裸體的母親身上,一麵用著蠻力,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一麵用拳頭抽打著無力招架的母親,讓她翻轉著身子。母親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畜牲,被父親積壓在床上幾乎沒有了身形,還要依從著父親擺弄著一些可怕的下流的動作。。。


   從此以後,水珊開始躲閃父親,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


   水珊雖然生活在家裏,過得也是軍人式的生活,被子要疊出方塊有棱有角,回答父親的提問必須簡短迅速,就連頭發,父親讓剪成短發,她也隻好服從。在水珊的成長年代裏,她沒有享受過溫存,也不知道什麽叫浪漫。但是水珊懂得了排長比班長大的道理,學會了迎合別人,唯獨沒有了自己。


   水珊到了出嫁的年齡時,卻因為童年的那一幕讓她無法坦然地麵對愛情,即使遇見溫厚老實的男人,她也會想象出可怕的猙獰麵目,遲遲不肯輕易把自己嫁出去。後來,她遇見了比她大整整二十歲的前夫,一個死了老婆的男人,她卻像是找到了真愛那樣,一無反顧地要和他結婚。她太需要父愛,她太需要嗬護了,她以為一個大她那麽多,又有過婚姻的男人,一定會給她的後半生帶來幸福。天真的水珊一意孤行,不需要什麽人的祝福,她趁自己還沒有變成太老的姑娘之前,匆匆把自己嫁了。


  嫁了以後她才知道,自己嫁錯了。年齡再大,並不見得他就能知你懂你溫存你。這個男人有著變態的性虐待傾向。在他的私人木箱子裏,裝著各式各樣古怪的工具,當他和她正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會打開箱子,從裏麵搜索他需要的工具,然後拎起來,欲火中燒地向她爬來。。。水珊則閉上了眼睛,開始麵臨刑罰般可怕的獸性生活。這種白天做人夜裏做獸的生活維持了很多年,外人一概不知。最後,水珊實在忍無可忍,展開了長達四年的離婚大戰,最後被前夫造謠得身敗名裂,無處安身,才被他一腳踢出了門外。


  水珊沒有像她的母親那樣順從了命運,而是流著父親的血液在身體裏流淌。在她的前半生,她隻接觸過兩個男人,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前夫,而命運作弄人的是,這兩個都有著暴虐脾性的男人都走入了她的生命裏。她對中國男人失望了。


  尋找真愛的火焰並沒有熄滅,隻是她要的愛情不在這裏。那個時候,她的名聲已經讓她無法在那個城市立足躲藏,於是,她幹脆孤注一擲,選擇走出國門這一條途徑,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絕望的地方。西方的文明她多少了解一些,她希望有一個真正白皮膚的王子能夠在她的生命中出現,讓她過上真正女人的好生活。


  。。。,。。。


  戴維德就這樣一個在她這樣的如饑似渴的孤獨年齡裏出現的救星和依靠,她已經太孤單了,孤單得害怕躲進自己租來的幾平米的小房間。水珊渴望愛,水珊渴望溫存,在她苦澀的性受虐的日子裏,水珊渴望被男人把她當一個女人一樣愛撫著。隻要把她當女人對待,讓她做什麽都在所不惜。水珊就是這樣暗想和期待著。。。


  大約交往兩個星期之後的一個周末, 戴維德帶水珊去電影院看了電影,又到酒吧喝了幾杯水酒,於是開車帶著半醉半醒的水珊,去一家附近的旅店開了房間。


  水珊終於赤裸裸,軟綿綿地躺在了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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