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我的愛人 (15)

那天，安拉著林的手穿過了半個小鎮。象所有戀愛中的人一樣，安的眼中隻有林，她時不時地回頭看林。林有一頭濃密的黑發，微微有些卷曲，彈吉他的時候，一縷頭發會調皮地跑到額前，使他顯得比平時柔弱，每當這時候，安總是有一種衝動，想伸手替他撩開這一縷頭發。林的眼睛和安有些象，不是非常大的那種，可眼神卻特別清亮，看安的時候，又非常地溫柔，是微風下的水麵，隱隱有水波流動，讓安覺得可以溺死在裏麵。現在，林又用這樣的眼光看著安了。安覺得，林的目光象磁石，牢牢地吸引住她，或者說，林這個人本身就象一個磁場，安被籠罩在這個磁場裏，不得動彈。這個磁場似乎還有特別地功能，比如，催眠，因為林一用這樣的眼光看安，安就變得精神恍惚，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麽；又或者，加熱，因為安會莫名地覺得臉紅，覺得燥熱。 現在，安又被這個叫“林”的磁場籠罩了。 安一直覺得，那一天，當林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起，她和林之間有些東西不同了。她一整天都在反反複複地回味這句話，回想林說這句話時候臉上的表情，回想他怎麽抓住她的手，怎樣輕輕地吻了他，眼神是多麽地誠懇，動作是多麽地溫柔，然後猜測他那一刻心裏在想些什麽，是不是也在猜測她的心意，是不是也在擔心她的回答。她反複地想著這些，忍不住臉紅，又覺得喜悅，就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偷看林。那天的晚飯桌上，氣氛有些異常，安雖然盡量想表現得和以前一樣，但實際上她看上去臉色緋紅，眼神晶亮。 晚飯之後，林堅持洗了碗。外婆早早地去休息了。安安和林在書房裏一人抓了一本書，一邊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轉眼到了十點，安想，林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車，是該睡的時候了，就站起來，想想，又轉過身走到沙發床前，伸手摸了摸。正是八月初的天氣，外婆在沙發床上簡單地鋪上了涼席，可安記得，家裏的沙發年代有一些久遠，是不那麽平整的，摸在手裏果真如此。安站起來，徑自去小閣樓裏取來了一床墊絮。安把席子卷起來，和枕頭，毛巾被一起放在書桌上，把墊絮平鋪開來，把席子鋪上，把枕頭擺好，再把毛巾被放在枕頭上，一邊做這些，一邊嘴裏念念叨叨地說：“今天先睡一覺，如果還不舒服，明天跟我說，我去和外婆擠擠。” 一切都安排停當了，安直起腰，笑笑地看看林，正準備說話，林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安的胳膊，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裏，林是如此用力，以至安是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安直覺地想驚呼，可來不及了，林的唇重重地壓了下來。 自從有了第一次親吻，安已經慢慢習慣了林的親吻。林的吻象他的人一樣，文質彬彬。林吻過安的額頭，讓安有被寵愛的心情，林也親吻過安的臉頰，讓安覺得甜蜜。可無論是覺得被寵溺還是甜蜜，安都是感覺幸福而安全。而今天的吻，今天的吻則全然不同，讓安心悸。林的唇輾轉地吸吮著安的唇，時而輕柔，時而狂暴，充滿掠奪性，仿佛想宣告一些什麽。林的胳膊牢牢地掌控著安的腰，一隻手在安的背上輕柔地撫摸著，安的頭有些發暈，漸漸地有些站不住，林似乎是唯一可以抓住的支撐的東西。她伸出手，摟住了林的腰。女性的直覺告訴她，好象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她有些害怕，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 林的手在安的腰部輕柔地撫摸著，他的手從襯衣的下擺處伸了進去，落在安的背上，安不由地哆嗦一下，搖擺著身體想要林把手拿出來。林仿佛知道安的意圖，更緊地固定好安的身體，安的胸罩隨後被解開了，一隻大手覆蓋上安胸前的渾圓。安隻覺腦子裏有幾千隻蜜蜂在鳴叫，身體一點點地軟下去，安的心跳動地如此之快，讓她懷疑自己都快要死掉了，血液似乎都湧去了別的地方，她的大腦不能思考，而她也閉上了眼睛，因為她不願意，不願意思考。 林解開了安的上衣，安的上身裸露了出來。安緊閉著眼，臉上有一抹緋紅，她覺得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海麵上漂浮，掙紮…..突然，安感覺到小腹一種猛烈的衝動，那麽猛烈，以至於讓她覺得疼痛，那陌生的欲望突然讓安清醒了。“不！”安說，她以為自己叫得猛烈，可實際隻是從吼嚨深處發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安睜開了眼，自己狼狽的現狀頓時讓她羞愧不已。“不”，她抓緊衣服，緋紅了臉說。 “為什麽不？”林緊迫地盯著她， 安勇敢地抬起頭來，“我的心裏隻有你。我隻是想，等到我們正式在一起的那一天，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 林沒有說話，但他眼裏的火焰漸漸熄滅了，繼起的，是春水般的柔情。他把安解開的襯衣重新扣好，把安的裙子重新撫平。然後，把安輕輕地摟入懷裏，仿佛抱著一尊易碎的瓷器。林把吻印在安額角的同時許了一個諾言： “好的，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一定娶你，安安。” 十九歲的安安和二十歲的林許下了一個關於未來的諾言。如果一切順利，林將在二十一歲畢業。林畢業一年之後，安安也將畢業。林說過，他畢業後要留在省城裏，因為他是家中唯一的兒子，他想將來和父母至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如果安安可以順利地留在省城，那她和林的未來就是相當樂觀的。而安安留在省城也是非常可能的，安學的是那幾年最熱門的專業，而且林來探望安之前，就已經如實告訴了父母他和安的事情。不僅如此，他的父母看了安的照片後也是非常滿意。

[曉風殘月]

reminded me of those good old d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