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情來奴有意ZT
(2008-12-05 02:5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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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問題回避不得,在我們的社會裏,最大的關係就是“男女關係”。不管正常不正常,都離不開個“性情”二字。在這上,一表現突出,就會有所形容,男人叫風流,女人叫風騷。東北人把女人的風騷又叫“浪”,這就更節約更恰當更傳神了。“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青紗帳”,還“東瞅瞅,西望望,為啥不見,不見我的郞”,你說一個大姑娘沒事鑽哪門子青紗帳?好在是找“我的郞”,要是找別人的郞,就更浪、更風騷了。
風騷,本是名詞,指《詩經》中的《國風》和《楚辭》中的《離騷》,後來又泛指文學、文人,所謂“騷客”;後來騷又動詞化了,所謂“騷擾”;現在我們所說的風騷,則是純粹的形容詞,是專指女人的舉止輕佻,所謂“賣弄風騷”。詞性也有所變化,風騷原來是貶義的,所謂“騷貨”;後來便中性,騷不騷無所謂了;可在當今,這“風騷”二字對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誇獎,甚至於禮讚。真是“風也摩登,騷也摩登”了。
兩性關係,向來與雲和雨有著特殊瓜葛,但一直是風在雲雨之前,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自然這樣,人性也這樣,男女的“雲雨”之前,顯然都是先“招風”的。風情萬種的女人,隻要風韻猶存,不到風燭殘年,就會風姿綽約,風月無邊,整好了就贏得風花雪月,整不好就迎來風言風語,女人不怕出風頭,不怕風口浪尖,但絕對不能淪落風塵,那就不是風景了。風騷的女人一旦遇到風流的男人,就會風雨纏綿,雷電交加。
風流和風騷,其實是一個意思,隻是應用的人物性別不同。貌似風流比風騷褒義點,其實還是偏見,還是男女不平等。男人的風流,如果沒有女人的風騷來配合,那男人的風也起不了台風,流也流不成黃河;女人的風騷,倘或沒有男人的風流去迎合,那女人的風也吹不得草動,騷也動不了人心。世間男女,總是這樣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男人的所需,往往就是女人的所現;女人的所求,常常是男人的所給。這就是所謂陰陽和諧。
唐伯虎是風流的,但他與祝枝山一起春遊時,卻發現一農夫與八個老婆一起吃飯,並其樂融融。這位風流才子受到了極大刺激,然後就有了點秋香,湊成自己擁有九美。他在兩次婚敗之後,出現了官妓杜九娘,風騷的九娘遇到風流的唐伯虎,兩廂如魚得水,九娘把自己的妝閣收拾出來給唐伯虎畫畫,九娘為其洗硯、磨墨、調色、鋪紙、倒茶,把唐伯虎照顧得周到舒服,其書畫作品愈見精到。這就是風流與風騷的千古佳話。
如果說現在的男人風流、女人風騷,其實遠不如曆史上的魏晉時期,兩性關係依當時來說,到目前為止,可謂空前絕後,不但皇室貴族嬌縱淫奢,民間百姓也放浪不羈。潘安每次出遊,都有數不清的女人攔道調戲,往潘安的車裏扔水果,所以總是滿載而歸。年輕貌美的才子韓壽拜訪權臣賈充,不料卻被賈充的小女相中,便指使奴婢讓韓壽半夜翻牆入內幽會,雲雨之後,還以西域奇香相贈。你說這女人夠騷不?不騷才怪。
“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隻為貧”,現在的生活早已經衣食無憂了,男人風流、女人風騷都有了起碼的資格。“唐宗宋祖,稍遜風騷”,“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毛澤東說的雖不是這個意思,但也是那麽那麽地對啊!“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把辛棄疾這話放到我這裏,就不適用了,不用什麽舞榭歌台,甚至連床都不用,隻要情投意合、心甘情願,或兩情相悅,男人和女人就會演繹一夜風流,譜寫一曲風騷。
所以,女人的風騷總是離不開男人的風流,這是一對矛盾,相互依存,此生彼現,此亡彼無。男人既是女人風騷的觀眾、目標,同時也是女人風騷的載體。風流的男人總是會入風騷女人的眼,進風騷女人的夢。男人風流,不一定倜儻,更不一定帥氣,但卻魅力不凡,特別有女人緣。風流的男人最懂得女人的心思,膽大心細,周到體貼,百般嗬護,萬種風情,把女人當成手心裏的寶,讓女人覺得生活有陽光,生命有依托。
尼采說:“如果女人有了男人的德性,那就叫人受不了;如果女人沒有男人的德性,她自己就受不了”,就風情這一點上來說,女人一點都不負於男人,隻是表現方式和方法的不同,骨子裏確是一樣的。男人是通過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是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從結果上看,女人還是比男人擁有得多,女人是男人的收獲,而世界連同男人一起都交給了女人。而女人的征服手段就是風騷,把男人的風流打得落花流水。
“生前富貴草頭露,身後風流陌上花”(蘇軾)。從曆史的觀點看,風流雖是虛名,但還是比實在的富貴要好,真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決不是“十年一覺楊州夢,留得青樓薄幸名”(杜牧)了。哲學家金嶽霖愛林徽因,但林卻嫁了梁思成,而三人又是最好的朋友,其間雖有情感糾纏,但沒有情變,金嶽霖一生未娶,林徽因也是真愛了他一生。林徽因死後多年,金嶽霖還聚老友在北京飯店給林徽因過“生日”,這也是風流。
史湘雲說:“是真名士自風流”!我說:“是真女子必風騷”!
不過風流也要適可而止,風流成性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