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發展到今天這種樣子,靠的是大量的低技術打磨、廉價勞力的付出,也就是大量民眾長期利益的犧牲,所換得的短期的輝煌。外加普通民眾利益犧牲所爭取到的國有壟斷大企業的“騰飛”。
看看那為數眾多的農民工和普通年輕人過的日子就知道了。對一個國家“體質”的感覺,得從最普通的人身上去找,而不是那些為數不多的“精英”和富豪。
如果就政績目的,自然有很多優美的詞匯可以使用,給自己“業已”取得的“成就”大書特書。給自己臉上貼金,任何時候都是最容易做的事情,需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厚臉皮而已。
但是,如果就長期的國民利益而言,恐怕,就沒有很多值得自己自豪的地方了。隻要看看當今中國值得自豪的關鍵詞就很明白了:天價打造的茅台奢侈品,不顧成本打造的高鐵,還有官商勾結搞出的一個個地產巨富。
這其中的任何一項,都無法打造一個真正富強的大國!結果隻能是短期的國富和長期的民窮,外加極為畸形的少數人的快速巨富。
想想美國的迪斯尼、福特、甚至是沃爾瑪,還有今天的蘋果、穀歌、英特爾、 IBM 等等巨人。看看他們的創造力,想想他們的發財之路。再看看咱們的中國。
中國人靠犧牲自己的健康、環境、甚至是人格獲得的苟延殘喘的生活,是該告一段落了。那麽,為此,下一步該怎麽做呢?
在製約創新和繼續必然會產生少數人的巨富機製的核心,沒有,也無法解決之前,能夠做的,就是向日本企業學習,將他們依然想握在手裏的高端製造業部分,給強過來。在這一部分,是不需要很多創新的,采用咱們造高鐵、製造地產泡沫的水平,就足夠了。
至於國家的真正富強,可以通過兩個小指標來看出:
其一是茅台酒價格的大幅下跌。茅台酒的酒價,是個很好的國家腐敗的指標,隻要這類東西還在肆無忌憚的上升,中國稱霸世界就是白日夢!中國政治的腐敗,和茅台的價格漲幅成正比!
其二,就是做企業的還有多少時間必須跟在政客後麵轉。如果這個時間能夠下跌到可以忽略不計,中國的真正富強才有可能。
否則,所有的“富強”,都是暫時的曇花一現。最終打造的大國,表麵上看上去會覺得非常強大,實際上卻還是不堪一擊!一個標準的紙老虎!
下麵這篇文章寫的挺好,值得學習和思考。
附錄:日本製造業的出路
英國《金融時報》 喬納森·索布爾( Jonathan Soble ), 2012 年 01 月 12 日 |
去年 6 月,日本豐田汽車 (Toyota Motor) 總裁豐田章男 (Akio Toyoda) 對日本最看重的經濟資產——競爭力和製造能力——發表了直言不諱的評價。“從邏輯的角度來看,”他在宣布對豐田國內業務進行重組時說:“在日本製造是不合理的。”日元的大幅升值,導致豐田重組在資金方麵消耗巨大。
“日本公司 (Japan Incorporated) ”的辦公室和工廠裏都敲響了警鍾。匯率、去年海嘯造成的電力短缺、不利的稅收和貿易政策,以及中國和韓國的強勢崛起,都使得過去從未受到挑戰的日本汽車和電子製造商麵臨日益增大的壓力,被迫向低成本生產地撤離。政客、商界領導人和媒體警告,如果不采取措施,為日本戰後經濟增長做出巨大貢獻的工業可能陷入無可逆轉的下滑——而日本擺脫 20 年經濟低迷的希望也將隨之破滅。“我們正處於空前的空心化危機中,” 日本首相野田佳彥 (Yoshihiko Noda) 去年 9 月表示。
對製造業下滑感到絕望,並不是什麽完全新鮮的事情,也不是日本所獨有的。與其它富裕國家的情況一樣,參與實物產品製造的工人比例多年來一直不斷下降:從 1970 年的 27% ,降至當前的 17% 。根據總部位於巴黎的經合組織 (OECD) 的統計數據,日本的這一比例處於英美(僅十分之一的工人從事製造業)和德意(這一比例為大約 20% )的水平之間。
但對日本而言,工業地位下降的前景尤其令人擔憂。自 20 世紀 90 年代日本經濟泡沫破裂以來,工人平均實際收入下降了 10% ,而更多報酬不錯的製造業就業崗位的喪失,將加速這一下降趨勢。盡管官方失業數字仍然很低,僅略高於 4% ,但政府計算,如果公司根據實際需求水平裁減工人人數,這一數字將上升 2 倍以上。目前,這一結局被有利於工人的勞動法、政府就業補貼(有時被稱為閑置就業人員救濟)和戰後遺留的“終身雇傭”計劃推遲了,但它不可能永遠得到避免。
更廣泛而言,日本的工業問題與該國在世界舞台上地位日漸衰落是一致的。 20 年前,日本經濟產出占全球 GDP 的 14% ;如今,隻占不到 9% 。即使在亞洲,它作為經濟和外交大國的光芒也已被中國掩去。
或許最令人擔憂的是,日本的許多人似乎相信,如果製造業沒落,日本將再無可依靠;日本工人獨一無二地適合“造物” (monozukuri) ——一種近乎神秘的“造物”理念。他們指出,日本在軟件和金融這樣的行業,缺乏“國家冠軍企業”,同時,服務業效率低下,工人平均產出不及美國水平的一半。當製造業公司陷入困境時——比如豐田 2009 年的召回事件,或者奧林巴斯 (Olympus) 正在上演的會計醜聞——全國都感到深深的恥辱。
“日本整個的身份認知是與製造業聯係在一起的,”社交遊戲公司 Gree 創始人田中良和 (Yoshikazu Tanaka) 表示。“如果你不生產實物產品,人們對待你的態度,就好像你在做什麽靠不住的事。”
實際上,有證據顯示,製造業向海外的轉移正在加速。自日元兌美元匯率從 2007 年年中開始其高達 40% 的升值過程以來,日本對外淨外國直接投資從 21 世紀頭 5 年的平均 300 億 -500 億美元,飆升至 2008 年的 1300 億美元。目前仍處於長期趨勢水平之上。而在日本國內,企業資本投資則一直持續下降。
積極進軍海外的公司和沒有這樣做的公司之間,業績差異十分明顯。豐田大約 50% 的汽車在日本生產,在日本的銷量低於出口量,預計在截至 3 月的財年中,淨利潤將下降一半。相反,日產 (Nissan) 隻在國內生產四分之一的汽車,預計利潤下降 9% 。
“如果日本想要就業,就必須做點什麽,來確立正常的匯率,”日產 CEO 卡洛斯 ?6?1 戈恩 (Carlos Ghosn) 最近警告。他希望東京方麵拋棄間歇性的、基本無效的市場幹預,東京方麵自 2010 年底開始嚐試瑞士式的、不惜一切代價維護匯率上限的幹預方式。
日本的問題由於去年的自然災難而變得更為複雜。 3 月的地震和海嘯,以及後來的泰國洪水,毀壞了日本的工廠,使供應鏈陷入混亂。盡管許多公司恢複得比預期快——在去年 4 月份暴跌 15% 之後,全國工業產出在 8 月前就恢複到接近正常的水平——但對日本商業的影響還將繼續。
問題之一是能源成本。由於其它發電站被迫停運,等待安全檢查,海嘯對福島第一核電站 (Fukushima Daiichi) 的毀壞,導致了其它地區的電力短缺。這提升了人們對於長期定量配給和提價的預期,而日本公司為電力支付的價格已經比美國高 40% ,比韓國高 1.5 倍,這部分上是因為電力部門的壟斷。福島第一核電站所有者東京電力公司 (Tokyo Electric Power) 希望將東京及周邊地區的電價提高 15% ,以彌補賠償和清理成本,這一提議遭到商界的強烈反對。“電力問題是與日元匯率一樣嚴重的阻礙因素,”打印機及投影儀生產商精工愛普生 (Seiko Epson) 總裁碓井稔 (Minoru Usui) 表示。
海嘯和外匯市場或許不在日本控製範圍之內,但產業及政府領導人也在“自掘墳墓”。例如,許多公司支持所謂的“加拉帕戈斯群島” (Galapagos) 技術,這是一種日本的小發明,流傳不廣,因為它們僅僅是根據本地需求定製的。一個經典的案例是移動電話。日本早在 iPhone 出現 10 年前,就有了網絡衝浪手機,但本地生產商從未嚐試涉足海外市場,也未能更新它們的設計。如今,就連在國內市場,它們的份額也在喪失,蘋果 (Apple) 風靡全球的產品成了這裏最暢銷的機型。
與此同時,商界人士稱,政府政策不鼓勵國內投資和招聘。他們指出,勞動法規造成了沉重負擔,企業稅率過高(為 41% ,而經合組織平均為 26% ),出口商支付的關稅高於韓國和其它地方的競爭者。重建海嘯侵襲過後的東北部地區的龐大成本,將使日本本已“舉世無雙”的公共債務(高達 GDP 的 200% )雪上加霜,這進一步加大了削減企業稅提案獲得通過的難度。
當然,並非日本所有工業的前景都一片黯淡。出人意料的是, 2011 年的災難提醒人們:日本在一些重要、但通常被忽視了的領域,比如精密零件和材料,仍然具有比較優勢。例如,僅日本半導體生產商瑞薩 (Renesas) 一家,就供應著全球汽車用微控製器的近一半產品,這一點令許多人感到吃驚。當生產這種設備——它負責移動座椅、鎖門和打開電動窗——的工廠由於地震衝擊而停工時,從日本汽車製造中心名古屋到亞拉巴馬州的組裝工廠都陷入停頓。
日本零件製造商的優勢,在去年 10 月波音 (Boeing) 787 夢幻客機 (787 Dreamliner) 的首飛中,也得以突顯。該機型三分之一的高科技部件是在日本生產的。材料生產集團東麗 (Toray) 供應的輕型碳纖維零件,使這一機型比過去的飛機更節省燃油。東麗或許不是索尼 (Sony) 那樣家喻戶曉的品牌,但它也許能夠代表日本製造業最具競爭力的部分。
到目前為止,大部分公司都選擇把最先進的高價值產品留在日本生產,把低利潤產品的生產轉移到海外更廉價的地方。對單個公司而言,這一戰略或多或少地發揮了作用,但專家對它是否能維持大規模就業表示懷疑,尤其是隨著中國這樣的大型新興經濟體向工業價值鏈上遊移動,生產越來越精密的產品。
日本財經日報《日本經濟新聞》 (Nikkei) 撰稿人、工業專家團體 Beyond Galapagos Study Group 成員關口和一 (Waichi Sekiguchi) 認為,由於技術本身的變化令日本製造商以工程為核心的商業模式變得過時,成本競爭力和日元升值隻是枝節問題。“在全球競爭圍繞單個產品展開、以最低價格生產最棒產品的公司成為贏家的時代,這種模式運轉得非常成功,”他表示。“但在網絡為王的數字電子世界,它就遜色得多。”
關口和一在《重新想象日本》 (Reimagining Japan) 一書中對自己的觀點進行了闡述,這是一本分析和政策建議集,由谘詢公司麥肯錫 (McKinsey) 去年出版。這本書的其他撰稿者表示,如果日本經濟死胡同有更好的出口,而製造業會從這些出口挖走更多資源,那麽過分強調拯救製造業甚至可能反而有害。“實物產品製造代表著日本的過去,而不是未來,”日本電信集團軟銀 (Softbank) 創始人孫正義 (Masayoshi Son) 表示。“勞動密集型產業無法令日本複興……對日本而言,知識密集型產業是唯一的出路。而我們的政府政策還沒有以這些產業為重心。”政府政策主要集中於維護“造物”文化的遺產。在支離破碎的電子行業,政府正努力加速整合,創造“國家冠軍企業”:政府最近支持了索尼、東芝 (Toshiba) 和日立 (Hitachi) 旗下小型液晶顯示企業的合並。政府希望,新公司能夠更好地與韓國和台灣企業競爭。
但政策製定者也已認識到多樣化的需要,並正著眼於以“無需敲銅打鐵”的行業作為潛在增長領域,包括旅遊、漫畫和時尚。“日本風”在其它地方十分流行,但日本文化產業隻有 2% 的產出用於出口。
日本金融服務公司歐力士 (Orix) 首席執行官、倡導將高度受保護的服務業自由化的宮內義彥 (Yoshihiko Miyauchi) ,還列出了日本擁有優勢、但在國際市場上地位不足的其它領域——從送貨服務到便利店和醫療。“日本可以擁有亞洲的梅約醫學中心 (Mayo Clinic) ,”他表示,梅約醫學中心是位於美國明尼蘇達州的著名私人醫院,吸引了來自全球的富人患者。
對於製造業,他寧願看到公司將生產轉移到海外而蓬勃發展,而不是留在日本枯萎。“當日本公司走向世界時,它們變得更強。而那些試圖在國內拚出出路的公司,現在才掙紮難熬。”
譯者 / 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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