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龜生存之道(13):付出的和獲得的
(美)汪翔
智者說,金融投資,你付出的是價格,獲得的是價值。
汪翔說,人生,你付出的是價值,獲得的是價值的實現。
所謂海龜,說到底,不過是選擇放棄海外生活的機會,回到自己曾經熟悉的祖國,去過一種中國式的生活。
如果繼續我的“人生如投資”的人生理論,那麽,在這裏,你就是手握著自己的“財富”,在做出一個很大的“長期投資”選擇。對於這種投資,你必須基於“基礎分析”來進行才對。“趨勢分析”會將你引入歧途。因為,在那種選擇確定之後,你是不能夠輕易改變的。如果你想再改變,你可能不得不為此支付很高的“交易成本”。
很多人在談論的“狡兔三窟”,留點再回頭的可能性,實際上就是在盡可能降低這裏所說的“交易成本”。
現在,你能夠“投資”的價值,實際上就是你能夠獲得的價值實現,主要有兩個部分:你已經獲得的知識和技能的價值實現,外加你餘生所能夠獲得的價值實現,這裏麵還包括和你附帶在一起的,你的家人的餘生價值和他們已經有的知識和技能的價值的實現。
而你所能夠選擇的實際上隻有兩個“行業”:中國還是美國。
如果你選擇中國,那麽,你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在你的餘生之年,中國會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也就是說,你在進入中國之後,將會獲得一個什麽樣的國家,這個國家將給你帶來怎樣的生活和事業環境。注意到,這種生活環境不應該隻是現在你能夠看到的部分,你還得好好想想幾十年之後會是一個什麽狀況。
其後,你就需要將這些結果和可能在美國獲得的進行一個比較了。
選擇美國,很有點像你投資國債,因為美國的政治環境和經濟環境已經非常成熟和穩定。在今後幾十年,美國出現中國曆史上出現過的,那樣一次次重複的,大的政治動蕩的可能性也很小。既然是小概率事件,你自然就不需要那麽太在意了。即使在意,你決策給予的權重也應該很小才對。
不過,你在這裏不得不注意一個事實:選擇美國所獲得的,和投資中選擇美國國債所獲得的,可是大不一樣的。因為在這裏,你選擇美國所獲得的“經濟回報”,可能要高於美國國債不少。所以,如果你決定選擇中國這支“成長行業”,那麽,你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在這個“行業”裏麵“找到”,一個能夠讓你的價值充分實現的“投資”機會了。
如果錢學森知道,幾十年之後可能會麵對一個文化大革命和類似的眾多的政治運動,如果在知道這種革命肯定會出現時,美國人又沒有那麽逼他,讓他在美國過的不愉快,那麽,他還會有當初那種選擇嗎?
很多人可能會說,這些問題實際上不需要再考慮了,因為中國的政治環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如果你這麽以為,那麽,你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根據和把握了。
當然,對於上麵關於錢學森的問題的回答,很可能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反正,很多人是站著說話,不會感覺到腰疼的。為此而相互爭論,實際上也已經意義不大,沒有發生的事情,天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再者,人生就是這樣,在你做出選擇之後,即使你做錯了,除非是太明顯太不可否定的錯了,你還是會頑固地認可你當初的選擇,至少在口頭上是這樣。除非你還很年輕,承認錯誤對你還有足夠的價值。
人也是一個很能夠自我安慰的動物,而且,很多時候,你的自我感覺實際上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夠說服自己,你的選擇沒有錯,那麽,你就“真”的沒有錯。
從這個角度看,即使是來自錢學森口中的答案,可能對於你的人生選擇,其意義也不是很大。因為,他隻需要對他自己的人生負責,而不可能對你的人生負責。
這些話說起來看上去很空,實際上並不是。因為,如果這些看上去很空的大的方麵,你都不願意去麵對的話,那麽,你就得重新思考一下你人生選擇的正確性了。
回答這些問題,也就是要回答,不少人一直問我的:在你的有生之年,你覺得中國能夠實現哪些大的目標?二十年、三十年之後的中國,會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如果在你心中的中國,她的未來是你所不想看到的,那麽,你選擇去中國生活一輩子,就是一個成問題的問題了。不要期望你能夠改變一個國家,即使能,你的作用也隻能是微乎其微的,所以,你得量力而為才好。
錢學森那麽厲害,他也隻能夠改變中國的技術問題。對於我來說,技術問題實際上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一個公平生存和競爭的環境,特別是對於你我這樣的普通人。當然,對於當權者和既得利益者而言,由於他們已經獲得了“不公平的競爭優勢”,他們需要的就是在環境不改變的前提下的技術提高了,因為,那種時候的任何經濟和技術的改善,能夠讓他們輕易獲得更多的個人利益滿足。他們有優先選擇權嘛。
在我談“愛國”壓力問題時,有人用他自己個人的例子來批駁我,想證明我的分析的錯誤性。實際上,你沒有必要那麽辛苦。如果你是一隻螞蟻,即使你不想愛國,也沒有人在乎。如果你想愛國,你那點螞蟻般的力量,又真的值得人家在乎嗎?現在的中國,是需要大魚的時代了,如果你不是能夠上檔次的鱷魚,我看,你還是低調一點為好,或者像我這樣“無病呻吟”,可能還能夠感染部分人,反正也沒有人在乎。
如果你能夠看看那些藝術界的名人們,在國籍、愛國方麵所不得不麵臨的尷尬,所必須做的,像是罪犯必須交代問題似的,一再的給予“愛國”承諾,你可能就明白我在說什麽了。何必呢。
再者,如果你想幫助中國富強,在一個已經非常國際化的時代,我看也沒有必要非得回去不可。那種狹隘的“愛國”理論,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成立了。如果你還以為那還是一種必須的愛國行為,那麽,我這個“幼稚”的人,也得說你非常幼稚了,至少比我更幼稚得多。
到此為止,我在做的,實際上就是用經濟學理論,來為大家解釋人生和人生的選擇。如果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告訴我,我會繼續自己的人生經濟學解讀。至於二十、三十年之後的中國將會是什麽樣子的,在我有時間時,再來給你做做預測,當當“巫婆”好了。
『汪翔(原創),作者保留所有權利,引用請注明出處,2009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