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瘋子還是藝術家－曾灶財

 

 

他到底是瘋子還是藝術家？

今天我們要講一個神人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60多年前的香港......

 

曾灶財（1921年11月—2007年7月）

 

話說1951年的某一天，香港的街頭，忽然出現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毛筆字，在牆上、在門上、在路標上、垃圾桶上、燈柱上，甚至街道的電箱上。

 

寫字的人名叫曾灶財，他自稱“皇帝”，聲稱整個香港都是他的“領土”，並將自己登基為皇的宣言滿大街的塗寫。

 

書寫中的曾灶財

 

據說，在曾灶財三十來歲時，房子讓港英政府強拆了。曾灶財很生氣，一般人生生氣也就算了，哭幾聲完事兒。但曾灶財不這麽想，他回家仔細研究父輩留下的族譜，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原來他是周朝皇族第三十五代皇位繼承人，香港本該全是他家的土地，現在都被港英政府給霸占了。這個嶄新的認識，讓撿垃圾為生的曾灶財認為，自己才是合法的“九龍皇帝”。於是，他將街道變成了向公眾傾訴的宣紙，開始了對香港街道長達五六十年的統治。

 

 

他一不臨帖，而不寫碑，更不學顏柳，字體自成一派，方頭方腦，密密麻麻的，看到哪兒有麵空牆就是一通奮筆疾書。他從祖宗十八代寫起，把街談巷議，民間八卦，全寫牆上。

 

 

 “九龍皇帝”曾灶財在街頭寫字宣誓，此情此景成為港人集體回憶。

 

 

警察也抓他，卻找不到法律條文來起訴他。經常發生這樣一幕：他上午進去，中午在警局吃點東西，下午回到街上繼續寫。曾灶財就這麽寫了五十多年，而且還老而彌堅，沒有一點要駕鶴西去的樣子。

 

 

香港政府還得養著他，他領完了救濟金，接著上街瞎折騰，該寫的寫，該畫的畫。

 

 

有那麽一天，藝術評論家劉霜陽居然成了“九龍皇帝”的粉絲，他是這麽形容曾灶財的字的：樸拙、天真、自然、無所為而為當地書法風格，教人百看不厭。

 

 

1997年4月，在劉霜陽的協助下，香港藝術中心舉辦了增灶財書法展，這件事在當時的香港掀起了巨大波瀾，很多書法家認為劉霜陽也瘋了。

 

 

不久後，曾灶財登上了美國《時代周刊》，他甚至入選了威尼斯雙年展，成為香港曆史上唯一入選世界三大藝術展的人士。

 

 

威尼斯雙年展（La Biennanle di Venezia），擁有上百年曆史的藝術節，歐洲最重要的藝術活動之一。與德國卡塞爾文獻展、巴西聖保羅雙年展並稱為世界三大藝術展，資曆在三大展覽中排行第一。

 

 

2004年，“皇上”住進了醫院，他再也不能在國土上題字了，可是他的禦筆，卻忽然成了本土文化遺產，擠身到洋鬼子的拍賣行裏，與宋徽宗瘦金體、乾隆墨寶同屬有價之品。

 

 

在蘇富比拍賣行，曾灶財的作品以5.5萬港幣的價格被拍賣。之後，有好事者問曾灶財墨寶被高價拍賣的看法，曾灶財反問：“是康熙後人拍走的嗎？”

 

 

2007年7月15日下午，曾灶財因心髒病於香港九龍醫院病逝，享年86歲。當天，香港媒體以《九龍皇帝駕崩》為標題，報道曾灶財的逝世。當香港市容部門正準備用清掃工具去毀壞增灶財墨跡時，有人站出來說，且慢！這些字是香港文化寶貴遺產，毀不得！還要保護起來。於是，這些街頭巷尾的墨跡就又被罩上了玻璃罩。

 

 

小小的香港，在大家看來真是千奇百怪，明明是一種神經病，怎麽就被捧成了藝術家了呢？在街上亂塗亂畫，難道不被城管抓嗎？

 

 

事實上，很多香港人不認為曾灶財的塗描是藝術。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書法斜邊香港大街小巷，甚至成為了幾代香港人的成長記憶。

 

 

1980年初，電視劇《流氓皇帝》以曾灶財的故事為藍本，主演是鄭少秋。不知道是不是按著曾爺年輕時樣子選的角兒。

 

 

1993年林海峰和葛明輝組成的“軟硬天師”發行了《廣播道軟硬殺人事件》，專輯采用曾招財的書法作為封麵及歌詞本的設計。

 

 

2000年，霍耀良執導電影《九龍皇後》，就是以曾灶財作為藍本，女主角是“桃姐”葉德嫻。其海報及宣傳圖設計使用了曾爺的塗鴉作品，曾爺還客串演出，與葉德嫻有過對手戲。

 

2005年，世界潮流時事雜誌《COLORS》第65期以曾灶財塗鴉作品照片作為該期講述言論自由的封麵。

2008年林一峰發表了專輯《城市旅人》，其中就有一手寫給曾爺的歌—《塗城記》。（文章開頭的歌）

 

 

很多香港人認為他自稱“國皇”很瘋癲，但並沒有因此而剝奪他表達的權利。在半個世紀裏，他隻被指控過兩次，那兩次，是因為他把字寫到別人的私人空間裏。

 

 

關於曾灶財的爭論還會持續下去，很多人認為他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對此他的好友劉霜陽這樣回答：就算他是精神病患者又怎樣？無論是誰，都享有藝術創作的權利。

 

曾灶財一生，筆不離手，平均每日寫三幅，塗鴉51年，用掉1170公升墨水，相當於3500罐可樂。這些文字是藝術還是塗鴉？尖沙咀天星碼頭看看曾灶財的原作，或可找到答案的蹤跡。

 

曾 灶 財 的 墨 寶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灣仔 1996-1997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九龍灣 1996-1997

 

香港旺角亞皆老街洗衣街交界 2007年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彩虹 1996-1997

 

香港西營盤 1996-1997

 

香港黃大仙 1996-1997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觀塘 1996-1997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尖沙咀 1996-1997

 

香港觀塘裕民坊 2006

 

香港觀塘 1996-1997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觀塘輔仁街 1999

 

香港觀塘 1996-1997

 

香港觀塘 1996-1997

 

香港黃大仙 1996-1997

 

香港西洋菜南街 2007

 

香港中環 1996-1997

 

香港窩打老道 1996-1997

 

香港觀塘 1996-1997

 

香港尖沙咀 1999

 

香港西環 1996-1997

 

來源：全球藝術網（artnet_cn）

文字圖片由「雲上文化」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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